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哥哥帮你说服她,你愿意接受她其他的莫塔嘛”慕容澈试探着问道。一个女人几个丈夫,这在燕国实在是大逆不道,可是在北疆在希亚族却是最正常之事。
慕容玉扭开了头不回答,脸颊却不觉慢慢红了起来。
萧凌风韩子墨回到北疆城时,已经是红叶深透满地金黄的时候。
送了萧凌风回去休息,韩子墨直接找到了柏子衿。
见韩子墨大步迈进来,柏子衿按捺住了想冲出去见萧凌风的心,道:“你知道了”
“嗯,我们从老山口绕回来的,有队人马我已经解决了。”韩子墨点头道,本来应该从北边返回,路上碰到一个商队让他感觉不妙,才绕道老山口从北疆平原过来,果然,已经开始有人打北疆的主意,派人抢劫干扰商线,甚至找上了当地部族的首领。
“我没查到是谁,不过,已经按照你说的,东西都转移到隐谷,希亚族的战士一半回到了柏家谷,入冬后,我会带老虎他们去隐谷。”顿了一下,柏子衿问道:“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让凌风知道”
“我们做的只是未雨绸缪而已,最坏的打算,没必要让她跟着操心,她那人心直,留不住秘密。”韩子墨从桌上倒了杯水道。
柏子衿怀疑的看着他,看得韩子墨苦笑道:“咱们做这一切都是以她失去灵力我战死为前提,这个要告诉她,你觉得她会怎样”
沉默良久,柏子衿问道:“为何,你要以自己战死为前提来考虑韩子墨,你还瞒了我什么”
握着杯子的手猛的一紧,韩子墨看着他关上门,将阳光和所有耳朵都关在了外面,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的光线活波的跳动着,却带着阴冷的寒意。
“柏子衿,我的生母是韩家小姐如今的梅妃娘娘,”将水杯放下,韩子墨声音清淡的道:“如今京城里皇帝病重,各个皇子夺权的厉害,萧撷和梅妃娘娘都要求我回去给予助力,相应的条件是,给凌风一个安全的位置,不受京城动荡影响。”
“我若回去,子衿,我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若是失败,那便”
柏子衿摔门而去,韩子墨静默良久,嘴角浮起了苦笑。
他并未全然骗柏子衿,在回来的路上听得皇帝病重,京城十几个皇子各展神通后,他就预料到自己要做个选择。
插手北疆商道的有三家,其中一个便是萧撷,这说明萧撷已经不信任他,也是,北疆每年几百万的利润,他就只给了萧撷五万两而已,其余的都号称养兵了,萧撷着急想伸手完全可以理解。
皇权之争,萧撷已经参与,不管他和萧凌风有没有参与,作为萧撷的女儿和外甥,他们两都跑不掉,萧撷成,没有他们两的好果子,北疆萧撷必然会想法子收回去,败,他们两就只怕要被连坐了。
本以为皇帝还能再撑上几年,那时候他已身死,萧凌风也退回到了希亚族里,无论成败,都影响不到了萧凌风,可是,那老皇帝好死不死这个时候要死
必须要做决定,京城那边得扶持个对北疆有利之人,还得要到保证,无论如何,萧凌风和希亚族都要保住。
韩子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恨过萧撷和那个宫里的梅妃。
听得院子里面清朗的笑声,柏子衿放慢了些脚步,在门口停了下来,站在树荫下面看着院子里那两人。
慕容玉换上了一身白衣,拔高了许多的身材修长如竹,披散在脑后的长发如同缎子一般,就连那嘴角的笑容,都特意带了些许韩子墨的味道。
而那人,五个月没见,她脸上多了更多的成熟,眼底沉淀下来的神色连他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五个月,担心她的安危担心她是否吃好睡好担心她会否水土不服,担心那两人在一起,那心几乎时时刻刻的都揪了起来,让他只能让自己忙到脑袋里没有一丝空闲,担心了五个月,柏子衿的心却在这一刻起起伏伏,并没有他意料中的轻松。
“子衿~”萧凌风放开了慕容玉,对柏子衿嫣然一笑,便扑了上来。
柏子衿张开双臂,在那一刻,决定将所有都抛掉,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是她喜欢的,她在意的,她想做的,只要能让她保持这个笑容
他柏子衿什么都能接受。
韩子墨手指轻敲,带着微笑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年多未见,这个当初狼狈的质子完全换了一副模样,清俊温雅,彬彬有礼,眼中带着恰到其份的温和和好意,一如他说的话。
