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农无奈回到家附近时,见自己家院子早已是站满了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自己围在自己家中”
“快些叫你老爹出来”只闻人群中一道沧桑而沙哑声音传出,这个声音张农熟悉,说话的正是这个雷公坡村的老祖宗,老祖宗已有108岁高寿,人虽瘦小,却依旧精神抖擞,虽在阵师面前算不得什么,却是这个村的主心骨,凡事村子有什么大事,都是老祖宗做主。是什么事惊动老祖宗了,张农纳闷。
“对啊,快点出来”同行的乡亲们开始附和起来。
“老爹马上就会带三弟回来了,请你们稍等”说话的正是张农的大儿子,三狗的大哥张龙,张龙面容憨厚,身体结实,近一米八的身高,是个干庄稼的好手。当初取这个名字,张农便希望这儿子将来有出息,却不料,张龙是个实在人,甚至比一般人还实在,最后只得和张农一块耕地。
“老祖宗,反正回不回来都一样,将他们张家逐出村子就行了张龙,请转达一声,你们家三狗总是祸害村民,让村民受了不少的损失,若是在继续下去,恐怕村民们失去的东西更多”说话的是这个村最富有的仇姓仇家仇万尺,这家人仗着好像在永州的天元宗有人,平时也是在村子横行霸道,村子里的人对这家是敢恨不敢说,三狗最讨厌的就是这号人,闷声偷了这家几头牛,和一些值钱的东西之后,这家人对三狗恨的是牙痒痒,但你又拿不出证据,追又追不到,所以只要一有机会,便狠咬张家几口,而且,两人家似乎在十多年前便已经结怨颇深。
“老祖宗”张农拨开人群,朝着老祖宗方向行去,一看,除了老祖宗纪度,连村长邓德润也在,一旁那仇万尺双眼冰冷望着自己,嘴角微微扬起,全身散发出一股寒气。看到四周的乡亲,张农刷的一声,跪了下去。
村民们见到这个举动,纵有诸多抱怨,此刻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张农为人刚正不阿,乐于助人,若不是三狗这狗崽子,这家人还真值得结交
“跪下去就完事了老祖宗,邓村长,乡亲们今日是请您来主持公道的啊”仇万尺见情形似乎有逆转,朝着老祖宗拱了拱手,一脸尊敬的模样。
“小邓啊,你看此事该如何是好”老祖宗依旧声音有些沙哑,他望向村长邓德润。
村长邓德润年方60有余,身体健朗,在雷公坡村颇有威望,说话分量与老祖宗不相上下,修为已经达到艮阶中段,除了老祖宗,算是第一了,他一身灰色长衫,面容坚毅,似乎早已胸有成足,轻抚几下胡须,“农弟,你我已经相识这么多年,情同兄弟,弟妹瘫痪在床,体谅你们一家不容易,照理说我们乡里乡亲自多相助,可是你那小儿子三狗,总是做出一些让乡亲们可恨的事情,你说一次两次尚可,大家都能接受,毕竟这般年纪,做出少许坏事很正常,但一而再再而三,村民是受够了,大家生活都不容易”
张农苦笑了笑:“邓大哥,我懂,等今年这庄稼收成了,我们便举家搬迁,离开此地,兄弟知道,这些年来,三狗让乡亲们难受了,在这里,张农待犬子向大家磕头赔不是,希望大家不计前嫌,只要这庄稼收割了,我们便离开此地,还你们一个清净”说完张农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哼~磕头就能还这些丢失的畜生了若是都这样,那便可不去种地,每天磕几个头就能生活了”仇万尺冷道。
“万尺”老祖宗呵斥道,虽说这仇万尺是自己孙女婿,但是这般言语,让在场的乡亲听到实在不合适。
“农弟,我们也不让你们举家搬迁,只要让三狗一个人离开此地足矣毕竟也不是你们的过错”
“对啊,大兄弟,你我几十年邻居了,要你走我们还舍不得,只要三狗离开我们还是一样的过啊”一旁的李大婶将跪在地上的张农扶起。
张农心里十分难受,三狗虽然做事出格,但大错却从未犯过,他了解三狗的个性,绝对不做出格的事情,这么小的孩子,就放他出去,毕竟江湖险恶,万一出去遇到什么坏人,别说三狗,就是自己也难招架的住。
见到张农犹豫,老祖宗发话了,“张农,其实这次我们是想送你孩子去石岗山在哪里孩子绝对的安全,甚至还能学到那无上的阵法,成为一名合格的阵师到那个时候,也是我们全村的骄傲啊”
村民们开始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起来,这石岗山乃是永州最好的阵法修行学院,里面要求极为严格,老师更是实力雄厚,传闻更有坎级阵法修行者在里面潜修不过学费也是极其昂贵,一般子弟没有关系是不可能轻易进入,除非,你是绝佳天赋者。里面的,全是有背景的人物
“至于这个学费,恐怕要用上你家那块传家玉了”老祖宗眼光炙热,似乎提到这个东西就会异常的兴奋
是的,张农家穷,可是历代有着一块玉石流传下来,大家都未曾看见过,今日一说,大家尽皆不出声,望着表情呆滞的张农。
“哼~我们就算全家搬迁,都不会用这块玉石的你们死心吧”大儿子张龙站了出来,大声吼道,他知道,平时这块玉父亲看管的十分严格,就算是自己,也不知晓这玉的具体位置,因为他是传家宝
“有句话说的好,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很明白,等外边的人知晓这个消息,恐怕为时不久,你们全家为了这块玉石都得摊上大事”那仇万尺冷冷道,张农知道,这个家伙已经觊觎自己宝贝很久了,总是想方设法的来夺。
