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大妹性子终究良善,自不愿因为自己,又闹出天大事来。,!..
那个赵杰虽然可恶,终归已然受了教训。
这姓封的听说是那个大官的子弟,恶惩了这姓封的,没得给薛大哥多结仇怨。
夏家大妹万不肯如此。
“玉真妹子,你甭管,有些人就是欠收拾,不懂规矩的东西,我这是教他做人,我三哥就是好性子,若是撞入别人手里,这家伙小命儿都得玩完,你看热闹就是!另外,还有那个姓赵的,老子他妈的最恨汉奸,看看死了没,没死再揍一顿!”
说着,薛原晃了晃手指头,立时从他身后闪出两个彪形大汉,便要冲封衙内动手。
这会儿,赵杰已然趴在地上没了声音,浑身染血,被揍得昏厥了过去。
而封衙内早就失去了暴打赵杰的张狂,委顿地立在原地,脸上十分灰败,听到这边薛原要来教训自己,他也不遁逃,似乎已然被灭掉了精气神。
说来,封衙内对挨收拾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正如薛原所说,他是有些庆幸的,庆幸的是那位薛叔叔没跟自己一般见识。
别看他们这个圈子松散得狠,没个组织,亦没个规章,可内部的等级森然。
像薛叔叔那个等级,已然近乎于传说。
对这种人物放出了“认打认罚”的话,能没点儿动静儿,那实在是不正常了。
前回,封衙内亲眼所见。有不开眼的,惹了江卫军江大少,愣是被江大少整治去了半条命。
这回,他封某人惹得可是那江大少见了都得装中是薛三哥,不被放一管子血,他自己心理这关都过不去。
“薛原哥,薛大哥都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你要是自作主张,我可告诉薛大哥你在这儿打人了,看他管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薛大哥打电话!”
说罢。夏家大妹紧走两步,抓住了薛老三先前使用过的电话。
薛原这下坐蜡了,他不过是要替薛向出口气,顺带着抖抖他薛家人的威风。
然。他也实在清楚。若是三哥在场。定然不会任由他唆使人动手伤人,这夏家大妹电话一打,他少不得得挨顿训斥。
“罢了罢了。妈的,真扫兴!”
没发着威,薛原二百五脾性又犯了,瞪着夏家大妹道,“不老早跟你说了么,以后有什么事儿跟我讲,有哪个不开眼的惹你,打个电话就完事儿了,每次都三哥来高射炮打蚊子,闲的啊,要不这样吧,干脆我给你派个人,每天跟着你,总行了吧。”
夏家大妹丢下句“说好了,不许打人”,招呼马尾女郎一句,低头就从人海中穿了过去。
胡雪芳咯咯娇笑几声,放声道,“以后尽管来惹我啊!”
喊罢,又冲夏家大妹追了过去,“玉真妹子,等等我!”
………………
经过红色壹号闹腾了一把后,薛老三回京的消息,想捂也捂不住了。
当然了,他薛老三堂堂正正回来,也没偷谁更没抢谁,原也用不着偷偷摸摸。
关键谁叫他薛老三交游广阔,在京中尚有一众故旧呢。
平素,他难得返京,便是返京,也必定有要事,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而春节返京,薛家又太过喧闹,是以,往日,不论是他想和以前的老兄弟们相聚,还是老兄弟们想来寻他,都是多多不便。
而今,骤闻他回京,恰好薛老三也实有一两日空闲,陈佛生,朱世军,雷小天,阴京华一行,便次第致电约见。
薛老三也的确有些时日,没和老兄弟们聚过了,索性放下原本计较好的拜访。
在老莫要了个大号的包间,十好几位亲近兄弟,并作一席,聚在了一处。
八年时间,如浮空掠影,一晃而过,人世变幻,沧海桑田。
八载光阴,薛老三从混迹街头巷尾的毛头顽主,一跃成为地级市副市长,期间经历不可谓不传奇。
然,在这个充满了传奇的年代,身在京城这个风暴眼中的少年们,有谁的经历会普通呢。
朱世军北邮毕业,进入邮电系统,如今亦是风生水起,已然在邮电部电信局下边一个处的办公室当了快一年多的正科级主任了。。
雷小天如今也坐到了东城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位子上了,成了实打实的副处级干部,警界新星。
说来,雷小天并没上过大学,论机遇不如雷小天,偏生这家伙贴薛向最紧。
