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铁血 【七】 决战

  敌主战场大后方突然出现红军,且刚一交战就偷袭了迫击炮阵地。【】敌机炮连属于混编,其下属一个迫击炮排、七至八挺重机枪和五、六挺轻机枪组成的两个重火力排,其闲暇的人甚多,除部分副射手外,很多人都是担当的抬夫、搬运一类的角色,作战时也顺便给部队望望风,做警戒状。重火力阵地受到威胁,警戒的敌人隐见支援的部队受到阻击,又见了红军仅以几个人就敢冲击自己所在的阵地,虽然死伤了几个人,却不肯遭红军断了后路,忙忙的把老套筒和极少的几支冲锋枪向攻山的红军骑兵乱射。但骑兵迅速,两个阵地的警卫又不敢把枪向红军瞄得久了,因为尝试着移动枪口向快马做瞄准状的几个敌人都被担任掩护的苗家枪手射杀。且不说敌人就是认真瞄准也不一定就把马打翻了,反正他们连瞄准的时间都没有,谁也不敢把脑壳伸出去太久,只有忙乱中出枪,子弹伤不伤得到人不管,要的是壮胆和瞎猫撞上死耗子的运气,而运气不是随便就有,所以敌人的子弹基本就是浪费。眼看红军骑兵近了,敌人也没了章法,把和红军主阵地对射的仅剩几挺轻机枪也掉头,甚至重机枪也开始了顾头不顾尾的行为,极其笨拙的寻找支撑点,保住跑路的大道才保得住命也。可敌人迫击炮阵地已丢,轻机枪又几乎全部掉头,被迫击炮和重机枪压制得苦不堪言的红军阵地上的机枪复又流畅起来,向正向后溃退的敌人实施起了强大的火力阻断,而后面被打趴在山坡上的红军减轻或没有了压力,立即以压倒性的优势和信心向落后的敌部实行勇猛追击,以连或排为单位向后面的敌人实施分割包围,被敌人撕开了的口子又复封闭,敌三营大部被围。

  敌大后方响枪,撤退变成溃败之势,蜂拥而至的敌人被红军两个机枪阵地交叉封锁,千多米的道路成了敌人的坟场,小部分人侥幸冲过了封锁线,但留下的遍地死尸和伤残却让后面的人不敢走,只有向东面唯一的缺口逃命了。而东面还有红十二团两个连埋伏在那里,一阵痛打落水狗后,敌人非死即伤,能健全跑路者所剩不多。但敌人终归是一个正规团,突出包围圈的敌人起码还有一个营,其向东边的漳县溃退时竟误打误撞的出现在狙击敌团部警卫排的特勤队苗家步兵班右翼。苗家步兵抵敌不住,又不敢撤退,被敌残兵两面夹击,兀自不肯向北山和铁英们靠拢。。。。。。

  在虎子和喜来的掩护下,“龙”们冲进敌炮兵阵地。敌机枪副阵地有才支援上去的敌团部一个警卫排,有些凶狠,见了被红军偷袭去了的迫击炮阵地,竟然组织起两个班的人想在机枪的掩护下夺回阵地。无奈喜来是实战中练出来的神枪手,又无奈敌机枪阵地是向前而建,后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掩体可言,来得及和来不及调转枪口的机枪枪手连续被他所伤,形不成有效连续的掩护射击。而抢进虎子驳壳枪有效射程内的敌人就更惨了,只几枪就让几个跑在前面的人去见了阎王,敌人便不敢前进,为了不成活靶子,又不敢转身回跑,趴在没有多少掩护地形的小山坡上,恨不得把脑壳钻进沙子里去。敌人阵地乱了,四排长和春望也及时发起了突击,但敌人的溃兵也开始拥上山头,有流弹从四排长的身旁射过,敌主阵地的机枪开始向副阵地交叉射击。

  铁英打掉了主阵地的一个机枪手后,敌主阵地向四排长射击的机枪还是响了。正面的铁英看不见侧翼向四排长射击的敌人,无能为力,他跃出了隐蔽地,向敌阵地侧翼徒步抢来。敌警卫要想阻拦,被两个苗家枪手杀伤五、六个。而两个苗家枪手全力掩护向敌侧翼突击的铁英,不提防敌阵地左翼一挺轻机枪向他们突袭,一个苗家人当场牺牲,另一个相距较远,第一时间射杀了那个机枪手。而同时间“龙”和两个骑兵已经飞马赶到,吸引了向铁英射击的一挺机枪和十来支轻武器。铁英没有了机枪的压力,长身沿斜坡走峨眉箭步和蛇形步,敌主阵地上的步枪打他不着,被他抢进后从侧面射杀了那个敌机枪手,苗家枪手也射杀两支步枪,“龙”终于迫近。