“韩将军,您看这样可行”慕容澈微微弯了腰,笑道。
“封慕容玉为北疆王,萧凌风为王妃,不入京,在北疆城设府,也不妨碍萧凌风按照希亚族习俗和莫塔缔结誓约。”韩子墨缓缓的重复着慕容澈说了一堆好处的最后一条,笑道:“真能做到”
慕容澈神色未变心里却是一怔,笑道:“自然,玉儿和萧凌风的关系你也知道,玉儿很是喜欢她,跟我说这辈子只想和她做夫妻,我也只有这么个亲弟弟,就算是为了玉儿好,我也不会骗你,而且,韩将军,你若助我成功,燕国的兵马大元帅非你莫属,到时候,谁能骗你”
“若是失败了呢”韩子墨淡淡的问道。
慕容澈刚欲回答,脑中灵光一动,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道:“封萧凌风为玉儿之妃是父皇的旨意,玉儿并未参与任何事情,就算失败,那也是我们两的事,牵连不到他们身上。”
“我能信你吗”韩子墨嘴角噙了一丝轻笑,问道。
“我慕容澈若有食言,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慕容澈举起手发誓道,见他依然淡笑不语,硬着头皮接道:“要我受五马分尸之刑而亡,无子无女,没有人供奉祭祀”
这种誓言对燕人来说发的就是最重的了,韩子墨笑着拿下了他手,道:“殿下这么说真是折煞下官了,不过,殿下,这里可是北疆,发的誓言都是有神灵作证的,若是食言,呵呵。”
慕容澈背后发凉,心里不觉泛上一丝怨怒,面容依然微笑着道:“澈真心真意,定然会做到,又何惧报应”
“那好,我知道你通过梅弘玥在北疆招募了一批私兵,那些人和梅弘玥你这次带回去,年底之前,我会回京。”韩子墨松开了他的手,见慕容澈听得他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转开头道:“殿下在冰国召集的部下最好严加训练,现在这个时机,被人抓到把柄,可对你不利。”
慕容澈走的时候不光带走了改名为梅君悦的梅弘玥,还有两百名梅弘玥从北疆各族召集前来的兵士,组成了慕容澈的鹰卫队。
站在山岭上看着那队人走远,冷煌望着静立不动的韩子墨,问道:“你真决定了京城那里的水那么深,你真决定要踏进去”
“我们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韩子墨轻叹一声,北海祭地千年以来不被重视也不参与燕国的任何纠纷,那是因为北疆这里没有让人畏惧的力量,那是因为祭地从来没有出现过像萧凌风和他这样强大的人物。
如今北疆军队的悍勇至少北方全知,而祭地之师的力量,慕容澈也看在眼里。
若是没有明年的天祭,韩子墨并不怕,任你京城闹腾得怎样,谁都无法对北疆城下手,他有这个信心和实力,但是,明年的天祭却是躲不过。
柏子衿为人太过于正直,就算希亚族战士天下无敌,也斗不过燕人的阴险狡诈,何况,梅弘玥能从北疆其他族里替慕容澈召集到这两百战士,就说明北疆众族的心还是向着燕国,说不定,那打商道主意的人里面,就有慕容澈。
“冷煌,将梅弘玥这段时间接触的人都找出来。”冷冷说完后,韩子墨转身就走。
想将触手伸进北疆嘛梅弘玥是我带出来的我自然也可以断掉他所有的手脚,韩子墨嗤笑了一下,看着前面巍峨的北疆城,大步走了过去。我可以帮你,慕容澈,但是北疆不是属于慕容玉更不是你慕容澈的
、第118章新屋
初雪落下后,在萧凌风不知道的地方,北疆被悄悄的血洗了一遍,而更多的希亚族战士去了隐谷,韩子墨这几年新开发出来的矿藏里都换了人看守,连商路都开始压缩。
然后,极夜之前,韩子墨带了冷煌和五百精锐前往京城。
慕容玉的身体长开了,灵力也开始稳定,借着冬季之寒,萧凌风开始教他修炼灵力,炼化冰雪玉髓。
萧凌风给他选的地方在冰川上,虽然只是冰线上面一点,但是已经是冰寒彻骨之地。
和韩子墨不同,慕容玉是天生的冰系灵力,只是几天后,他就开始适应冰川上的寒冷,并从中得到修炼的乐趣。
谷里的气氛不对,柏子衿也神秘兮兮的,萧凌风不是不知道他和老虎在秘密的做着一些事情,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闲心去顾虑其他,反正那些事情,如果柏子衿不想让她知道,要不就是没必要让她知道,要不就是怕她知道了反而拖后腿。
她烦恼的是,因为出去加强结界,她的灵力消耗太多,只怕到天祭那一日都攒不够养出火源的灵力,而且,就算攒够了,她还有个麻烦,冰雪玉髓给了慕容玉,可是按照慕容玉这个炼化的进度没有几年是出不来的,根本赶不上。
