第二十四章 脱困与异变

  第一种方法,打感情牌,跑到神隐峰下效仿孟姜女哭长城,拉一个做白事的菲律宾小乐队,披麻戴孝埋头就哭,依靠惊天动地的情感促使他们放人,我感动天感动地,难道还感动不了你?唯一的问题是,时间上没办法保证,万一哭个三年五载的还不放人,就太不符合市场经济原则了。【,

  第二种方法,走群众路线,雇一票专业闹访的,打一两百条横幅,在神隐峰门口长期示威,再组织一支水军上网反复灌水,就说老道士私设黑牢草菅人命,而且还封建主义不许人自由恋爱,用舆论逼迫他们妥协。这个方法的问题是成本太高,我估计25万软妹币也就能撑个三五天,如果三五天还没效果,恐怕就要鸡飞蛋打。

  第三种方法,依靠内因来解决问题,把自己操练得比老道士还强大,直接打上门去,用打倒一切反动派的强大武力让老道士磕头认错,赔偿马小甸精神损失费和青春补偿费,然后割地赔款放人。之所以要青春补偿费,是因为我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客观一点估计,等我十分强大了,马小甸大概需要在黑牢里过80到90个生日,青春小鸟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第四种方法,求助于外援,这个方法的好处在于见效快,但问题在于去哪里找外援。根据我的观察,符箓派的老道士功力十分深厚,恐怕已经达到了吊炸天的境界,一般来说,同境界的人都藏在没人知道的深山老林里,等闲是见不到面的。其实想一想,我也不是不认识人,小怜估计就能横扫老道,但她已经跨越空间裂缝,据说去看什么彼岸有没有桃花去了。

  彼岸在哪里?我该怎么联系她?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没事看看菊花不也挺好,为嘛非要去看什么狗屁倒灶的桃花。

  我抠着下巴苦恼万分。

  哎?桃花?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记得小怜曾经说过,西陵峰上的桃花开了又谢,那么她来自西陵峰?如果找到这个地方,是不是就能联系上她?退一万步说,就算联系不上她,说不定还有跟她一个级数的高手呢!

  想到这一茬,我当即决定就这么办,下一步的主要方向,就是赶紧寻找西陵峰!

  马小甸啊马小甸,你丫总算有救了。

  定好大的战略方向之后,我躺在担架上兴奋不已,搞得抬担架的警察莫名其妙,小声嘀咕:“这小子不会是被捅傻了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永远不会按照你设定好的轨道运行,就在两位同志吭哧吭哧把我朝车里塞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呼小叫:“警察同志们,等等,先别走。”

  一听到这声音,我石化了,丫是马小甸?怎么可能!他不是被老道士镇压了吗!

  “停,停!”我赶紧招呼警察把我往外面拉,费劲的抬头一看,果然看见神隐峰的谷口有人抱着黑棍,头顶树叶,衣服都撕成了布条,跟人猿泰山似的朝我们跑过来。

  我此时此刻真有一种冲动,把名字改成赵日天,我这去西陵峰求助的计划都定好了,结果马小甸活蹦乱跳的跑了出来,感情我是专业做无用功的?这贼老天太作弄人了。

  见我躺在担架上,马小甸一边风箱似的喘气一边问道:“咦,老吴,他们没给你治伤啊?”

  “我靠,你说呢,”我顿时就怒了,要不是你丫瞎泡妞,我早特么被治好了,但现在人多眼杂,我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你怎么出来了?”

  “唉,说来话长,”他看了看周围的警察,鞠了个罗圈躬,说道,“各位警察叔叔,这是我兄弟,身上有伤,就麻烦各位送趟亿元呗,回头我弄个锦旗横幅之类的上门感谢。”

  “免了免了,”胖警察摆摆手,说道,“送你们可以,送完了,我们可就跟这事情没关系了。”

  我知道他们怕跟狗屁倒灶的老神仙扯上关系,于是诚恳地说道:“保证跟大伙无关,您这是路见伤残,拔刀相助,您是人民的好公仆。”

  在我**汤的灌溉下,我终于是上了车,有心想问马小甸到底碰到什么,但场合又不对,搞得我心里跟猫抓似的,然后就迷迷糊糊地带着伤痛睡着了。

  不知道是红绫的一剑让我失血过多还是怎么的,路上我渐渐感到身体发冷,迷迷糊糊的打起了摆子。

  恍惚中,马小甸摸了摸我的额头,吃惊地说道:“坏了,警察叔叔,你们有没有退烧药,他发高烧了。”

  “高烧?你们说宝剑上不会有病菌吧。”我听见警察甲说道。

  “什么宝剑?”马小甸不解,但是没有人回应他。

  坦白讲,宝剑上是否带菌,这个很难说,我从来就没听过有武林人士天天给自己的兵器消毒的,除非有洁癖,而红绫显然不是那种特别爱干净的人。

  这么一想,完蛋了,万一这宝剑戳过什么在粪坑里打滚的妖物,例如屎壳郎精之类的,肯定会把幽门杆菌大肠杆菌传染给我啊!

