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的确聪明,很快就找来了乳母,还有自己的四个宫女,央求云烨再做一遍,云烨笑笑,又重新做了一遍,这个活很简单,几乎没有技术含量,一个大人很快就带着五个小丫头把牛奶糖做了出来,味道似乎比云烨做的还要好一些,大唐从来都不缺做乳食的高手。
剩下的就看小姑娘自己如何做了,占领了皇宫市场,再开发其他市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只要迈出第一步,**和资本的力量会逼着她逐渐一步步走下去,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糖果公司,兰陵明显的有这方面的潜力。
回到玉山,云烨没有进家门,而是转道去了孙思邈的药庐,在那里把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一边,又泡了柳枝水这才回到家,孙思邈的病菌忧虑症他多少也有一些。
才进门,就看见木匠和徒弟扛着一块好木料从后门折回前院的工房,见侯爷回来了,放下手里的木料,给侯爷行礼。
“不错的木料,家里这是要做什么?”
“回禀侯爷,咱家孩子车车的名声传出去了,小的这些日子不停地在做,才把鄂国公家的三辆送过去,这不,韩国公府上就送来了料子,请咱家也给做上三辆,便宜坊还给小的下订单,要一个月送五十辆过去,侯爷您看,咱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谁有空理会商户。”
“笨的,你教几个徒弟就好,让他们给商户做,你专门给富贵人家做就好。”云烨对自己家庄户的智商着急。
“侯爷,那不行,这是咱家的手艺,传给外人可不妥当,小的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木匠像是被马蜂蛰了跳起来反对。
懒得理会,才要踹一脚,辛月就推着云宝宝走了过来,给木匠说:“咱家的手艺都精贵,谁稀罕几个钱,给几个长辈家的做好就行,何邵越来越过份了,敢提这种要求,就该一顿棍子打死。”
看到儿子笑的口水滴答的,谁还去管什么破木头,何邵现在肥的路都走不了了,弄了一个步撵让几个昆仑奴抬着,揍一顿也活该。
从车车里抱出儿子,这才是老子的心头肉,才和儿子亲昵了一会,正把小胖手含在嘴里咬,就发现小丫急急忙忙的从后院跑过来,簪子都松松垮垮的掉在耳朵后面,拿着一把柴刀,在小竹林里砍了一根手指粗的竹子,三两下砍成两节,就要跑回去。
辛月气的脸都红了,一把揪住,在后背上拍了两巴掌,这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乡下野丫头都没她这么胡闹的。
既然辛月已经在教育了,云烨就不管了,抱着儿子去找自己闺女,回到后花园,就傻了,那日暮站在树屋里,从小窗户里伸出脑袋,对着底下的几个小丫头吐舌头,还把绳梯收了上去,树底下的小丫头们愤怒的声讨那日暮,那日暮得意极了,还把闺女拿出来一起显摆。
云烨在发傻,辛月就已经疯了,勒令那日暮从树上下来,把闺女往云烨怀里一塞,揪着那日暮的耳朵就在后背上猛拍,几个小丫头还没笑两声,自己的厄运就来了,小丫刚刚砍的竹子正好用来教训她们,一时间花园里鬼哭神嚎。婶婶,姑姑把头从屋子里探出来看一眼,就继续打麻将,看样子这种事情已经很普通了。
多么和睦的一家子人啊,只是狄仁杰去了那里?树屋也不是只有一间,转过一个花坛,就看见狄仁杰一个人坐在树屋上手里拿着一卷书,摇头晃脑的背书,巨大的憨憨躺在树根底下,拿身子蹭树,猪脸上的肥肉把眼睛都要遮住了。见到云烨过来,费力的站起来,晃着屁股去找小丫救命。
很早就想把这头猪杀掉吃肉,每回小丫都不许,谁家的猪一养就是三年多?现在一千斤都有了,奶奶也说不许杀,家里多了一个活物总是好的,就是总偷吃不太好。
让狄仁杰把儿子接上去,再抱着闺女沿着梯子爬上去,看看树屋,总算是知道为甚么那些女孩子不来这个地方了。
一个个小小的软木板上用绣花针插满了各种昆虫标本,甚至还有一条菜花蛇的标本,嘴张的老大,看着都渗人,怪不得那些女孩子不上来,就是胆子最大的蒔莳也不喜欢和蛇待在一起。
“小杰你很奸诈啊。”云烨让闺女在怀里躺好,把儿子放开让他在铺了地毯的地面上爬,自己取过标本仔细地看。
狄仁杰挠挠后脑勺说:“我总没个清静,她们最喜欢在我屋子里玩闹,在我的床上跳来跳去,还要穿我的衣服,没办法,只好把标本搬过来,自从进宝叔叔给我抓了一条蛇,就没人来了。“
