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信纸中道出端倪

  南越,灵御山禁地。【】

  清泉细流,藤萝漫布,奇石嶙峋,远近错落,散而不乱,形成或深或浅、或分或连的空洞并水面。潭心有小岛,上多怪石奇树,潭之南有石壁,高可百仞,潭之北得一瀑布,飞泻而下,击打岩地,烟雾缭绕,恍若梦境。

  一处雅致楼阁空踞潭南丹崖极顶,其下断崖峭壁,倒挂碧波之上,昆潭美景收眼底。白雾绕缭之际,远望之如临高空,飘摇云表,见有天无地,确有超尘出世之感,可谓高阁凌空,人间仙境。

  楼阁之中,窈窕蓝影,盘膝而坐,若隐若现。纤细腰肢犹如柳叶,堪堪盈盈一握,三千青丝用一截淡绿缎带随意束着,轻风拂来,青丝飘飘,令得少女愈加出尘耀眼。

  少女眼眸微闭,白皙手掌搭于两膝之上,体内功法悄然运转,周身涌现淡淡的莹光。片刻后,终是缓缓睁开双眼,而随着其灵眸轻开,周遭弥漫徘徊的雾气顿时消散而去,旋即连带这片山顶,皆是变得清晰可见。

  “红姨,有事吗?”

  少女并未回头,依旧定定坐着,红润樱嘴轻启,空灵嗓音若银铃,清脆悦耳,即刻在山顶之上回荡而起。

  而随着她声音落下,楼阁外一道红影乍现,身法诡异,定睛一看,赫然是一位中年女子,红衣裹身,妖艳魅惑。

  这位外表动人的红衣女,看似惹人怜爱,实则催命夺魂。其手段阴辣狠毒,擅长使用幻术迷惑敌人,乃是名动江湖的“血色妖姬”——绫月寒。

  绫月寒先是冲着盘坐阁中的少女恭敬弯身,而后凝重道:“小歌,据密探回报,洛族神女最近离开了潜修之地,前往登州附近的海岛上,寻找百年结一株的珍贵血参。”

  话音刚落,只见得少女忽地腾身而起,脚底真气浮动,一朵妖异碧莲,缓缓浮现,而后绿光涌动,片片莲叶暴射而出,远处一块巨大岩石,顿时在道道诡异的破空声中,被打成筛子,轰然碎裂,化为一片扬尘。

  见到少女脚下涌现的夺命莲花,绫月寒心中一凛,砸了咂舌,以她对前者的熟悉,自然是知道,少女真的动怒了。

  唉,每次一提到洛家那个妖孽时,小歌总是冷静不了。

  “哼,既然她要去登州寻血参,我就偏偏不让她如意。红姨,你且吩咐下去,我要亲自前往登州,好好会会她。”少女眼睑微垂,那清澈眼眸中陡然掠过一抹冷意。

  这洛族与少女身后势力本就结着大梁子,而洛家神女与眼前这位少女又恰巧皆是各自族中年轻一辈的翘楚,有道是越有本事的人越是骄傲,天生就会气场相斥,两人矛盾自是不小,每次见面,少不了一番刀光剑影,明谋暗算,虽互有胜负,然总的说来,洛家神女占些上风。

  是故少女才会如此在意,甚至记恨这个屡屡让她吃瘪的奇女子。

  “这...小歌,你...”绫月寒扶额,神情一片无奈。

  “红姨,我意已决,你去办就是了。再者我在这灵御山待了这么久,也该出去透透气了”,少女秀眉一蹙,不满道。

  “好吧”,绫月寒见状不再坚持,微微施礼后退下了。

  随后少女转身,青丝飞舞,脚掌离地一尺,脸色冰寒,望着飞流的瀑布,一股恐怖气势,陡然自体内暴涌而出,直直击打在水面上,掀起几丈高的巨浪。

  那情形,委实骇人。

  不知道你今番又到了何种地步,我淳于千歌可不是无能之辈,此次就让我们在登州好好较量一番吧,单璃。

  不,应该叫你洛璃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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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国冀州,宁阳城。

  福源酒家屋顶之上,萧暄淡淡注视着脚下那个无比邋遢却武功奇高的花衣男子,眉头一皱,陷入思索之中。

  这般敏捷狠厉的身法手段颇像是师父曾经提过的名震一方的宗派——小刀流所有,传闻这一派门人行事毒辣,擅使袖中小刀,行踪诡异,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毙命!

