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册立太子的这一天,许是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所以天还未亮徐昭就醒了过来。【】她侧过身子看了一眼睡在身旁的人,见他还睡着,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身子。
“王爷,起来了。”
昨晚都说好了,今早她要亲自帮他穿上冕服,所以定是要早起的。
她推了两下,都没见身旁的人有醒过来的迹象,才又伸出手去,却被某人一下子就拉入怀中。
徐昭哪里还能不明白,某人早早就醒过来了,方才是在装睡呢。
被某人拉着亲昵了一会儿,徐昭就穿好鞋子下了床,扬声叫外头伺候的人进来。
她一出声,就有丫鬟端着热水和脸盆走了进来。
韩子煜洗漱的时候,徐昭却是在一旁看着太子的冕服,开始琢磨着一会儿怎么穿。
太子的冕服格外的繁琐,衮冕九旒,玉珠九颗,玄衣五章,纁裳四章,还另有各种佩饰,摆在托盘里放了整整一排。
看着这些,徐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过这样的时候,她总要表示一番心意的。
等她伺候着韩子煜将一整套冕服全都穿戴妥当,找不出一丝错处的时候,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来。
这个时候,连翘从外头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王妃,是时辰用膳了。”
连翘说着,就从食盒里拿出一笼花卷,两小碗馄饨,还有两碟精致的小菜来。
韩子煜陪着徐昭用完了早饭,这才进宫去了。
立太子大典,朝廷百官都身穿朝服,齐集在宫中大殿。专司宫中礼仪引导的渴者郑重地引韩子煜到皇帝的龙椅御座前,北向对御座。
辅国公站在太子的西北,向东侍立,宣读皇帝册立太子的诏书。
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之祥,慰臣民之望,皇二子韩子煜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宜读完毕后,天子近侍魏公公手持太子玺缓,神情庄重地交给太子。
“儿臣领旨谢恩。”
太子再拜三稽首,接受太子玺缓。
之后,文武百官跪地拜见太子。
大典结束,皇上又率太子和满朝文武到太庙祭祖。
......
忙了整整一日,等到傍晚的时候,韩子煜才从宫中回来。
因着自家王爷被立为太子,肃王府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江嬷嬷领着众奴才在殿外磕头恭贺,等磕完头之后,徐昭叫人派发了赏银,才叫她们退下了。
徐昭叫人抬了热水进来,帮着韩子煜脱下厚重的冕服,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可见这一天有多累。
“王爷累了一天,洗个澡好好歇歇吧。”徐昭习惯开口道。话才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这会儿,该改口叫一声殿下了。
韩子煜看了她一眼,抬起手来在徐昭头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再叫错,可别怪孤责罚昭儿。”
对上某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徐昭脸一红,撇了撇嘴道:“殿下小看妾身了,妾身才不会再叫错。”
说着,推了推他的身子,叫他去沐浴了。
等到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常服,韩子煜看起来才清爽了几分,脸上的疲惫也少了些许。
徐昭叫人做了两碗菌菇汤面,热气腾腾的,上头撒了一把绿油油的小葱,看起来就很有胃口。
以她对韩子煜的了解,宫里头设宴,他定是只应付了几口,没怎么吃好。
“还是昭儿最了解孤。”
韩子煜说着,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徐昭听着他那么习惯就自称孤,觉着很是奇怪,之前他可都是本王本王,这人怎么就什么时候也不会出错呢。
徐昭一边吃,一边看着他,最后告诉自己,其实某人只是在他面前装装样子。她倒要看看,某人有没有一不小心出错的时候。
叫徐昭大失所望的是,韩子煜一点儿也没出错,反倒是她自己,叫错了好几次,晚上的时候被某人压着惩罚了许久,才总算是将这习惯给改了过来。
第二天上午,徐昭才在屋里逗着小包子,就见着江嬷嬷从外头进来,面带喜色,说是内务府的人送来了太子妃的冠服,还有一应佩饰。
等送走了前来的太监,徐昭才看起托盘里放着的冠服来。
九翬四fèng冠,冠上饰翠翬九金fèng四,并缀珠翠云大珠花小珠花等,冠底为翠口圈,饰珠宝钿花,托里金口圈一副,冠后有博鬓四扇,饰以鸾fèng。身穿翟衣,材质纻丝纱线罗随用,深青色,织有翟纹九等,共一百三十八对,间以小轮花。
领褾襈裾都缘以红色,饰织金云fèng纹。中单以玉色纱或线罗制作,领织黻纹十一。蔽膝随衣色,织翟纹二等,间小轮花三,缘饰织金云fèng纹。玉圭长七寸,瑑谷纹。另有玉革带大带大绶玉佩小绶及青袜青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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