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自己不懂规矩,白白遭了罪。【】”
徐徽喝着茶,对着徐昭道。
“你的嫁衣可绣好了?你绣工好,也该给我瞧瞧。”徐徽笑了笑,出声问道。
听她这样说,徐昭便叫连翘将绣好的嫁衣拿了过来。
大红色的嫁衣,凤穿牡丹的绣样,徐徽一看就羡慕道:“可真是精致。”
徐昭抿嘴笑了笑,就见着徐徽眼圈一红,差点儿就落下泪来。
“姐姐怎么了?”徐昭有些诧异道。
其实她心里也奇怪,今个儿徐徽怎么回府了。
总不会,是因为听到宫宴上的事情,才回府问她。
听着徐昭的话,徐徽才缓过神来,拿帕子拭了拭眼泪。
徐昭朝连翘使了个眼色,连翘就带着丫鬟婆子全都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留下徐昭和徐徽两个人。
“姐姐既然专门回府,自然是有话要说的,你我姐妹,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听着徐昭的话,徐徽的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突然,就站起身来,跪在了徐昭面前。
“求妹妹救宋家一回。”
见着她这样,徐昭大惊,伸手想要扶她。
徐徽摇了摇头,流着泪道:“求妹妹应了我。”
徐徽拉着徐昭的手,
听她这样说,徐昭微微皱了皱眉,却是说道:“姐姐先起来,便是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出来,才能想解决的法子。”
徐昭说着,就将她扶了起来。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值得姐姐这般?”
徐昭深知徐徽的性子,若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必不会这般失态的,更别说,这样跪下来求她了。
她能猜到的,多半和宋家有关。
难不成,是那宋承君另有新欢,身边又有了得宠的妾室?
可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对,若是因为一个妾室,哪里需要这样。
她可听说,大姐姐有孕之后,就将贴身的丫鬟紫书开了脸,给了那宋承君。
如今大姐姐又生了嫡子,便是哪个姨娘得宠,也威胁不了她的地位去。
“是,是那茹氏。”徐徽说着,又气又怒,更有几分难堪。
徐昭听了,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茹氏?当年皇上下旨,宋家不是将那茹氏发卖出去了吗?
徐昭想着,面色微微一变,看着徐徽的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
“是宋家将那茹氏养在外头,当成了外室,犯了欺君之罪?”
徐徽身子僵了一下,才哭着道:“我哪里知道,宋家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将那茹氏养在了外头,还生了一子一女。此事若被人知道,宋家就完了。”
此事她不敢声张,也想着将那茹氏除掉,可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将那茹氏除掉,哪里是她一个妇人能做成的。
更何况,还有茹氏的一子一女。
“姐姐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徐昭淡淡道。
听着徐昭的话,徐徽才有些犹豫道:“妹妹若能求一求肃王,叫王爷将茹氏和那两个孩子除去,此事便再没有哪个会知道了。”
徐昭听了,视线落在徐徽的身上,半晌才开口道:“这样的事情,怎么好叫王爷来做。再说,便是说了,王爷哪里会听我的。”
徐昭的目光紧紧盯着徐徽,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王爷宠着妹妹,妹妹的话王爷定会听的。”
听着徐徽的话,徐昭知道自己心底的那种不舒服是因何而来的,时移世易,两人的情分已经变了。
“姐姐不必再说,这事我是不会去求王爷的。”便是他会答应,她也不会去求的。
听徐昭这样说,徐徽有些诧异,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没料到徐昭会拒绝她。
而且,还这样不留情面的说出来。
“妹妹......”
徐昭不想和她多说,叫了外头的连翘进来,开口问道:“砚哥儿可醒来了?”