  敌主阵地也开始起了骚乱,铁英人走“之”字形,竟似不比马慢,沿小山包抢上敌阵地右翼,在翻滚中出枪击杀了向四排长射击的机枪手,但四排长已经落马;铁英看时,四排长尚能翻滚射击,看敏捷的动作,即使受伤也不重,而喜来和两个骑兵已经闯进了敌阵地;“龙”也冲上了主阵地。

  “龙”们厉害,三个人四把刀,虽然夜幕降临,仍然能见四片白光在敌阵地上往来炫耀,在小高地的落日余晖里极是张扬,目标也极清晰。敌阵地一片鬼哭狼嚎,铁英却大惊,大喊:“下马”,但已经有溃败过来的敌人向他们开枪。“龙”醒悟过来时,已经伤了一人。敌人还想进行第二轮射击,铁英已经从侧翼杀进了溃兵堆里。两把短刃出鞘,他脚踏莲花,身体似蛇一般灵动,游走于敌群里竟恍若一股风,不过所过之处却是血花飞溅,残肢断臂跌落一地,枪声和零星的炮声都被惨嚎掩盖了;还有“龙”的两把苗刀,也许是沾了太多鲜血的缘故,已经看不见灿烂的光芒,但铁英仍可见他以左手刀格挡,右手刀直刺,干净利落,没有一点花架子,全是招架和杀人招数;有不甘心遭一刀刺死的两个敌人从后面偷袭,但见“龙”不及转身,身体前倾之时,到提左手刀从左向右后转身,刀碰枪刺堪堪划出两溜火星,左脚后踢,正中左面之敌持枪手腕,头部前倾正撞在正面已经被刺死的敌人胸口,借力拔出右手刀时,身体已经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又后转,右手刀劈死身后右手之敌,左手方敌人手腕吃了一脚,多半腕骨碎裂后想弃枪跑时,“龙”已经“滴溜溜”前转了左手刀,顺势挥出,差点把敌人劈为两半。

  铁英听四祖爷爷说过苗家蚩尤刀法,尤为突出的还数苗家忍术,今日方始真正见到,暗赞不已;世人大都只晓得苗家赶尸、放蛊和医术出名,也有人知道苗家蚩尤拳和巫术,却不知道还有一、两支苗人有独一无二的柔软术,也即是外界传说的缩骨功,连身怀几种绝学的铁英见了也叹为观止;龙胜爷爷只几年间就升为翼王石达开的亲兵百户长,确非侥幸也。

  冲过红军重火力阵地的敌人本来就不多,吃了山头上三个杀星的一顿好杀,朦胧中本辨不清楚,只是不大会儿功夫自己身边人就所剩无几,看到一条飘忽的人影举手投足间便听到惨叫和哀嚎后才明白遇见了传说中的高人,或是遇见了鬼。谁也不敢和鬼打架,一阵绝望的“有鬼呀”后,山头上就少见了两条腿站着的人;当然,要除了铁英、“龙”和他的苗家亲卫。但是他们也很快就站不住了,因为有先前从东面绕过去的敌人在包围了苗家步兵班后,竟然有差不多两个连的敌人向高地增援,拖着曳光的子弹已经向高地打响,还有粘着敌人屁股追上来的红军也在向高地猛扑,黑暗里不辨真伪,把铁英们当敌人打了。好在铁英撵走敌人后没有做威风凛凛的挺立状,因为敌人已经开始了攻山,他气贯长虹的一声长啸后,摆轻机枪向敌人射击起来;“龙”命仅有的一个苗家人持冲锋枪掩护铁英,自己提双枪向前潜出,在山腰上狙击敌人。

  随铁英来的两个苗家枪手战死一个,一个在掩护铁英扑上了敌机枪主阵地后,本想向山头运动,却见敌人溃兵冲击了步兵班侧翼,还有合围的架势。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都是从苗家山寨出来的人,怎么就眼睁睁的看同伴被围住了?于是这人斜刺里开始出枪,生生的让敌人合围不拢。敌人想弃之援助主阵地,又被圈子里的苗家步兵拖住,否则敌机炮主阵地胜负难料。

  被困住的三组苗家人不肯撤退,就是撤退也要应付三面之敌,不如拒敌于百米之外,死伤难免,但总比被敌人撵着屁股打和三面合围的阻截要好得多。直到铁英向攻山的敌人开枪后,红军大部队也随即从北山山顶压下,敌人知道大势已去,脱出苗家人的射击范围向东去了。

  红军不笨,听到敌主阵地一阵穿云裂帛的长啸,其声清澈明亮,竟然压住了杂乱的枪声,透人耳鼓。红十团长初时见敌迫击炮停止了炮击,随后又见敌机枪阵地火力逐渐削弱,直到听到铁英的啸声后,确定是铁英班长取了敌机炮阵地,命二营协助军团侦察大队消灭敌三连和侧翼被红一连缠住的敌一个连;一、三营全线追击溃逃之敌。所以,在铁英狙击溃敌时,红一、三营已经枪上了山头,并以压倒性的优势向敌人发起了强大的冲击,敌人不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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