或者,还有个方法,萧凌风眼睛瞟了一眼光着身子坐在冰洞里的慕容玉,看着那晶莹如玉般的身体心里猛的一动,忙把视线转开。
如果那一天和拥有冰系灵力的男人同房,直接利用他的灵力压制暴走的火焰,然后归化成火源,倒是最简单的法子。
只是,拥有冰系灵力的人只有两个,韩子墨,萧凌风神色微淡,已经决定了断的人就不要再去奢求了,但是慕容玉
不觉再度看向了冰洞里那个完美的身躯,萧凌风忙一边转开一边仰起头,妈的,鼻血出来了
这小子,身体长开了,五官也越发精致,漂亮得惨绝人寰,绝代尤物一样,比那模糊记忆里的九尾天狐都漂亮,实在是忍不住诱惑啊。
“姐姐”听得外面那人扭来扭去的声响,慕容玉收了功,爬出冰洞见她一脸血渣子,惊道:“姐姐你怎么了”
萧凌风满脸通红,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觉得羞愧,捂着鼻子道:“没事,就是被冰给砸了鼻子。”
被冰砸了看着明显是说谎的萧凌风,慕容玉伸手,骨节修长晶莹如玉般的手指轻拭过她嘴唇,擦去那些血迹,然后放入自己嘴中轻轻吸允。
萧凌风的鼻血流的更畅快了。
凑近那红得如同烧沸了的锅炉一般的脸,慕容玉伸出舌头轻舔着那唇上的鲜血,白皙的身体贴近了她,一手搂住了她的脖子,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
“玉儿”萧凌风轻声呢喃了一声。
吸允纠缠,一直到快没气了,慕容玉才松开萧凌风,耳根微红,喘了几口气,道:“我要冰莲。”见萧凌风一脸呆滞,又道:“还有凝艼,只能给我,还有碧霜,也只能给我。”
萧凌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好好好,都只给你。”这些都是对冰系灵力有好处的灵植,以前她只给韩子墨,后来是大半给了韩子墨,小半带回来给了慕容玉。
现在,韩子墨也不需要了,那五个月她很清楚,韩子墨明白她是在做了断,却还是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其实,在他说出别逼他那时候,她就已经死心了,忘了吧,你是萧凌风,希亚族的小族长,没必要为个不爱你的男人伤心难受。
笑过一阵后,萧凌风把头埋在了手臂里。
你还有子衿,还有阿摩他们,还有那么多好兄弟,没关系的,忘了吧
看着她泪水在那血迹里洗出了一道雪白,埋下去的头带着微微的颤抖,慕容玉的心慢慢冷了下去,静静的跪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看着她背部的颤抖,看着她压抑的哭泣。
直到极光在天边亮起。
开春前,柏子衿的事情已经全部忙完,便带着萧凌风去看了他一直偷偷摸摸做的东西。
那是位于山谷最里面温泉边的一栋漂亮的木屋,木屋用的都是百年以上的巨木,两层高的屋子宽敞通亮,分做了好几个房间,里面有打造好的木床和家具,在木屋前面的走廊里,还安放了萧凌风最喜欢的摇椅。
看着那人孩子一般的窜进窜出,不时发出惊讶声,柏子衿靠在走廊的廊柱上,面上的笑容简单幸福。
“好多房间子衿”萧凌风从里面跑了出来,扑进他张开的怀抱,兴奋的道。
“嗯,替我们的孩子准备的。”柏子衿笑道,希亚族的木屋都是母系传承,但是萧凌风的母亲死后,阿摩接替了族长主屋,而萧凌风一点也没有接任族长的想法,那个木屋肯定是留给阿琼的,那么第一莫塔就有责任建一个以后大家族安生的木屋,那么多房间,本是为她的莫塔准备的,但是柏子衿临时转了口,如果,真的能一直只有他一人,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事。
“嗯子衿我们生好多比阿摩都多比阿琼阿志都好玩”萧凌风一边笑道一边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在莎尔阿肯迪钝的努力下,阿摩以一年一个的速度连生了五个,如果比阿摩的都多,柏子衿看了眼木屋再看了眼旁边的空地,只怕要再建一个房子了。
慕容玉站在了木屋下面,白色衣襟轻拂,温泉雾气飘渺中,眼中也如同蒙上了一层雾色。
“小族长韩子墨来了”老虎一声大喊让温泉边的鸟都惊飞了几只,几步迈上了木屋,老虎看了几眼,道:“我来瞧瞧,给我留了那间房”
“想得美”
“别打坏了我的家具”哈哈笑了几声,萧凌风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对已经动起手的两人叫道。
