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的眉头皱了起来,程咬金也黑着脸,牛进达说:“如果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如此了,这个法子虽然血腥,确实是一个破开僵局的法子,都是将门世家,力量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只是我等中原人士,用胡人的法子实在是有些难看。“
“哈哈哈,老牛,老秦,老程,君集说的没错,一件泼天大的案子,想要六天破解全无可能,而且做这种事的人家,哪里会是小门小户,说不定是几家合起来做的,一旦被扯出来,朝堂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不如这样快刀斩乱麻来得干脆。“
云烨拜谢了侯君集的援手之恩后笑着说:“侯叔叔也太小看小侄的本事了,区区一件案子算不得什么,刚才听了贺天殇简单介绍了案情,小侄已经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谁干的了,说起来还真的是我连累了张家,人家拿张家做法,给我难堪,所以这一回是我对不起张家的满门老幼,说实话,我讨厌张亮,但是从没想过动张家妇孺一根毫毛。
在座的叔伯其实都有自己做人的底线,这根底线一旦设定就会严格遵守,小侄也有,那就是不为难妇孺,干掉张亮并不是一件难事,岭南水师奇妙之术数不胜数,就他张亮带着一千人前来,也会随时被全部杀掉,书院的学问一旦用在杀人上,您几位就算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会何等的可怕。
对付妇孺这件事,是一个非常恶劣的开头,我们都不能助长这种气焰,一旦出现这种苗头,就必须快速的掐死,我们都有一大家子人,如果不是为了他们,诸位叔伯每一个大英雄,大豪杰,谁会在乎生死。秦伯伯一定会开怀畅饮。程伯伯一定会跑到长安横行霸道,牛伯伯一定会成为一个专门抢劫粮食的响马,尉迟伯伯一定会跑到战场的最前线横刀跃马,至于侯叔叔,西域的那些国家,一定会成为您找银子的好地方。“
话没说完,秦琼。程咬金,牛进达,尉迟恭,侯君集就笑的前仰后合,云烨确实说中了他们心事,秦琼一生豪爽。现在满身都是病,为了家眷,戒了酒,戒了肉食,日子过得痛苦不堪,早就想大醉之后一命呜呼。
程咬金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事情随心所欲,与市井中的游侠儿厮混,快意恩仇。牛进达见不得人挨饿。这几家里,就数他家最穷。无他,粮食都散给了没饭吃的人,长安城里只要有人在牛家门口说声肚子饿,立刻就会有饭食奉上。
尉迟恭出身微寒,所有的功勋都来自马上,所以他就想着在战阵上表现自己,那里才是自己的舞台,至于侯君集早就对西域的富庶垂涎三尺,他总认为这些西域的国家靠着大唐发了财,自己取一些回来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连上了三道奏折,请求对西域用兵。
这四个人就是因为家眷的拖累才不得不强忍着性子,在长安活的半死不活。
“小子,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听听,老夫倒要瞧瞧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不是大唐人,是高丽人,或者还有倭国人,无论如何跑不了他们。”云烨笑着说出了答案,四位老将却一言不发,好像很不认同云烨的看法。
“小子,高丽人已经走了八天,护送他们的还有鸿胪寺的官员,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回长安犯案,不可能啊,要知道他们是被陛下遣送回国的,走与不走由不得他们。”秦琼还是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就因为是这样所以才能蒙蔽所有人,他们如果在长安,我相信陛下第一个要查的就是高丽人,我朝的官员有一个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的习惯,那就是喜欢做计划,这也是小子带来的坏风气,鸿胪寺的官员现在连每日要走多少路都要做一个计划,不走满这些路绝对不会停手,也绝对不会匆匆赶路,陛下让高丽人一个月之内滚出大唐,官员们绝对不会让他们待到三十二天。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会在一个可以度量的范围之内,盖苏文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鸿胪寺的官员为自己作证,只要他说自己有病,躲在房间不见人,只要**天的时间,就足够他潜出官船,报复杀人,栽赃嫁祸给我之后,再乘坐快船追上官船就是,然后说自己病好了,我敢打赌,等鸿胪寺的官员回来,您们只需要问问盖苏文有没有生病就很清楚了。毕竟,一个能把张举道这样的悍将活活凌虐而死的人并不多,而且,据贺天殇所言,张举道身上的伤,是被人一瞬间斩出二十六刀,一气呵成,不知几位叔伯能否做到?”