“自己解决困境才是好样的,我一直在等你向我求助,但是你没有,能自己处理好琐事的,将来一定也会处理好大事,小杰,好样的。“
对于孩子云烨从来都不吝啬夸奖,狄仁杰听了总是眉花眼笑,帮着云烨把云宝宝一遍一遍的从窗口拉回来。
好孩子就该有奖励,这孩子最喜欢吃红烧狮子头,今日有空,正好给他做一顿,再说自己也馋了,山里面吃不好,睡不好的,亏了肚子。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狄仁杰的海碗里装了两个拳头大的狮子头,自己才吃了一口,就去花园里显摆。那些女孩子还有那日暮二娘都被大娘勒令罚站,树荫底下站了一排,正在互相埋怨,就发现狄仁杰端着红烧狮子头出现了……
摸摸泪流满面的狄仁杰,再看看空空如也的海碗,云烨从笼屉里拿出准备当宵夜的狮子头,又给他分了两个,这一回,狄仁杰就坐在师父跟前吃,打死都不去花园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那日暮赖在辛月的床上不下来,给云烨告状说辛月拿棍子抽她,还摆出证据给丈夫看,辛月顿时怒火上升,在光屁股上又是**掌,还把云烨推出去,说今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那日暮不可……
家里就这样子,还不错,很有活力,在大月亮底下独自一人品酒也很有意境,都说秦时明月汉时关,最是惹人遐思,唐朝的明月也很漂亮,青嘘嘘的挂在山头,像是挨了谁的**掌,现在没那么些念头,只想高高兴兴的把这辈子过完,有人在舞剑,剑器寒光烁烁,舞到极致,就只看见一团光影,看不见人。
一个少女在轻轻地吟哦“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这孩子要不成了,怎么能对着一个舞剑的响马说自己想嫁人,齐姜出嫁的排场算个屁,我妹子出嫁一定要比她强一百倍,一娘,润娘是表小姐,云家的排场用不到她们身上,大丫出嫁可就不同了,她是正牌的云家大小姐,一娘,润娘的云姓是云烨硬给加上的,但是上不了族谱,入不了祠堂,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要说别人,就是奶奶这一关都过不了,一娘出嫁的时候,奶奶都说迂礼了,让所有的权贵人家笑话,润娘马上出嫁,就不许云烨插手,想多给点钱,背地里给。
大丫要是出嫁,云家的仪仗就能出动,这个面子为尊的世界里,你就是一文钱陪嫁没有,只要出动仪仗,夫家就比拿了钱还要高兴地多,现在看啊,十六岁的小姑娘居然想嫁人了,白养了这些年,被一个响马把魂给勾跑了。
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的对墙那边喊:“想的美,想学齐姜早早出嫁,先叫响马把欠咱家的钱还上,再净身出门,一个子都不给,没一个有良心的,大晚上耍剑,扰人清梦。“
大丫想不到哥哥就在墙后面臊的叫了一嗓子就钻进自己屋子,咣当一声把门关死了,很快,墙头就出现了单鹰愤怒的脸,也没见他怎么用劲,打着旋就翻了过来,手一抖,明晃晃的宝剑就插在地上,往云烨面前一坐,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大咧咧的说:“大舅哥,我单家就我一根独苗了,您看什么时候把大丫娶过门合适。免得我总是翻你家墙。“
“娶个屁啊,你现在就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房无半间,地无一垄,你让大丫随你去当响马?那丫头从小吃了多少苦,我才舍不得让她再受罪,等你,房子,车子,银子,全部弄好再娶,我再疼大丫几年再说。”
“谁说我是穷光蛋,洛阳好大的产业呢。”单鹰很不服气。
“我才看完账簿,你去年卖火柴一年赚了一百三十三贯,然后你又给那些妇孺盖房子,花去了一千八百贯,也就是说,你又欠了账上一千六百多贯,掌柜的找我哭诉,说你给那些人的工钱开的很离谱,要不然去年早就把本钱赚回来了,云家年底开会,他觉得老脸都丢尽了,求你嫂子另选高明,他准备去要饭。“
“她们很穷,你知道的。“
“你更穷,欠了一屁股帐,身上的宝刀都抵押了,现在讨老婆都没钱,救人先救己你不知道?“
“我会弄到钱的,小事。“说完就拍拍手站起来在树上借了一下力就消失了。
“哥哥,小鹰会不会出事,他去抢劫了。“大丫惊惶的从树后面钻出来拉着云烨的手急的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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