“哼,仇万尺,别打我这玉的主意了,想得到他,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可能”张农言语坚决,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
“就你那块破石头呵呵,你当我什么了,我家中玉石宝贝多的很,会稀罕你那块,当真把那块破石头当回事了”仇万尺反讽道,他表面上一副谁稀罕的样子。
张农心里明白其实早在十多年前,妻子的瘫痪和这个家伙有着绝对的关系,只是身不由已,只能打断牙往肚子里咽,甚至两个孩子也不知道,这个深仇大恨,日后、日后一定会了断,若不是惦记这两个孩子,张农早就与之同归于尽
“好了,别吵了,至于玉石一事,我们早已想出了法子,乡亲们凑钱将玉石买下,钱不够,万尺钱多,他可以出,在者万尺在天元宗关系颇深,想进入那石岗山不成问题,或者说当下,拿出一些钱,足够去石岗山就行了,若是日后三狗在里面飞黄腾达,赚来钱后在赎回去也行若是你担心,我邓某愿以性命担保”邓德润拍着张农肩膀,许下诺言。
张农心里五味杂陈,若是三狗能够进入那石岗山学习那阵法,再好不过,谁也希望自己家孩子成为人上人,传家宝虽然舍不得,但是眼下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虽说自己每次那么坚决,这也是没有办法,重要的是邓德润的担保,这件事张农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这是第一次邓德润以性命担保难道村长突破了
“都这样了还不满足,若不是老祖宗发话叫我动用永州天元宗的关系,否则你张农下下辈子,也别想让三狗进入那石岗山”仇万尺自然有他的打算,他可不认为三狗能在里面呆多久,说不定进去几天就犯下大错,被逐出石岗山,反正帮手一到,玉石一到手,那邓德润不过区区一个村长,就算强抢,到时候能奈他何,据说,那宝贝价值连城啊
“呸,张口闭口关系,也没见你和你孩子能进永州天元宗做弟子”张农被这仇万尺的话语激怒了,整天一副了不起的模样,欺压村民,要不是有所忌讳,早就大打出手
“好,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仇万尺冷笑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就是啊,老张啊,你就答应了吧”
“毕竟上石岗山是我们这个村所有村民的愿望啊”
听着村民们的劝说,张农将牙一咬:“你们让我想一个晚上你们走吧”说完,张农愤愤的朝着屋子走去。
见到这般情况,“好了,大家散了吧”老祖宗拍拍手,示意大家离去。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商讨着此事,慢慢的散去,在他们看来,只要三狗一走,那就万事大吉。
倒是仇万尺望着张农的屋子,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等着,等老子拿到那块玉之后,有你们日子好过的”一旁的老祖宗拉了他一把,使了个眼色,这才离去。
屋子内,张农坐在妻子春兰的旁边,脸色苍白
“父亲,您难道真的要将传家玉拱手出让”张龙站在一旁,紧紧的盯着张农,记得张农曾经说过,家在玉在,家亡玉亡,那可是老一辈的嘱咐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句话。
“农哥,你都这么久不说话,你倒是出个声啊”躺在床上的春兰脸色苍白,身子似乎在这些年的煎熬中骨瘦如柴,有的,只是那一头的秀发,看着眼前撑起这个家的张农,这般憔悴,泪水悄然滑落,她别过头去,轻轻擦拭几下
“哎,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祖宗,若是老祖宗要惩罚,就让我一个人来抗吧,这回看来是真的避不开了,那几个家伙惦记了这么久,恐怕再得不到就要用强的了,我怕”张农欲言又止,转过眼去瞧见春兰,春兰使个眼色,正好被张龙瞧见。
张龙人是憨厚,可这般年纪了,自然懂事:“老爹,要抗大家一起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弟弟”
“没事,你们年纪还小,以后该让你们知道自然会知道,放心,老爹有什么事都会告诉你们的”张农欣慰的看着张龙,还好有这个孩子陪着自己,只是那三狗,实在是让人担忧啊
“老爹,弟弟虽然顽皮,不过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长大成人,来保护这个家庭的”张龙对弟弟十分放心,这个家伙机灵的很,从来不吃亏,他要吃亏恐怕让他吃亏那家伙就会玩完
“会的,我们相信他希望他早点回来,早点了结这个事情”春兰喃喃念道,记忆中三狗每次悄悄跑回来给他拿好吃的,虽然知道来历不明,却也说不上半句话,每次三狗东西一放就跑
张农望着远处“儿哪,早些长大吧为父为了你,什么都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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