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一营乱了阵脚,打得玩命的周连长要发起冲击;敌人退出了屋面打击范围后铁英想炸他重机枪都炸不到,下来后正见连长冲动,不允:敌人光这条街就有两、三百人之众,这才死多少人?保存实力,掩护主力部队撤退才是大事。连长深以为然,做事踏实也凶狠,自己带头动手,把跳下街遭打死的十几个土匪尸体拖了做堡垒,收集起牺牲了的战友和土匪们的枪支弹药,看架势要和十倍于几的敌人决战。。。。。。。
铁英凌晨的三枪打得及时,再晚得一些时,敌人就已经偷袭进来了,而且派往梯子崖担任狙击的敌人就有可能先一步虎子赶到,真如此,那么近代战史就将重新写过或留下极其遗憾的一笔。
梯子崖,远看一面黑黢黢的峭壁横亘在整个北方,近看刀劈斧削,直上直下最少也有百米高;一条狭缝把峭壁硬生生一分为二,狭缝里隐约有梯子模样的石径盘旋而上,只要上面有人,无需用枪,就是准备几堆石头也是万夫不开。
虎子带二班赶到梯子崖时,镇里的枪声已经轰然响起,二班清楚自己一行责任重大,见梯子崖两边的悬崖模糊阴森,崖顶不见动静。虎子怕敌人抢了先机,有了埋伏,命原二班老班长率二班全部两个战斗组,成两个梯队向垭口搜索前进,自己绕道侧翼寻地方攀援而上。班长担心,却也知道铁家兄弟的本事,不明虎子所走的路线就不敢派人拖人后腿,时间不等人,就是崖顶有埋伏,自己打响也可吸引敌人,亲率一个战斗组当先向狭缝里进入。
虎子昨天宿营前来过,一直带侦察班的人有些本能,知道向东去的一个地方多有凹凸和植被,虽然不如梯子崖险峻,却也不是寻常人能上得了的。
虎子虽然独臂,但和铁英一起在丛林中呆过几年,行动依然敏捷,只要有手能触及的东西,不管是岩石还是树根,皆收腹倒立而上,只要脚能在上面勾住或挽住什么凸起、藤蔓之类的东西又脱手收腹躬身上去,如此反复也比平常人快了十分。虎子一人心无旁骛,此处又是个坡降地形,不消多少时间就接近了崖顶,突听东边山脊传来话语声,虎子急速扑入崖顶向后延伸的树丛中。
人声渐近,透过荆棘和微露的晨曦看时,崖顶稀疏的植被和乱石中现出一溜人来,到了近前才发现是敌人。敌人约有一个班,在三个土匪模样人的带领下向前面垭口骂骂咧咧而去,两挺机枪和几个弹药箱触目惊心。虎子出了一身冷汗,暗呼侥幸。
敌人到得崖顶垭口,摔下武器弹药就胡乱坐了喘气,想是沿东面山脊绕道北方而来走了不少路,还咒骂土匪带的小路难走,跌了不少跟头又被荆棘整得恼火了,正怨声载道时,一个向垭口下撒尿的土匪提了裤子转身,差点跌了跟斗还连话都整不清楚:“有、有人呀”,“来了”两个字都说不清楚了。现在出现人会是什么状况?红军呀。一群敌人慌了手脚,有人开始操枪,也有人竟然想向乱石后面躲;一个班长模样的人有些稳重,爬起来把这家伙踢一脚,挥手把人分成两组,想在垭口两边构建机枪阵地,要打红军的埋伏。
早隐于敌人身后乱石的虎子知道必是二班到了,能让你打埋伏吗?
敌人忙乱,却见一条人影无声又带起一阵衣襟破空声从一块大岩石上飞身而下,恰如老鹰搏兔、凌空飞龙,半空中拧身分腿,左脚直踹一人面门,右脚正中另一个敌人后背,虎子力大,惨叫声还没响起,一个敌人已经直飞崖下,一个被蹬得斜飞而起,直接撞在十米外的崖壁上,“嘭”然有声。虎子落地,大喊“快上”,自然是招呼二班的人,话未落音身体随前倾之势顺势滚翻,翻近人扎堆处竟然以左肩着地扫出了地趟旋风腿,着肉声响处,半蹲着还未急起身的两个敌人魂飞崖下;右手不歇,劈手抓了一根穿草鞋的土匪脚杆,手撑脚杆借力,两腿完成云腿后不落地借惯性带动身体拔地而起,居然在同一个动作中又扫中一人,脚着力处身体已起,连同手上抓住的人也一同起了,几乎是在空中就抡出了土匪。眨眼时间一个动作,抡园了的土匪和两个刚想爬或滚开的国民党兵砸在一起,一个又遭砸飞崖下,两个脑浆迸裂,死在一处。
