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的瓢把子老了,老得坐在角落里吐血。【】这里是土匪的老窝,就住在大山后面的那个村落里,村东头的郑家大院就是这些土匪的家。蒋总统一天不晓得在搞啥子名堂,这里居然是民、匪**,就是不晓得这些人关系如何,平时扯不扯皮、打不打架。
幸亏侦察班碰见了岩壁,若再走些路程,说不定就走进了这个村子,那肯定是要挨家挨户拍门喊“老乡”的,如果土匪假装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再很热情的煮上一钵饭,饭里再放上几包耗儿药的话,那就遭了。
瓢把子血没吐完就叫其他三伙土匪无论如何不能让红军跑了,困死他们。别看瓢把子没剩下几个人了,但老虎死了虎威还在,况且别个还有几个老头兵。
土匪们都吃过红军的亏,心头有些发毛,但只要不让自己去攻打,料想拖住红军并不难。土匪讲义气,看到瓢把子还在吐血,三个小瓢把子把胸脯拍得咚咚想,很义气的答应了下来。
瓢把子吐完血,眼见自己在土匪的道路上是走不下去了,自己又不想在木头盆子里洗手、回家种田,而就是回家种田官府也要捉他。他不想活了,挑选了五个受伤不重的精壮土匪,带着才从老巢赶来的三个老头土匪出发了——他要找红军拼命。
瓢把子一家世代为匪,在黔北一带,土匪郑家比什么光绪、溥仪、蒋介石出名得多。袁大脑壳是知道的,因为这个人太过张扬,把硕大的一个大脑壳整在银元上,人人都喜欢。
郑家做事凶狠,杀人少留活口,名声一大,这一带的人就用瓢把子的名字骇人,主要是娃儿些。如一些娃儿想偷偷摸摸跑到赤水河或哪个水塘里洗澡,又遭大人看到后除了一阵暴打多半威胁说:
“去嘛,那是郑二杆子洗过澡、屙过尿的地方哟”,屁孩们便畏畏缩缩、胆小要命的不敢再去,因为他们很相信大人的话;郑二杆子洗了澡地方有水鬼,他屙的尿都是毒尿,沾上就全身溃烂、毒发后就死了。
大人们有时也拿郑二杆子来提劲:
“你娃儿冲啥子,老子的某某老表在郑二杆子那里煮饭”,直接说当土匪是不敢的,因为二杆子的土匪走路都把胸挺得很高,都是很有面子的人;另一个人就会面红脖子粗、青板筋暴跳的不肯示弱:
“你晓得啥子,老子的舅子在郑二杆子的山洞里喂鸡”,喂猪都不敢说,生怕露了马脚,想来郑二杆子那里连喂鸡的人都很有名望。
郑二杆子的大名不但可以骇人,甚至可以骇猪,如果猪不愿意听话,主人就对猪吼:
“日你先人板板,不听话嗦,老子等郑二杆子来了,看你狗日的朗个办”。猪们不一定听得懂,这话也不一定管用,但足见郑二杆子这个名字的使用频率之高,高得离谱,人猪通吃。
原来瓢把子姓郑,绰号“郑二杆子”,这家伙也确实有点二,两百人都没奈何得了的红军,他竟然只带九个人就去报仇,想是吐血吐遭了,失血过多,迷糊了神智。
郑土匪能把产业做得如此庞大,恐怕靠这种二杆子性格是不行的,不过他多少也还有些本事,也很讲义气。自然,仅凭这些就想在朝气蓬勃的土匪界充当龙头坐第一把交椅,那肯定是远远不够的,但郑二杆子还有父亲留下来的一份家业,那就是这三个老头。不要看这几个人要死不活的样子,三十多年前可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几乎每个人都有命案、犯得有重案。几个人和二杆子的父亲一起,号称川黔五鼠【听这称谓就不是什么善类】。
在一次五鼠聚会、花天酒地时遭清军围了,二杆子父亲和另一只鼠死战,保这三只鼠脱了身,两只领头鼠也力尽被捉,在贵阳遭砍了脑壳,剩下的三只鼠也真正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见官府追查得紧,三只鼠就潜到了老大【郑二杆子的父亲】家乡,隐姓埋名,帮郑二杆子操持起了家务。没想到,官府屡捉不得的几个江洋大盗竟然藏在这个地方。
老大叫镇【郑】天鼠、老二托天鼠,【找不到名字取了,起这种匪名,那是要遭天谴的】都死了,剩下的老三叫钻天鼠:轻功了得,偷鸡摸狗十分在行。
老四花天鼠:一手袖镖使得出神入化,人也长得相貌堂堂、如花似玉般,是个骗**钱财、阴险毒辣的家伙。
老五战天鼠:听名字就有些道行,在五鼠中最是厉害,一手云台天女剑法使得行云流水,极具火候。
二杆子待这几个人不弱,平时极少出门,像长老一般供奉着。这三只鼠是老大救的命,护持二杆子到也尽心。只是躲在山洞里躲久了,人也老了,就顽固不化,对已经很流行的火器有些认识不够,还一味的躲在山洞里练什么七星步、天女剑和哄女人的技巧。
平时郑二杆子都是不带他们出洞的,怕一不小心挨了枪子,今天自己都不一定得活了,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把他们从山洞了搬了出来。一定要杀了那个天杀的煞星,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几个自己赖以成名的枪手都是死在同一杆步枪下。
铁英在一颗茂密的松树上闭目养神,都下半夜了,雨也间断性的停了不下。土匪们见冷枪对红军已经不管用,干脆也歇了不打,于是,这个大山中的小山冲就变得宁静起来。
有风佛过,草丛有了一些颤动,铁英的神经也跟着颤动起来,他感到了杀气,虽然很弱,但实实在在的有——敌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次的敌人竟然还带着杀气,非同凡响。铁英不敢大意,向下面打出两粒石子,这是有危险的暗号。自己退守在崖壁正上方,不敢让敌人接近。不大一会儿,四个战士就从藤条爬了上来,进入了各自自己的隐蔽阵地。
爬山崖的红军弄出了声响,土匪开枪了,想打正向上爬的红军,但黑灯瞎火的没有什么威胁。
土匪五杆步枪,这不是铁英要等的,他想弄明白真正的威胁在什么地方,也开枪了,把一杆吐着火舌的土匪步枪打掉后,这里还是没有动静。他清楚了,敌人的杀着不是枪手,而是杀手,土匪打枪只是为了掩护杀手的动静。他又开了一枪,打没打到土匪已经不重要,他要暴露自己。果然,他听到了声音,在刚才自己打枪的地方,有两样物件射进了草丛里,可惜,铁英是用绳子拴住扳机扣的一枪。
黎明前的黑夜分外的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铁英不是孙悟空,也没有火眼金睛,没有一点光源,他和常人一样。但是他清楚敌人已经趁乱到了,而且是两个,那个有杀气的人还没出手,所以他也不敢动手。不然的话,那个用飞镖的人可能已经死了,因为他刚才很清楚的听到了尖锐的破空声,已经判明了他的位置;而且他还可以确认,这个人射出的东西是一种很小巧的飞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个人谁都不敢稍动一下,这里看似很平静,但无形的杀气把四周露水都蒸干了。
铁英年轻,先有点沉不住气,其实他是担心下面的虎子。虎子受了伤,只有一只手了,遇到这种情况,不晓得应不应付得过来,他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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