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剑影毫不留情地将胆敢来犯的敌人绞成肉糜
桑德罗面目深沉地挥动着手中的十字宽剑充满阳光气息的雀斑脸现在却遍布着阴沉,眼神狰狞的有点儿恐怖每一次挥臂都带起一阵血花,激起一片惨叫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有点儿滑头的邻家男孩儿现在的他是个战士
碎裂的尸块在近卫队组成的防线前慢慢堆积成一座令人作呕的肉泥山,触目惊心的尸块中溢出的鲜血渐渐汇集成几条细小的河流十二个近卫队员全身上下都染满了血污就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血滴随着挥舞的剑刃四散洒落,荡起一阵血雨十二人就像是个不知疲倦的绞肉机一样,飞快地旋转着尖锐的利齿将敌人绞碎
短短几分钟内,眼看着近百人的佣兵团体就快要被他们屠戮殆尽了
“撤啊”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惊恐而又凄厉的尖啸仅剩的十几个佣兵立刻抛下手中的武器,连滚带爬地四散逃逸佣兵没有什么忠诚心,驱使他们行动的只有个人利益,当面对死亡的威胁而又捞不到什么好处的时候,没有人会傻到继续拼命
近卫队员没有追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们的“兰斯剑阵”的确只会一点皮毛,防守有余,进攻却不足桑德罗他们还没有默契到能够在移动中互相配合着使用“兰斯剑阵”而且就在他们刚要追击时,却发现脚步已被满地那厚重粘稠的血污给深深陷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十几个敌方残余像山火中的野兽般仓惶着抱头鼠窜
但是冯侃显然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
“阿尼夏”
“知道了”
欢快的回答声中,阿尼夏蹲下身子,双腿一蹬“腾”的一声,整个人就像出了膛的炮弹般从铁皮的车斗里冲天而起在半空中,阿尼夏的身体紧紧的向后绷起,就像一根绷紧的橡皮筋般储存着磅礴的力量右手单手紧握着方天画戟的柄尾笔直地向后方伸展,粗重的方天画戟上仿佛凝聚了千钧巨山般的重量
“大地女神咆哮”在一声娇喝中,方天画戟狠狠地砸在马队前方那坚硬而又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上但是地面却好像并没有被这千钧之力所击破,连抖都没抖一下仿佛阿尼夏只是给大地抓抓痒而已
“轰隆隆隆”但只是顿了一顿,四散奔逃的佣兵脚下,坚硬的岩石就像波涛汹涌的海面般卷起了层层波浪无数尖锐的石笋拔地而起
“噗噗”可怜的佣兵们甚至连发出一声惨叫来表达绝望的心情也办不到,就被这些石笋穿刺成一个个
只有一个家伙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转身又向马队跑来,这才逃过一劫但是这个机灵的家伙现在也屎尿齐流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也含糊不清地叫嚷着些什么,想来也是求饶一类的东西。手打小说
“砰”冯侃走下车,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呆在原地,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惦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趟过面前的“尸山血海”
“老、老、老、老老爷、爷、爷饶、饶、饶、饶命命、命、命啊”裤子下摆湿成一片的家伙抱着脑袋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整个人“咯咯咯咯咯咯咯”抖的像个筛子舌头都打了七八十个结了
“娘个冬菜还老爷老子很老吗”冯侃不满地一脚尖掂在这家伙的屁股上喝骂道,他不敢用力,怕脏
“不老不老公子您还很年轻公子您行行好就当是放个屁,放过我这个卑微的可怜人吧”听出冯侃的口气不是很严厉,这个家伙的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活下去的希望,嘴巴也利索起来了
“别跟我扯这有的没的还卑微的可怜人你要是也算可怜的话那天底下就没不可怜的人了”冯侃不屑地又踹了他一脚,掏出根雪茄,摸出加长的火材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说吧”
“啊说什么”
“少跟我装傻”老冯一脚将这个幸运的家伙踢的翻了两个跟头“是那个指使你们来袭击我们的”
“没没人啊”
“呯”又是一脚
“这条山路根本就没什么人走你们却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打劫还敢说没人指使骗鬼呢你真当我是傻子啊”
“冤枉啊公子”幸存的佣兵鼻涕眼泪全下来了“我们这些人只是为了完成打探消息的任务才偷偷潜进圣奥斯坦的只是在回国之前想要看看有什么油水可捞,才临时起意”
“呯”又是一脚老宅男踢上瘾了
“鬼信啊”
“就我们这马队,才这么点儿人,又没什么货物你们这么多人就算成功了,每个人分到手又有多少好处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切身感受一下兰斯剑阵的味道”说着翘起大拇指比了比那十二柄还在滴血的十字宽剑
“咯咯咯咯咯”看着那满脸血污显得分外狰狞的十二张面孔,幸存者的上门牙和下门牙又开始打架了