  红绫啊红绫,你说你长那么大的胸干什么,什么时候能换个地方长长脑子,被你害死了!

  我难受得眼都睁不开来,只能在头脑里浑浑噩噩的转着这些念头,不多时,我心里烦恶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想要呕吐这种怀孕的小症状就不提了,更难受的是,我觉得整个身体都在萎缩,皮肤紧绷,肌肉融化,骨骼缩小,内脏消失。

  “卧槽,赶紧特么的开快一点,他开始吐白沫了。”我听见马小甸抖着声音大叫。

  “不能再快了,我刚拿的驾照,这都上四十迈了,我在驾校里从来没开这么快过,飙车啊简直是。”

  听到这样的回答,别说我重伤在身了,就算是小病小灾拉个肚子的人,恐怕都能被气得当场崩溃。

  可惜我连生气的功夫都没有了,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股似真似幻的猛火毫无征兆地从肚脐部位冒出来,要说我现在其实很清楚自己是闭着眼看不到东西的,但奇怪的是,我脑中居然能纤毫毕现的显示出自己身体的状况,不但能看到身体表面,还能看到骨骼以及心肝脾肺肾。

  这种状态实在太诡异了,我不得不顺便想起曾经看过的多期《奥秘》杂志,上面不止一次刊登过文章,讲述人死之前灵魂离体的感觉,简直跟我现在是一样一样的……卧槽,吓死宝宝了,这说明我很可能要嗝屁啊!

  一念及此,我忍不住悲从中来,作为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年轻,我活到现在还保持着女朋友永远是右手的状态,人生的各种故事都还没来得及展开,如果真的就此见了革命先辈,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图样图森破,想死哪有这么容易,随着突如其来的火焰蔓延到全身,一种没有办法形容的痛苦也随之蔓延,我小时候被二哈咬过一口,现在回想起来,这种痛苦大概类似于100只二哈同时咬住我,然后还不松口边蹦跶边磨牙。

  总而言之,这是一种直接烙印在灵魂上的痛苦,按照道理来说,人碰到这样的剧痛,身体会启动自我休眠装置,简单的说就是疼得死球最后昏过去了,可是我惊悚的发现自己的休眠装置不见了,随着痛苦的蔓延,我反而意识更加清醒,对于痛苦的感受也就更加的明确和直观。

  这样的变化让我毛骨悚然的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我恐怕要变身了!

  这个合情合理的猜测背后的逻辑推理结构是这样的,说不定红绫的剑上真的有什么妖兽的dna,现在妖兽dna进入了我的身体,和我本身的基因产生了融合,于是我妖兽化的进程顺理成章的启动了,也就是说,接下来我可能会从一个捉过妖的大师,变成被大师捉的妖!

  所以人生在世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一定要少作孽,你看我,捉妖一时爽,变妖一世衰啊!

  对于这种细思极恐的可能性,我简直欲哭无泪冤比窦娥,万一真变成了怪物或者妖兽,你叫我怎么面对培养我的党和政府,怎么面对教导我的国家和社会,怎么面对那些本来就对我爱搭不理的姑娘?!更关键的是,怎么面对将来手术台上对我进行**切片研究的恐怖科学家?!

  特么的**切片……请允许我不脱裤子颤抖着尿一下先。

  然而更加让我吓尿的是,身体里面都乱糟糟这种德性了,体外又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从位置推断,正是红绫插我一剑的地方。

  正所谓内攻外受,我现在算是深有体会了。好在体外的疼痛只是短短的一会儿,我看到有一道金色的流光从三角肌被插了一剑的部位钻进了身体。

  这还是我自己的身体吗?这一波又一波的异状,你来我往的比过年还热闹,究竟征求过我的意见没有?

  所以请别问为什么我的眼中饱含泪水,因为的我心中充满了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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