独臂人眨眼间把八个聚在一起、做准备要对红军下毒手的敌人打死,十几米外垭口另一边还有七、八个人,这几人何曾见过这种凶神,脚都耙了,手也不利索,虽然几支老套筒就横七竖八的丢弃在脚边,却有人抖抖索索的把还来不及装弹匣的机枪横了过来,以为机枪猛烈,再是凶神都不怕;也有去摸老套筒的,也有不摸枪转身跑路的,慌张得厉害。可你慌张老子更慌,两堆人十五、六个,还隔了十多米距离,只要敌人够老练沉稳,虎子在杀人的过程中另一边的人就完全有时间出枪,所以虎子也慌,幸好他把几个敌人整得脑浆迸裂、血花飞溅,除了刽子手,几人见得那一塌糊涂的红白之物?还有撞在石壁上成肉酱状一颗头颅呢?鬼见了只怕都要绕道走,还不说一路惨嚎着飞向崖下的几个人,那声音,【摇脑壳】就是刽子手听了也要捂耳朵。所以还有敌人敢摸枪就足够大胆,可也不见得,看哆嗦状多半是脚杆耙叽叽的跑不得路,跑不得路还想不脑浆迸裂和直飞崖下就只有去摸枪,可手儿也软叽叽的和脑壳遭吓得掉了魂后就慢了时间,因为虎子砸出土匪后人未落地就拔枪,近距离一轮快枪后,崖顶上就只剩下两个腿软跑不得路的敌人了:四个遭枪打死,一个跑脱。
二班长带的前进战斗组听见虎子声音就再不做摸索状,放开脚步大胆前扑,无奈梯陡且窄,等几人抢到崖顶时,枪声已经响过,敌人该死的已经死了,怕死的也脚杆耙叽叽跪在地下**啄米状,整个崖顶惨不忍睹。虎子命两人追跑脱的土匪,其余人等向两边散开做战斗准备,等第二战斗组全部上来后,追土匪的战士也回来了,土匪路熟,早没了踪影。
轻轻松松又缴获两挺机枪和几箱子弹,虎子怕跑了敌人后方出状况,在来时的路上安了两个潜伏哨,一挺机枪,一支冲锋枪;在崖顶自己上来的地方放了一个暗哨;两个战士带一挺机枪和一支步枪在梯子崖通向北面的路上警戒;另两个战士和老班长在崖口两边各布置一挺机枪。
控制了梯子崖,四面警戒后,天已经大亮,镇子里枪声响成一遍,虎子担心,但此地是红军唯一的撤退路线,敌情不明就是头上冒火也不敢动,坐立不安时看到两个俘虏才想起还可以审问。
俘虏惊魂未定,在这个杀神面前说不出话,虎子气恼,拿脚要踢人,二班长等人知铁虎性急,不小心整死俘虏也不是没见过,赶紧劝阻:“虎子队长,踢不得哟,这两个人留着用处大着呐”,虎子和这些外省人呆得久了,虽然艰难,却也听得懂二班长说的江西话,奈着性子听二班长继续说:
“我们对敌情一点都不晓得,问清楚了再说嘛”,虎子点头,觉得二班长说得有理,心情好了些,随即也就很和颜悦色的对两个俘虏说:
“你们两个老老实实地把晓得的事情都说出来,说得清楚时,说不定我就放了你们,如有胡言乱语时,我也不杀你们,只一脚把你们踢下山去,是死是活就看你们的运气了”,说完还满脸征询的盯着俘虏们看。俘虏先是看杀神要行凶,早被骇了个半死,后又见这人和善起来,却是明白这人说得出办得到,百多米米高的悬崖意味着啥子?哪敢不说老实话,只是小兵些没啥子油水,整了半天,虎子只晓得这次事端是当地的土匪们挑起的,敌人有一个正规团,加上几百人的土匪和地主武装,近两千条人枪。再问时,小丘八们啥子都不晓得了。虎子见捞不着油水,只恨恨的盯着那个带路土匪逃进的丛林,不解气。
俘虏还说来梯子崖堵截的敌人本来是一个排,因在路上和一股迷了路的红军遭遇,排长带另两个班和红军周旋去了。虎子大惊,怕敌排长赢了红军带了队伍过来,急调监视大路的两个和监视陡坡的一个红军回来,组成预备队,严密封锁敌人来梯子崖的小路。
因红九军团是昨天下午四点过才到,当地土匪们又汇报得迟,等部队安排妥当,经十余里奔袭赶到以列时,已经是下半夜好久了。敌人本想在几百个土匪配合下,以第一、第三营从东北和东南面发起主攻,以二营从西南、西北面进行兜截,封锁和打击红军的撤退路线,不料部队还没有布置好,特别是路远的二营还没到位就被红军发现并开枪报警,敌只得仓促间发起攻击,偷袭不成变成了强攻。
铁英相信虎子,在虎子还没有占领梯子崖道路时就以稳定军心的谎言稳定了军心,所以战时最要命、最拖累部队的后勤机关在第一时间就脱离了险境,天刚见亮,支援班前卫四班就带着军团卫生队到了梯子崖垭口。
乌江支流瓜仲河上有一条天然的石桥,敌二营在当地一股地主武装的带路下第一时间抢占了该地,随即向西北面的梯子崖分兵。敌人向梯子崖进兵的一个连又派出一个排,抢占梯子崖两边的崖顶,余下两个排在三十几个土匪的带路下向红军向梯子崖撤退的必经之路急进,以期先敌到达,打红军一个措手不及,给抢占崖顶的一排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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