当初,朱世军,李红军,刘援朝,孙前进考学的考学,当兵的当兵,独独他和康桐依旧在家,和薛向厮混。
他相信三哥不会让他和康桐没个好下场,果不其然,大家都有着落后,薛老三请动李天明,帮着二人谋了个片警的身份。
若这算入仕,他雷小天当之无愧算是几位老兄弟中,仅次于薛向,入仕最早的了。
稍后,康桐进了军界,他依旧在公安口厮混。
果不其然,最后还是他和康桐这两位贴三哥最紧的两位老兄弟,前程最是光明。
康桐就不去说了,赫赫战功,外加进了三哥的根据地,升迁速度只能说是扶摇直上,如今依然是军中特战专家,军wei直属利剑特战大队大队长。
上次和孙前进等人通话,问及康桐这闷葫芦的近况,雷小天险些没惊掉下巴,康桐康大队长的肩章已然换成了大校。
大校啊,这可是正师级的待遇,按照孙前进的说法,康桐的那个特战大队完全就是个野战军的编制,里面各式没听说过的机构林立。
听说是老爷子发话了,康桐年纪太轻,虽有战功,还须堪磨,幸进太甚,反倒不利于成长,不到三十岁,肩头上的牌牌就别指望再换了。
饶是如此,康桐的逆天际遇,也足以让一众老兄弟艳羡到瞪瞎了眼。
老兄弟中,际遇最是离奇的要数陈佛生和阴京华。
这两位,一位是昔年顽主中的老实嬷嬷,有名的眼高手低干咋呼的家伙。
一位是心无旁骛,只爱享受的纨绔子弟。
如今倒好,陈佛生大学毕业,因着他那爷爷陈开真的关系,成功进了科大,没几年也混成了历史系团委书记。
听说,最近一两年,这位陈书记还在精研国外哲学理论,极有可能将来担任一名哲学讲师,登坛授课。
当时,听到这消息时,便连心理已经老成得快要衰老的薛老三,也忍不住捧腹,但因他实在不能想象一肚子坏水、闷骚到了极点陈佛生登上三尺讲台,到底会讲些什么。
至于阴京华,那就更有意思了,这位算是将兴趣演变成了职业,另有一番造化。
昔年的阴衙内,如今成了八一制片厂的一名副导演,听说最近正在张罗一部小成本的片子,要独立执导。
总的说来,薛向昔年的这帮老兄弟算是各有际遇,各个不凡,尽接成了这个社会各个阶层的上流人物。
话说回来,圈子有时候还真就决定了前程。
有薛老三这个总核心在,大家的际遇便是想差也差不了,不说别人,单说这雷小天。
若无薛向有意无意地照拂,就凭他那早衰微的门庭,如何可能在二十四五年纪,就能跃居副处级常务副局长?
却说,一众兄弟都成了社会的偏上流阶层,感情虽然仍在,但其中难免参杂着身份的因素,让这儿时的感情,稍微有些变味。
这一点,从薛向进门时,众人的反应便可看出,虽然称呼依旧是那声“三哥”,且因为许久未见,这称呼之中,还多了份亲近。
然,随后的酒宴上,便明显看出了味道。
昔年,众人聚宴,各人可谓言笑无忌,喝酒猜拳,百无禁忌。
而如今,众人聚在一处,打趣仍在,但都多了份含蓄,或者说多了份礼貌,当然了,众人皆今非昔比,乃是有了身份,地位的成年人,言谈之间,多些分寸,自是难免。
然,最明显的变化,还在气氛上,而这气氛偏又是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的感觉。
最明显的变化便是,每到薛向发言,场间不管怎样闹腾,必定迅速恢复安静,每到薛向举杯,众人尽皆举杯。
便是谈笑,也多是些时事政治,以及个人的工作情况,再没了曾经无聊却有趣的插科打诨。
薛老三能理解这种变换,人终归是要成熟的,他自己何尝不也老成得厉害。
一场本以为会很热闹的聚会,结果喧闹是够了,热情却不见了踪影。
薛老三似乎看见了那段青葱的热血青春,随着时间长河的流逝,渐渐消逝,只剩下了记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记忆也会一道消逝。
睹人伤怀。忧思骤发,从不醉酒的薛老三,这天醉得很厉害,虽不曾呕吐,但在酒桌上就不省人事了,当夜怎么回的家,也不曾知晓。
一早醒来的时候,小晚和小意已然杵身边了,小晚正往脸盆里浣洗着毛巾,小意正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二米粥,在一边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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