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事件后,日本又相继侵占热河,蚕食华北,全国抗日呼声一片,蒋介石竟然于外辱不顾,提出“攘外必须安内”的fan革命政策,全力剿共,全国各大苏区都受到了几倍甚至几十倍于己的国民党反动派的全面“围剿”,被迫转战;红军四方面军为了向四川、甘肃边界发展,配合中央红军在川、黔、滇边的作战,于1935年3月底发起强渡嘉陵江战役。经过激烈战斗,渡江战役取得重大胜利,方面军包括原定留守川、陕根据地的部队、地方武装和和整个后方机关都全部于4月下旬西渡嘉陵江、涪江、岷江,到达四川西部理番、懋功一带;并由此打乱敌人的“川、陕会剿”计划,控制了嘉陵江以西纵横一、两百里的广大地区,形势对红军极为有利。
6月12日,中央红军成功翻越夹金山后,红二师先遣四团在达维镇与四方面军30军一部成功会师;6月18日,中央红军主力和四方面军在懋功会师。
红军两大主力齐聚懋功,作为东道主的四方面军做了充分的迎接准备;在不算宽阔的道路上,牵猪赶羊、手推人抬慰劳品的人流绵延了好几里路去,两军将士更是欢天喜地,山坡田野里成千上万红军“欢迎,胜利”的吼声直冲云霄。部队虽是高兴,但一方面军的战士大部分都是单衣短裤,高原雪山地区的气候不是吼几声就能暖和得了的,御寒和粮食成了当前生存的首要任务。但中央红军远道而来,征战几个省后处境窘迫,连枪都是两个人轮不到一支,就更别说后勤保障了,战士们连穿花衣服的人都有。
懋功贫穷,属于藏族,又以藏族土著为主,总人数加起来还不足红军的十分之一,就是把别人仅有的偻烂藏袍脱了穿上整得像土匪一样还不是杯水车薪的事,但此地多绵羊,藏人粮食以外的生活必须品多由这种牲畜来换取,家里多有羊皮和羊绒之类的东西收藏。此时的红军什么都缺,唯独银元不是很缺;银元在全中国都是硬通货,在犹喜金银饰品的藏族就更是倍受喜欢,而红四战友们不管男女又大都会一项绝活,连红一女战士看了都诧异,那就是他们几乎人人都会织毛衣和褂子。所以没过几天红一里便有很多人多了一件羊毛、哪怕是牛毛织成的背心或直接用皮子做成的褂子,由此,很多人便在过草地时捡得一条性命。
铁英不怕冷,但怕饿;经过了翻夹金山的狼狈,他得出一条宝贵的经验——有粮心不慌。而“龙”那马搭子里又像是只百宝囊,总有花不完的银子,只说是铁爷爷遗留下来的、在龙胜爷爷到江油后没有找到铁家人就保管了下来。铁英不信,却叫“龙”掌管着,苗家班缺什么就添什么,不必顾惜就是了。
中央两河口会议后,听说又要爬雪山,铁英便慌,知道自己和虎子等没有苗家人的兜兜袋袋多,就是装得些东西时,又怕违反了纪律去,更何况一些大男人藏零食也不一定藏得住,便暗示“板”整些救命的小玩意藏了,“板”不藏,赌气说:“你不吃,我又吃不成,我藏给哪个吃哟”,铁英难得和她计较,叫四排长和春望等人只管拿了银子去远处、花高价钱也再不能受那饥饿苦了,反正不光“龙”有钱,老子也是在东瓜坪发了笔小财的。但四排长几个像做贼一样也没有整回来多少东西。人家师、团、营、连的后勤人员早就把藏族老乡的陈年老窖都翻出来买走了,哪还有什么好东西留给你?