秦琼点点头说:“老夫的双锏换成双刀,勉强可以做到一气连刀二十斩。”
贯使单刀的程咬金摇摇头说:“老夫最高可斩出一十三刀,已是极限。”牛进达摇摇头,尉迟恭说:“快没用,有时候还要看力道,双刀斩出二十六刀,刀刀见血,极难做到。老夫也不行。”
侯君集扯着嗓子大笑说:“小子,只要你能把这事做成铁案,我们就会一起去高丽,杀他个天翻地覆。”
“没法子,侯叔叔,我算过了,现在这个时候,盖苏文已经上了官船,说不定正在和那些鸿胪寺的人饮酒寒暄,我们再想说他是凶手,鸿胪寺的人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会说盖苏文从来没有离开过。所以没法子定他的罪。
盖苏文或许不是诸位叔伯的敌手,但是这个家伙有四把刀,我就见过他双手,再加上口中咬着的一把刀,用三把刀对敌,当时场面上简直就是一团刀轮从敌人身上碾过,所以我第一时间就认定,杀人者,盖苏文也。
不过他们想要把张家杀光,出动的人数就不能少,贺天殇也告诉我足足有一百八十余人,盖苏文一个人能轻易地潜上官船,但是这些高丽死士,一定潜伏在长安附近,说不定在等待张亮回家后,再突袭一下我家,让我和张亮杀个天翻地覆,小子有八成的把握觉得这家伙会这么干,如果我朋友不能在六天之内查到这批人的下落,就只能等张亮回来之后共同设这个局,就是不知道张亮这家伙还有没有理智了。“
侯君集的眼睛亮晶晶的对旁边倾听不说话的李承乾说:“有云烨这样的兄弟算是太子殿下的福气,这样的人不是哪一个帝王都能碰见的,多多珍惜才是。”
李承乾含笑点头,见云烨已经把事情搞清楚了,觉得自己留下来没什么用处,就带着一脸喜色的李泰告辞回宫,只是留下了五名彪悍的东宫侍卫。
秦琼他们对视一眼,也纷纷告辞,每人都留下了五名护卫,一看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士,对于别人的好意,云烨总是抱着感恩的心去接受,不论贵贱他都是如此,刘方悄悄地来到了云家,无舌觉得书院的饭食没有云家的好吃,赖在家里的客房里和刘方下棋。
离石带着肚子已经很大的姑姑也住回了云家,酒坊里的家臣们日夜不停地在四处巡梭,奶奶也给云家庄子的下了戒严令,市集因为要进行整修,云家吩咐停市十天,建好后的市集会有一个巨大的顶棚,彻底变成长安城外最大的集市,尤其是骡马牛羊的买卖,这里的销售量已经超越了长安市集。
变瘦了的何邵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东家进,西家出,都是长安买卖人中的大佬,自从何邵的药店变成和皇家联营的巨大赔钱货之后,满长安的商人都竖起了大拇指,夸何邵的买卖做得精,赔钱的药铺,成了何家死也不脱手的支柱产业。
每天去药铺看看自己赔了多少钱,已经是何邵每日例行的功课,如果赚了钱就会大发雷霆,两边持平就会心情不好,如果赔的大发了,他才会喜笑颜开,赔几文铜钱换来一声发自内心的感谢,何邵认为自己赚大发了。
有了好口碑,何家其他的买卖现在就算是坑死了人,就算是证据确凿,长安人也会大度的认为这是何家一时疏忽,或者全是店铺的掌柜没选好。
想在一座百万人口的都市里找出一百八十个人,非常的艰难,但是何邵通过自己的商业渠道不断地收集各种信息。
张家的布店有陌生的客人买走了好多的黑布,雷家的米店前几天开了一桩不大不小的奇怪买卖,卖家让他们把买好的米送到东道梁就好,掌柜的很奇怪来的三个人怎么运走三十袋子粮食,东市上专门做金疮药买卖的义合堂最近伤药卖的很好,总有一个蒙着脸的妇人前来购买,当场付银子,不说话,单子一递就要拿药。
奇怪的买卖综合之后,云烨就不断地在地图上画圈圈,当他找到圈圈最密集的地方之后,老钱来报,全身孝服的张亮带着另外的两个亲儿子,跪在云家门前,请求云烨把他们也送进地狱,也好不再受这种骨肉阴阳两隔的痛苦。(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ps: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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