  难不成这抠脚的男子是小刀流中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登州四猛狂妄无知,败于他手,倒也不亏。

  可惜了,本来还想着跟在这四人背后能得些线索,不料却是在此被人干脆利落地杀了。

  萧暄有些悻悻,方才她本是可以出手去救,可是她没有动,一来是想趁着两边打斗之时探探他们的底;二则思虑那邋遢汉子确实功夫到家,自己要取胜,难免费一番手脚,而此行任务艰巨,身份敏感,不便随时显现于人前,更不可能为了本就血债累累的贼子,暴露实力。

  揉了揉眉心,萧暄嘴角一撇,自嘲是不是神经太过敏感,竟然为了四个草寇口中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就忙活一夜。

  猛地忆起萧黎那小妮子还在雅来居候着,自己不回去,她怕是不肯睡下的,相及此处,正准备离去时,眼角却是兀地瞥见下方那邋遢男子一脚踢过四猛的尸首,把他们散落在地的刀插入鞘里,又拿了四人落在一旁的包裹,沉甸甸的,就酒家烛影下,一一解下结绳,想看看甚么宝贝。

  挨自打开一瞧,嗬,好家伙,近千两银票飘了出来,还有不少雪花银锭,珠宝玉器,干净衣裳并一些信封,男子抬起一只脚,抠了抠脚丫子,一把丢了没用的信纸,只把银票和值钱的物件往兜里一丢,腰间绳子拴缚得紧凑,再把刀和鞘斜挎在背后,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福源酒家掌柜等见杀了人,哪还敢留在原地,连吃酒的客官都跑得没影了,自然没人来拦着他。

  待得这汉子走远,萧暄翻身而下,拣起随意洒落的信封,一一拆开,细细查看,惊讶发现,皆是四猛平日里接一些杀人越货勾当的记录,每笔银子的数额不小,却都不干净。

  忽然,萧暄眼睛一顿,死死地盯着一封信,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登州绥安郡一事办妥,得银八百两”。

  居然是绥安郡,这不是此次自己要重点审理的地方吗?

  这绥安郡太守一连换了三个,皆是离奇死亡,不明真相,其中只怕藏着天大的秘密,萧暄愈发感觉到整个登州迷雾织成了一张大网,异常棘手,而网的结点就在绥安郡。

  登州匪患猖獗,这几任太守保不齐就是知晓了什么隐晦之事,接连被人暗中买凶所杀。究竟是谁在幕后主导,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杀害朝廷命官,真是无法无天!

  萧暄神情一冷,心中不忿,咬了咬牙,小爷我非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把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一一揪出来。

  萧暄收好信纸,提步离开,刚走到门口,灵光一闪,既然这封信已是明确表明那登州四猛与绥安郡脱不了干系,那么他们的包裹内指不定有别的重要线索。

  不行,我得把包裹追回来,不能放过蛛丝马迹。

  萧暄有了主意,施展轻功,在城里寻找邋遢男子的踪迹。

  话分两头,另一边的邋遢汉早已直奔城东的典当铺,他要把刚刚得来的宝贝全部换成银票,供自己日后享用...

  金记当铺里,一个着皂衫的伙计正拿着算盘,敲敲打打。

  在梁国,士、农、工、裔诸行百户衣装,各有本色,谓如香铺裹香人,即顶帽披肩;质库掌事,即着皂衫角带不顶帽之类。街市行人,便认得是何色目。

  “唉,这位姑娘,你这镯子,我拿进去给掌柜的看了,他发了话,明明白白说了,只能当五十两”,店伙计停了拨算盘的手,看着跟前一脸倔强的女子。

  女子约莫十六七岁,一头柔发用缎带束成一根辫子,面容虽说不上精致,倒也有几分清秀。年纪不大,身材却是发育完好,一身利落的劲装,紧紧的包覆着丰乳肥臀,透出十足火辣之意。

  “胡说!你瞧仔细,这是上等的羊脂玉,当初买下它时,便花去百两,到了你这,怎么就成了五十两?”女子怒目相向,嚷道,“本姑娘不想听你瞎扯,去叫你们掌柜的来。”

  “你这姑娘,怎地这般不识趣,说了只能当五十两,你若不愿意,请去别家”,一来二去,店伙计也是有了火气。

  正在二人僵持吵闹时,一个浑身脏乱,尽是霉味的花衣汉子闯了进来,便是先前的邋遢汉子,其刚欲开口当东西,却是一眼瞥见了与伙计争执不下的女子。

  “哎呦,好俊的小姑娘啊!这身材真是看得黄爷我心痒痒啊”,邋遢汉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成熟挺立的胸部,嘴角哈喇子一滴接一滴地掉在地上。

  “看什么看!淫贼,滚一边去,不然我教你好看!”,女子双手掩住酥胸,后撤几步,勃然大怒吼道。

  “呵,教我好看?来呀,快来呀,我真想知道你怎么教我好看”,邋遢汉擦了擦口水,双手一搓,不怀好意。

  女子见状,上前几步,拔出腰间匕首,劈脸砍下。

  邋遢汉面皮微怔,轻松避开,随即调笑道,”没想到小娘子还会拳脚,有意思,有意思!”

  女子一听,羞愤不已,转身攻来,却不想被邋遢汉反手一击,夺去匕首,制住身体,动弹不得。

  “乖乖,今晚让哥哥我好好疼你。”

  言罢,邋遢汉的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女子的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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