“怎么样啊”
“公子”这家伙想扑过来抱住老宅男的腿,却又被一脚踢翻掉,但是一骨碌翻过身继续朝老冯的脚底下爬,“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您那神奇的铁盒子能在震骨之路上行走,我们就想把它弄回去卖个好价钱我们真的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神奇的铁盒子”冯侃回过头看了看铁皮,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是铁皮这家伙太拉风了才招来这种麻烦啊
“真的”
“真的真的我可以向无所不在的至高神发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滚吧”见已经问不出什么,冯侃挥了挥手示意这个家伙滚蛋他不是个嗜杀的人,这种家伙杀了也没什么成就感。
“谢谢谢谢谢谢宽厚仁慈的公子啊愿至高神的光辉永远照耀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个幸运的家伙连连向老宅男叩头,嘴里噼里啪啦地说着祝福
“老子不信狗屁的至高神教”冯侃嘴里一边骂道一边转身准备回去当他转过身后,前一刻还可怜巴巴的幸存者眼里却闪现出一丝凶狠的厉色
颤颤巍巍地幸存者狼狈的爬起来,脚步一虚,打了个踉跄,好像又要摔倒了但这只是好像他趁着这个踉跄的脚步,迅速地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如同扑向猎物的猫科动物般扑向背向他的老冯
一个可以把自尊都随便抛弃的人又怎么会是个简单的家伙呢
他已经看出冯侃在这群人里的地位而且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元素波动或是魔力波动,就像是个普通人身上又没有带什么武器和防具,正是下手的好目标如果能够挟持他,那就不止捡回一条命,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呢
他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机会他等到了
但是,他也错了错得离谱这也使他的好运走到了尽头
“嘭嘭嘭嘭嘭”沉闷的枪声在山谷里回荡“幸运者”的脚步依然向前冲,但是上半身却笔直的向后倒去狰狞的双眼中间多了一个鲜红的小圆孔,一蓬红白相间的血雾从他洞开的后脑喷薄而出
两三米的距离半厘米厚合金钢板也要被射穿喽
“还是那句话”袅袅的青烟从柯尔特狂蟒那漆黑的枪口中悠悠飘荡而出,“真当我是个傻子啊”
人哪
有些错误是犯不得的
拦在前进道路上的巨石根本就难不住老冯这帮人,阿尼夏一拳头就将它炸开了你没看错是“炸”不是“碎”就像是在里面装了五百公斤一样
“还没见到人吗”冯侃仔细地擦拭着自己心爱的高筒军靴刚才在外面沾上了不少血污
“冯侃大人,您别急”斯曼达微笑着说道
“不是我急”老冯指了指在前面带路的桑德罗等人,“是他们急没看到他们已经快受不了了”
桑德罗他们的上半身现在除了一身轻甲就什么都没有了爆衫爆的浑身的血污粘嗒嗒的贴在他们健美的肢体上那让人难以忍受的瘙痒令他们不时地扭来扭去
“赶紧找个地方让他们洗一下吧我看着都觉得痒了”说着,老宅男把手伸进衣襟抓了抓
“呵呵呵”斯曼达被老宅男逗乐了,回头温柔地看了一下已经熟睡的可可丽她们,刚才的战斗实在是太激烈了,一直保持紧张状态的小公主一旦放松神经,不可抵抗的倦意就席卷而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季节,前面不远处应该有个赛尔纳人的营地”
“赛尔纳人”
“是的”说道这里,斯曼达顿了顿,老宅男有不好的预感
“这讲起来话可就长了”两人同时
“伯爵大人您会说什么连我都猜得到了拜托您换个新花样成不”
“哦”对于老宅男的态度,斯曼达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种亲切感,就像是和一个百无禁忌的小辈在交谈一样,这倒让他不知不觉中话变得更多。
“赛尔纳人是艺术女神爱薇拉维亚的宠儿他们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用歌声和舞蹈去感动别人”斯曼达也不废话了,“每一位赛尔纳男子都是最好的吟游诗人他们的歌声甚至能和海族的美人鱼相媲美每一位赛尔纳女子都是最好的舞者她们那轻快而又优美的舞姿能够让恬静的精灵都自叹不如”
“会不会太夸张”
“就算是夸张也不会差太多”斯曼达露出向往的神色,“每年圣奥斯坦一遇到重大的节日就会请赛尔纳人来表演特别是秋收祭整整十天的时间里,他们都会不计回报地奉献他们的技艺每年那些天都是王都最欢乐的日子”
“这样啊”冯侃也被斯曼达勾起了兴趣。
“赛尔纳人不会定居在一个地方他们会追随者季节的脚步在大自然中寻找创作的灵感就连他们的手工艺品都是仅次于精灵的特产呢”
“听你这么说,我也很想见见他们了”
正说着,马队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怎么啦”老冯放下车窗,探出脑袋问道
“大人”桑德罗把一张脏兮兮的脸伸了过来,脸上露出止不住的喜悦“已经能看到赛尔纳人的营地啦”
老宅男一把把桑德罗那张乱七八糟的脸推开,向前望去隐隐约约地好像看到了一些类似帐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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