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居,是山城县最大、最豪华的别墅群。【】这里占地面积宽广,环境优美,价格高昂。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山城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山城首富韩家,也定居在此。别墅群中最大、位置最好的那栋,就是韩大同家的房子。
金碧辉煌的客厅内,现年58岁的韩大同端坐在沙发上。此时他脸色铁青,神情狰狞,不远处的地毯上,还散落着一部手机的零件。
很显然,韩大同是接了一个电话后,大发雷霆,把一只昂贵的订制手机,摔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韩大同就一个儿子,而且是老来得子。妻子多年一无所出,本以为自己这偌大的家产,在自己百年后无人继承。
可谁成想上天慈悲,在他快满40岁的时候,外面包养的小三,竟然替他生了个儿子。
喜翻了心的韩大同,将母子视若珍宝,小三也母凭子贵,得进家门。韩大同对儿子百般溺爱,从小到大,那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可韩盛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或许是应了那句话,‘创业容易守业难’。自己的儿子是块什么料,韩大同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韩大同就盼着有一天,韩盛长大了、成熟了,一夜之间能开窍,可眼下看来,自己是一厢情愿了。
这不,刚刚接到霍光的电话,自己一眼没看住,俩人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韩大同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霍光送上刑警队长的位置,眼下这才半年,就妥妥的受儿子连累,打回原形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重要的是,儿子这次招惹的人,直接就牵出县委书记这尊大神,自己若是处理不当,弄不好整个韩家都会受到牵连。
韩大同很清楚自己的分量,说破天就是个小地方的富家翁,平日里打交道说的上话儿的,不过是些科级干部,可眼下……
“哎……”韩大同无奈的叹口气,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总不能眼看着他往悬崖下跳,而不伸手拉一把。
“老郑,给韩盛打电话,让他不论在哪儿,立刻滚到我面前来!”韩大同冷声道。
老郑是韩家的大总管,家中里里外外的事情,都离不开他,已经在韩家工作了近20年,可以说是看着韩盛长大的。
“韩总,您别着急,我这就给韩盛打电话。”老郑说完,转身出去打电话了。
韩盛接到老郑电话的时候,正在跟几个狐朋狗友打牌,手风颇顺的韩盛,小半宿赢了十来万块了,此时正满脸得意的耀武扬威呢。
霍光出事儿之后,并没有跟韩盛联系,而是选择打给了韩大同。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是韩盛能处理的了。
电话声响起,韩盛看也不看就接通道:“有话快说,没事儿就别耽误少爷我赢钱。”
“韩盛,我是老郑,韩总要你立刻回家,而且看样子,他的心情非常不好。想必应该是跟你有关,要不然韩总不会急着找你回来。”
电话里,老郑把知道的都说给韩盛听。尽管给他开工资的是韩大同,可老郑其实早就被韩盛买通,而且他也乐得提前投靠小少爷。
“知道我爸为什么找我么?”韩盛闻言,没了继续打牌的心情,一把推开身边靠着的小姐,离开牌桌走向一旁。
老郑恭敬的回答道:“具体情况,韩总没跟我说,不过他发火之前,接了个电话,我拿手机递给韩总的时候看了一下,是刑警队长霍光打来的。”
听到这里,韩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心说:‘难道霍光把自己卖了?不对啊,就算老头子知道自己想整赵凡,也不会发这么大火啊?’韩盛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因为他怎么也猜不到,被他定性为平头百姓的赵凡,身后竟然站着县委书记这只大老虎。
“好吧,你跟我爸说,我这就回去,如果你能探听出什么消息,记得尽快打给我。”韩盛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在一群狐朋狗友的抱怨声中,匆匆离去。
开车回家的路上,韩盛一直在给霍光打电话,可对方就像故意躲着自己一样,不论怎么打,对方都不肯接听。
韩盛除了骂几句,过过嘴瘾意外,暂时还真没别的办法。其实他心里,也没觉得能有多大事儿,无非就是踩个人而已,他韩大少踩的人多了,赵凡又算老几?