连翘一进来,就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当下便回道:“才刚醒来,吵着要叫姑娘陪他到后院玩儿呢。因着大姑娘在,太太没叫奴婢扰了姑娘。”
徐徽坐在椅子上,听着这话,只感觉到格外的难堪。
四妹妹,这是在赶她走呢。
可宋家的事情,若是徐昭不去求肃王,宋家日后怕就完了。
便是她告诉了公公,公公叫人除掉了茹氏和那两个孩子。倘若有一日被人揭发出来,便是罪加一等,皇上怎么会饶过宋家。
这事只有求肃王,往后看在肃王的面上,皇上才会网开一面,不会追究。
想到此处,徐徽鼓足了勇气站起身来,走到徐昭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好妹妹,求妹妹帮我这一回。”
她这样不管不顾跪下去,徐昭也没伸手扶她。
站在一旁的连翘,虽然震惊,却也没上前。
自家姑娘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姑娘不扶大姑娘,自有道理。
再说,大姑娘便是有什么事情想求姑娘,也不该当着下人的面跪在姑娘面前。
这分明,是存了算计,想逼着姑娘答应的。
这样想着,连翘看着徐徽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亏得自家姑娘念着平日里的姐妹情分,如今却来算计自家姑娘。
前些年,若不是老爷帮她,参了宋家一本,她如今哪里能过这样的好日子。
徐昭看着跪在面前的徐徽,淡淡道:“大姐姐若想将那事张扬出去,就尽管跪着。”
徐昭示意了连翘一眼,连翘才将浑身瘫软的徐徽扶了起来。
“大姐姐身子不适,叫个婆子送大姐姐回去吧,别叫大伯母担心了。”
徐昭说完,就转身出了屋子。
徐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色苍白,感觉到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难堪。
......
从屋里出来,徐昭心里犹如堵着一块儿石头,觉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周氏见着她脸色不好,面色变了变,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脸色这样难看?”
周氏挥了挥手,就叫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退了出去,只留下薛妈妈一人。
徐昭想着方才徐徽说的那些话,还有她当时的神色,心里愈发不舒服了。
待她说完后,周氏的脸色飞快地沉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哪里能到你面前说,便是王爷,也得顾及着皇上的脸色。”
大姑娘这是在害她的昭儿呢。
若真有姐妹情分,她就不可能想着求到昭儿头上。
昭儿若和王爷说了这事儿,王爷便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觉着昭儿失了分寸。
这人啊,一旦心里有什么嫌隙,只会越来越将它放大。
“你做的对,这可不是小事,你一个姑娘家,哪里能应下。”
便是日后成了肃王妃,这样的事情,也不该管,更是不能管的。
大姑娘嘴上说是求,可其实,是逼着昭儿答应。而且,还是想将肃王当棋子使呢。
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全凭你跪一跪,求一求,旁人就都该应了你。
这天晚上,徐徽留在了府里,没有回宋家去。
第二天,徐昭就听人说徐徽着了风寒,生病了,王氏替她从外头请了大夫来诊脉。
徐昭听了,只愣了一下,就继续看起了手里的书。
经过昨天的事情,她和徐徽的情分算是没了。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
若是真有姐妹情谊,徐徽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更不会跪着求她答应。
她气她的这点,更气她口口声声说叫韩子煜除掉茹氏和那两个孩子。
她将韩子煜当成什么人了?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
便是京城里所有人都说韩子煜生性狠戾,害死了镇国公府的大姑娘,还时常杖毙贴身宫女和太监,她也容不得徐徽这样看他。
这样,着实将那人给看低了。
这边,王氏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徐徽,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早就和你说,不该求到四丫头的头上去。你只将这事情告诉你公公,你公公自会处置。”
王氏不知道自己教导多年,徽姐儿怎么会这般不懂事。
她如今这样做,伤了她和四丫头的情分不说,更是留了个把柄给四丫头。
这样的事情,就该藏着掖着,一辈子也不叫人知道。
哪里还有往外说的道理。
更何况,她跪着求四丫头,生生就让大房的人矮了一截。
二房出了个肃王妃,二少爷还进了翰林院,大房的地位本就有些尴尬,如今她这么一跪,若传了出去,这府里上上下下该怎么想?
便是老爷知道了,也要生气的。
王氏不知道,徽姐儿怎么自打嫁到宋家,之前的聪慧就全都没了,办出来的事情,一件比一年愚蠢。
若她真是个厉害的,当日就该盯着,叫宋家当着她的面将茹氏给杖毙了,若是如此,哪里还有今日的隐患。
只是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
只能想着叫那宋大人将人除掉,留着反而是夜长梦多。
听着王氏的话,徐徽面色变了变:“可日后若是......”
不等她说完,就被王氏打断了:“这京城里,凡事高门大户,哪家没有这样的肮脏事。私下里处置了,便也周全了。谁也不会日日盯着你,看你做什么。”
“你因着这事儿去求肃王殿下,别说四丫头生你的气,便是日后被皇上知道了,皇上也会震怒的。”
天子贵胄,哪里是轻易能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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