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暄盯着那汉子看了好一会儿,直盯得对方不舒坦,这才沉声道,“这大雪天的,老百姓早把粮食交光了,怎么可能还拿得出,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要他们的命。【】再说朝廷不可能在这节气还征粮,我看分明就是这巴邑县衙在从中作梗,私自编造税务,荼毒社稷,中饱私囊”
周围聚集的百姓一听有人肯说句公道话,顿时连连叫好。
领头的官差汉子呲牙一笑,环视一圈,阴森森的道:“哼,你们这群刁民,没事瞎闹腾,让老子们也不能安生。小子,我今儿个实话告诉你,在这巴邑县,周老爷就是天他说收税,那就该收,你们就得担着,谁也别想躲过去”
站在萧暄身后的孙老丈已经是脸色苍白如纸,自古民不与官斗,在他心底,对于官差还是有几分惧怕的。
可眼下情形对萧暄等人不利,孙老汉不能不去帮衬一下,踌躇半刻,冲着领头的官差强挤出了几丝笑意:“这位大人,在这的都是街坊邻居,就爱瞎凑合,平日里都是这般模样,这大冷的天,也没事干,你老犯不着较真,我们就是瞧瞧热闹,并无冒犯之意,还望大人您明察啊……”
萧暄闻言,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满是失望之色,孙老丈的低声下气让她想到了平日里官差的飞扬跋扈,老百姓的忍气吞声,顿时心里更加不痛快了。
正在这个时候,萧黎悄然靠近萧暄,立在其身旁,低声问道:“少爷,可要教训他们?”
“恩”,萧暄微微点头,偏过身子,对着萧战稍稍示意。
下一刻,这名悍将动手了。
凶狠的真气一泻而出,一道强悍的劲风,狠狠地砸在领头官差的脸庞之上,巨大的力道,直接让得后者当即口吐鲜血,极其狼狈地在地面上倒滑了好几米,撞开沿途的所有人,在支离破碎的地面上擦出一条长长的刺目血痕,最后硬碰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方才止住。
寂静,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变故骤生,围观之人大都不知所措,众人张着嘴巴惊愕的模样极为滑稽。
谁也没想到体壮如牛的萧战居然敢当众狠狠殴打官差的脸,还是普普通通一拳
这一拳,干净利落,狠辣无比
周遭驻足看着这一幕的路人在心底不禁对萧战一行人暗生敬佩之意,他们平日里没少与官差打交道,也没少受这些刻薄尖酸的官府差役的鸟气,只是碍于对方身份,不好发作,如今见领头的被打,反而心中极其畅快。
“狗东西,先好好收拾一下你的臭嘴,免得像你这种类似人形的垃圾到了阎王殿,鬼都不要”,萧暄双眼有些森然的盯着前方倒在地上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官差,嘴角微微向上讥讽道,漆黑的眼瞳中,点点凶光汇聚。
“咳......”,领头官差艰难支起歪倒的身子,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阵急促的咳嗽,肿得比猪头还大的半边脸不停颤抖,最后“噗嗤”一声,吐出三颗泛黄的老牙。
嘴角不停滴落的血迹,将官差那张本就丑恶的皱脸渲染得有些狰狞,他死死盯着远处的萧夑羽,眼里全是噬人的怨毒。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下这帮乱贼”
领头官差对着四周目瞪口呆的属下怒吼出声,他要把萧暄一群人抓进大牢,好好伺候。
“看谁敢”萧战一声长啸,铁墙般的身子往前一站,挡住身后的萧暄。
不得不说,他的形象太有威慑力,让的一干差兵不敢上前。
而萧暄则是莫名地看着对面的官差们,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是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地上叫嚣的领头之人,那目光,说不出来的怪异。
“孙老丈,平日里这些官差都是这样目无法纪么?”
萧暄喊了声早就被吓得脸色惨白,有些站立不稳的孙老汉,
“没,没啊。”
孙老丈此时才算是有些回过神来了,这也不怪他担心,被这么一群素有恶名的官差持刀虎视眈眈的围着,若是不害怕,才是真的有些奇怪了。
“真的没有吗?”
萧暄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
没想到百姓见到这群周钱的爪牙,畏之如虎。
“也不是,就是,就是...”
孙老丈急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萧暄见状,只得挥手让他退下,笑眯眯的环视了一周持刀的官差,最后目光落在了持刀的一众官差身上:“你们算什么东西?”