很快,韩盛就赶回家中,老郑替他开门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有用的消息。
无奈之下,韩盛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可刚进客厅,看见沙发上的父亲,韩盛就知道坏了,因为他一眼就看出,老爷子这绝对是真的生气了。
韩盛低眉顺眼的坐在父亲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讨好的说道:“爸,我又怎么惹您生气了?您说,我一定听话,痛改前非。”
可以前无往不利的一招,这一次竟然毫无作用。韩大同的脸色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的阴沉了。
“你还知道自己惹我生气?你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这是在给咱们韩家招祸,知不知道?”韩大同盛怒之下,指着韩盛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韩盛都被父亲骂傻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父亲,今天竟然会发这么大火。
一时间韩盛再也装不下去,他不满的说道:“爸,你糊涂了吧?我干什么了我?无缘无故的,我给咱家招什么祸?你这是唱的哪出儿啊?”
见儿子依然执迷不悟,韩大同气的扬手就甩了儿子一个嘴巴子,他想打醒这个逆子,看来自己以前对他太过放纵了。
‘啪’的一巴掌下去,韩盛当时就愣住了。他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父亲会打自己。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做了什么?值得你动手打我?”短暂的失神之后,韩盛直接变得歇斯底里了。
韩大同指着韩盛的鼻子骂道:“凭什么打你?就凭我是你老子!就凭你个没脑子的憨货,连曹书记的侄子都敢惹!”
“等等!什么曹书记的侄子?我怎么听不明白?”韩盛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老爹。
韩大同被儿子气的嘴角直抽抽,指着韩盛的鼻子说道:“就是你让霍光坑的那个赵凡,人家他妈是县委曹书记的侄子!”
“什么?这不可能!”听韩大同这么说,韩盛根本就无法接受。
原本在他韩大少眼里,这赵凡,不过是个屁民,是个穷人家的**丝。原本跟他韩大少相比,对方不过是只蚂蚁,是任他韩少爷拿捏的臭虫。
可转过天来,这屁民成了皇亲,**丝变成国戚,猛然间身份的对调,韩盛又怎能接受的了?
“我承认,我是想整赵凡,可我之前找人摸过他的底了,那小子就是个普通人,父母和亲戚也跟姓曹的沾不到边,怎么会……”韩盛这番话,像是在跟父亲解释,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韩大同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可事实是,县委书记出面干预了,县委第一秘书到场了,亲自安排赵凡入院就医。刚刚公安局还连夜召开了常委会,暂停霍光一切职务,等待调查!”
韩大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晨钟暮鼓一般,狠狠得敲在韩盛心头。他傻傻的站在那里,除了脸上的震惊,就剩下嘴里反复念叨的那句‘怎么可能?’韩大同可能是骂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里喘着粗气。骂也骂过了,还得想办法把这关口应付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缓过神儿来的韩盛,一步窜到父亲身边,死死的抓着父亲的胳膊说道:“爸,你可得救我,我不想坐牢!”
“现在才知道怕?你早干什么去了?”见儿子这次真的是吓到了,韩大同心中暗想:‘或许这次栽跟头,对儿子也未必算是坏事儿。’“爸,我真不知道,那赵凡平日里,装的就跟个穷鬼似的,谁知道他跟县委书记有关系?要早知道,我招谁也不能招他啊!”韩盛痛哭流涕的说道。
“人家那叫低调,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啊?整日趾高气昂的,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样子,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的去了?”韩大同见儿子有了悔改之意,语气也平和了下来。
“爸,我真知道错了,以后您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再也不给您惹事儿了,不过您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啊!”看样子,韩盛这次,真是被吓的不轻。
“你呀,不给我惹麻烦就好,我说什么听什么?这辈子我是不指望喽。”韩大同见儿子态度转变,心情也就没那么糟糕了。
见儿子确实是害怕了,韩大同也不忍心再吓韩盛,于是安慰他道:“我跟霍光说过了,这件事他会替你扛下来。你尽快去找那个叫黄志奇的,多给他些钱,让他承认自己是主谋。”
“对啊!这样一来,事情就跟我完全无关了,那赵凡也肯定不知道,找人整他的是我。正好黄毛昨天上午被赵凡打了,就让黄毛说自己怀恨在心,才找霍光坑他的。”
韩盛越说越觉得事情可行,兴奋地从沙发上蹦起来,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韩大同见儿子这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对还是不对。‘难道,非要让儿子锒铛入狱,才能让他真正得到教训?不,不行,我韩大同的儿子,绝不能有服刑的污点。’韩石匠在心中暗自说服自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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