铁英苦恼,总不能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战友嘴巴里抢粮吧?总部早已下令各单位自行筹粮,连巴巴的等着司令员给自己这班人分吃的可能都没有;他受过高原雪山的折磨,本想还躲在哪个角落里躺两天,现在部队要开拔,粮食没着落就亲自出了马。
这天,天高云淡,远处的雪峰绵延起伏,雪色山峰直没入云霄之中,令人望而生畏。铁英不管,反正吃饱了老子就过得去,率特勤队十七铁骑出了营地就“泼刺刺”向雪山相反的森林方向奔去。
铁英要打猎,铁骑、苗刀加冲锋枪,更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英雄陪伴左右,早引起了驻扎着上千红军的各个街道的喧哗:“看,是铁班长,班长伤好了”,一方面军驻地欢声雷动。
特勤队的马队出了场镇,四方面军的东道主们却驻是扎在山野里,有山隘口的卫兵端枪大喝;“做啥子的,下马。”
红四能打下如此大一片地盘,真还不是白吃的,只听“哗啦啦”一阵响,山头和树林里到处都有他们的潜伏哨。
四排长和春望、喜来下马,苗家人和虎子还大咧咧的左顾右盼时,铁英也下去了。
“板”见铁英动,单手按住马脖子,脱镫上翻,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拧腰滚翻,抢在铁英之前扶住了她。
“好,好漂亮的鹞子翻身,好漂亮的丫头”,随着喊身,一个光头壮实、首长模样的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来人近三十好几年纪,左手拎一条武装带,带子上别一支勃朗宁手枪;右手提一条马鞭,灰色军服上衣敞开着,露出里面不算干净的棉布白布褂来;两个警卫人员如临大敌的紧随其后,看架势是个不小的官。
众卫兵见了来人都起身敬礼,有喊军长的,也有喊师长的,都满脸敬仰之色。铁英听众卫兵称来人姓许,又是光头,心里便知道四方面军大名鼎鼎的少林和尚、红四军军长许世友到了。
四排长老早就一个敬礼:“报告军长,我们是总参谋部支援班,前去打猎筹粮。”
军长看也不看四排长,只把马鞭随意的挥了挥,算是回应,两眼却盯着“龙”和“板”左右看。因为“龙”见铁英下马,用了一个比妹妹难看、但却实用得多的动作抢在了“板”前面,第一时间护住了铁英;他见铁英要下马,却是双手撑鞍,直接一个木马跳从马头前面就下了地。这个动作看起来简单,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龙”在双手一曲一伸之间就把百多斤的一个大活人上送两尺,直飞两、三米后轻飘飘落地,那份臂力、韧带的张力,还有提气的轻身功夫,在眨眼间起码完成了两种绝学。
同是行家的军长狐疑的瞧着兄妹俩,刚制止了四排长的聒噪,突然响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问:“等等,你们是什么、什么班的呢”?
四排长跟着铁英是见惯了大首长的,中央领导的住处都可以随便去得,被许军长大刺刺的一扬手之间,早有些气不顺,见老许转头来问,便装做不知;还是喜来机灵,赶紧立正报告,把开头四排长的话重复了一遍。
“支援班?谁是铁英”?军长的眼睛突然间神采起来。
“报告军长,小子便是。”铁英没怎么受过军训,礼敬得极不标准。
老许“哈哈哈”一阵大笑,豪气干云:“都称中央总部支援班铁英为战神,今日一见,我许世友第一个不相信,哪有战神还要一个小姑娘牵下马的道理”?许世友回头,向身后跟上来的一干参谋、师长们狡顛的眨眨眼。
“板”不依:“我家铁英少主上天可以揽月,下地可以伏虎,岂止是战神,就是天神下凡也未必是他对手。。。。。。”啧啧,哪里学得的零碎语言。
许世友喜欢“板”的英武,也听军中把铁英传为了神话,但看铁英文弱、秀气的样子,实在是不敢相信,如不逼得战神拿出点真东西来,便打死都不相信:莫不是红一的人拿一个莫须有的“战神”来“唬”人?平添了红一的神气来?不信,很不认真的问“板”:“少主?那你又是谁?”
“板”差点脱口说出“我是他的妻子”之类的话,见铁英静静的盯着自己看,知道红军有纪律,不敢乱说:“我。。。。。。”又手指“龙”和十二个苗家骑兵说:“我们是红军,也是他的仆从。”军长知道惹了小姑娘不高兴,以为她是乱说,却终是大首长一个,也不计较,又把头来问虎子:“那这位就是铁虎了把”?虎子独臂,瞎眼人都摸得出来。
虎子早就不高兴得很,又是个一根筋的人,昂然到:“本人正是,如有哪位信不过,我独臂虎子便以一只手讨教几招如何”?言语铿锵。就是总司令、总政委的东西都可以随便乱拿,他可不管你什么军长、师长了,看轻了铁家人,他只想用打架来证实。
独臂人和苗家女是支援班的招牌,如今这群人里有独臂人和花一样的苗家姑娘,肯定就是刘总长的宝贝了。
老许受了几个年青人的莽撞也不生气,谁叫是自己先把铁英比成了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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