立在一侧的官差立时脸色大变,好小子,敢这么骂我们,真是活腻味了。
“我看谁敢。”
萧暄一声大吼,却是镇住了准备冲上来的官差,冷冷的看着领头的小头目,道:“你想作死不是?”“你什么意思?”领头的官差心里也有些犯怵了,他也不是什么见识都没有的人,刚才这小子那么镇定,他就有些感觉怪异了,敢这么嚣张的,总是,应该也只是听人的吩咐,而且,也绝对是不会知道自己身份的。而且,萧暄也相信,这些人,是绝对不敢要自己性命的,最只不过,估计是这段时间城内各种状况,是以,才都佩了到的,不然的话,一般情况出来,是不可能各个带刀的。“小歌,族里传来消息,洛家似乎又要有动作了。”
少女闻言,俏脸一寒,声音冷冽,“哼,洛家真是愈发猖狂了,真以为我淳于一族是软柿子不成?自从位列灵境六家之首的萧族灭亡后,这洛家就一直自诩不凡,妄想替代萧家,压制剩余四大隐世家族,简直是自不量力”
“小歌,最近的南越朝廷也不太平,暗流涌动,皇帝淳于昇病重,诸位皇子正拉帮结派,密谋皇位,夺嫡之争怕是在所难免,其中以大皇子淳于千洵及六皇子淳于千浩的势力最大,两人中的一个极有可能问鼎至尊。”
绫月寒拨弄着手上的黑色指甲,饶有兴趣道。
“哼,一群只知道争来斗去的小人,何必理会?只是你要告诫淳于千黛,她不仅仅是南越三公主,更是九幽宫明面上的护法,不要轻易参与皇室之争,毕竟世家有世家的规矩,不能随意插手俗世”,少女眉心一拧,面色有些不悦。
她本就不喜欢淳于皇室的人,毕竟这些人都是族中培养的一个世俗力量,要不是灵境九大隐藏世家有过血誓,历代潜心钻研武学医药,任何一族不得轻易入世,干涉外界。
“红姨,前几日信使来报,登州附近的海岛上出现了血参,我打算亲自去一趟。”少女眼睑微垂,淡淡道。
“什么?小歌,你,你要离开灵御山?不行,绝对不行那血参虽然百年一株,极其珍贵,可也不必你亲自前去,我自会带人将其平安取回”,绫月寒大吃一惊,连忙摇头否定道,她可是明白眼前这位少女在族长大人心中的地位。
“我在这灵御山待了这么些年,早想出去透透气了。你且放心,凭我如今的功夫,除非是隐藏世家中那些老怪物亲临,否则难觅对手”,少女轻声道,语气却不容置喙。
早年并不是一路人,那络腮胡大汉原先还是吃皇粮的,后来不知怎的得罪了上司,被判罚充军,孰知半道里竟杀了押解他的衙役,夺路逃了,而后落草为寇。那头上戴着珠链,嘴角一颗痣的男子拜了把子的兄弟,
三人看好房间便下了楼,到大堂僻静处寻了个桌子坐下,跑堂的伙计赶过来倒茶添水,又记下了菜名,奔往后厨去了。
萧暄坐定,四下望了望,这雅来居的装饰精致,环境幽雅,价钱也不低,能在此用些吃食的怕是都有些家底。
就在此时,旁边原本空的一桌来了四个精壮汉子,面露凶相,皆带有六尺长的大弯刀,围坐一圈,而后接连拍桌子催促小二上菜,粗大的嗓门一直吼个不停,闹得慌。
萧暄萧黎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却是没出声。
“嘿,你们最近都闻见风声没?咸光郡的聚义镖局被人血洗了,两百多条人命啊,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其中一个男子翘着二郎腿,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嚷道。
“呵,我当是什么啦,这事早传遍了,据说是仇家所为。乖乖,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到了灭门的地步”,其身侧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接口道。
“唉,那聚义镖局的当家人丁振山早年出入武林,逞凶斗狠,也有不小名气,哪能没结下过梁子?如今年过半百,心气渐消,安安分分做起了镖局生意,孰能想到得了这么个下场。”络腮胡男子另一侧的莽汉喝了一大口茶,生出些感慨,他嘴角生了一颗指肚大的黑痣,令人恶心泛酸。
“噗嗤,江湖恩怨多了去了,谁管他呢?行走其中的人,本就担着风险,谁敢拍着胸膛说自己手上干净,没沾过血?”最后一个面上留着狭长刀疤,从眼角直到嘴边,狰狞可怖的男子摸着大刀,嗤之以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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