才走了两步,萧凌风停住了脚步,看着从林间缓缓走出的韩子墨,回头再看向了那木屋,自豪的道:“子衿造的,我们的家。”
许是那木屋的白桦皮刺亮了眼睛,许是那已经很久不见的没有一丝阴霾的笑容,韩子墨的笑容停滞了一下,强压住心碎般的痛,道:“很漂亮。”
萧凌风回头,这才发现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下巴上连胡渣子都冒了出来,问道:“找我有事”
韩子墨看了一眼已经停止内斗的柏子衿和老虎,转身往林间深处走去。
顿了一下,萧凌风跟了上去。
“别去”柏子衿唤住了老虎,道:“让他们单独聊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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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孤独的誓约
一直走到最里面的祭坛边,韩子墨才停下脚步,转头道:“再过一个月,会有圣旨到北疆城,替你跟慕容玉指婚,婚礼定在九月二十二日。”
萧凌风一愣,然后瞪大了眼,半晌才想清楚他说的什么意思,道:“我要跟谁,关那老皇帝屁事他指婚”
“皇帝只怕撑不过今年年底,京城现在已经一片混乱,凌风,萧撷已经公开支持梅妃的儿子十皇子,若是十皇子无法登基,那么新帝秋后算账,你是萧撷的女儿,你也跑不了连坐的罪名。”韩子墨声音极为冷清,冷静得让萧凌风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说要她嫁给别人的话题。
“那你呢你帮谁萧撷还是慕容澈”脑中转悠来转悠去,萧凌风冲口问道。
“我帮慕容澈。”
“为什么”
“萧撷如果上位,第一件事就会来夺北疆的权利,而慕容澈答应我,事后让我做兵马大元帅。”
萧凌风只觉得呼吸一下停止了一般,看着韩子墨的眼睛里有不可置信,更多的却是果然如此。
“凌风,不管谁胜谁负,你做为慕容玉的王妃都可以逃离牵连,这样,希亚族也才能没事。”韩子墨直视着萧凌风,声音依然冷静的道。
萧凌风嗤笑一声,有些无力的靠在了树干上,道:“就因为你的野心就因为你想去京城,不是,是回京城,我就得这么做嘛”
“凌风,你喜欢慕容玉嘛”韩子墨的声音缓和下来,几乎是一字字般的道。
喜欢吗那个少年,喜欢吗萧凌风看向了木屋方向,她走出来之时,那少年似乎伸出了手想拉住她,那个纯粹得就像冰川上亿万年的冰一般的少年,那个在她伤心之时静静的陪了她两个时辰将自己膝盖都跪破了皮的少年,抛开要保护希亚族不说,抛开要借力给韩子墨不说
喜欢吗
“慕容澈已经承诺,你们婚后不会离开北疆城,也可以按照希亚族习俗来生活,对于你的莫塔,他不会做干涉,到时候,你们要住在北疆城的王府还是在柏家山谷,都由你自己决定。”
“韩子墨,若是我答应,”萧凌风抬眸看向了韩子墨,轻声道:“那么,我就不欠你了。”我助你得到你想要的权势,那么,以前我们的那些情谊,我就会忘掉,再不会提起。
“好”韩子墨应了一声后,两人都静默下来。
雾气缠绕的林间,鸟鸣声声,远处有孩子们的戏耍声,和谐安详。
“凌风。”在萧凌风转身欲走之时,韩子墨忍不住张口叫道。
萧凌风回头带着疑问看着他。
看着他解开衣领拉开上衣衣襟,露出了那白皙如玉带了勃然生气的胸膛,萧凌风只觉得心里一滞,然后猛的痛了起来。
韩子墨抽出短剑倒转剑柄递给她,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然后带了一丝笑意看着她。
你不做我的莫塔,你要我为了你的野心和别人结婚,你要去京城拼取前程,可是却让我在你心口刻上我的名字
“这,也是好朋友嘛”萧凌风嘴角带起了一丝嘲讽,道。
“就当是给我个护身符,让我此番能得胜而归。”韩子墨手往前伸了一下,带着笑容道,他的声音里带了隐约的颤抖和忐忑,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渴求。
没有祭礼没有誓约没有祝福,只是在心口刻上一个名字,又能有什么意义呢萧凌风接过短剑,轻轻的几乎是一挥而就的划上了凌风两字,看着那只要一愈合就会消失的字迹,将短剑一丢,道:“韩子墨,这字迹消失之时,我也会忘记你,祝你前途无量。”
直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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