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深推门进卧室,看到的就是苏乔坐在碎片里捂着脚掌哭的泪流满面的。
当然,他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还在淌着血的脚掌,眉头蹙的快要成了山,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上,
“怎么回事?”
苏乔也不回他,只无声地流着泪。
顾庭深原本晚上也要留下来继续应酬的,这次回来参加百年校庆的校友,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大家在一起自然也是有话题聊,而且他又是这样的份,等着跟他攀关系的人也不在少数。
然而在跟苏乔通过那通电话之后,苏乔一句其他的事不用他cāo)心,让他瞬间就没了应酬任何人的心,后来索就将其他的事都交给了傅景瑜,他自己先离场了。
没想到一回家迎接他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本来他还想着,如果她在苏牧野家里待的时间太久没来得及收拾东西的话,那他就回来收拾。
看了一眼苏乔的脚掌,顾庭深脱掉自己的西装外,然后又卷起了袖子,去药箱那里找出了纱布和消毒的碘伏来,上次他因为被他妈给下了药戳伤自己来她这里养伤的时候苏乔买了这些东西,所以顾庭深拿了那些东西来,半蹲在边,先是小心翼翼用镊子将她掌心里的碎片夹了出来,又给她消毒上药包扎。
包扎的全过程苏乔都在掉眼泪,顾庭深只当她是疼的哭。
然而包扎完了之后苏乔的绪丝毫不见好转,低低说了声谢谢之后就扯过了被子来蒙住了自己躺倒在了上。
顾庭深双手叉腰站在边,笔的西裤和熨帖合的衬衫勾勒出他完美拔的形,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许多时候并不需要开口说什么,仅仅是往那里一站,就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威严和从容,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是能让他觉得棘手的。
然而此时,他就那样垂眼看着上的人儿,英俊的面容上划过一丝无可奈何。
顾庭深知道,苏乔从来都不是一个哭的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是,现在也一样。
然而她一旦哭起来,他就束手无策。
所以此时看着从他回来就没停过眼泪的苏乔,他忍不住抬手扯了扯颈间的领带,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他俯上前,抬手抚上那被子下的人儿,很是诚恳地开了口,
“如果你是为我电话里说话重了而哭而生气,我向你道歉”
顾庭深是想着早上的时候两人还是很和谐的,中间那通电话之后她就这样了,当时他也察觉出了她生气了,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严重,严重到她一直哭个不停。
顾庭深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将她bī)的很紧,尤其是领证之后。
bī)着她给自己生孩子,bī)着她将跟他的这个家放在第一位,bī)着她适应已经是他顾庭深太太的这个份,bī)着她适应已婚生活,bī)着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一颗心交给他。
她觉得委屈觉得压力大所以哭成这样,他也可以理解。
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就诚恳道歉,主动服软。
被子底下原本在哭着的苏乔,听了他的话之后体僵了僵,啜泣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敢他以为她哭成这样是因为被他凶了?
其实苏乔根本就不是因为他之前那通电话而哭,而是因为苏牧野的那番话而整个人都绪无比低落,越想越觉得心中憋闷难受,加上又扎破了脚,所以绪一时失控就哭了起来。
至于她一直没理他,也是因为她没什么心理他。
她觉得自己很失败,觉得自己很残忍,也觉得自己很自私。
那样消极而又负面的绪涌上来,她瞬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这副精神状态的她,又哪里有什么心理会顾庭深呢。
顾庭深见她啜泣的声音停了下来,于是上前抬手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给扯了下来,然后将哭到眼睛鼻子都通红的她给捞了起来在怀里拥着,声音丝毫没有了之前在电话里的各种强硬和对她的bī)迫,
“都是我不好,别哭了,你不想搬的话就不搬好了。”
顾庭深也是没辙了,只能做出这样的妥协,如果她实在是想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他也只能依着,大不了他重新换张质量好点的。
他这样温声软语的哄着,反倒让苏乔哭的愈发凶了,就那样埋在他前哽咽地问着,
“顾庭深,我是不是太差劲了?是不是一无是处?”
苏乔觉得自己这样差劲的一个女人,顾庭深这样优秀的男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她自卑!
她这样一番消极的问话让顾庭深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没有多少犹豫,当下就将她往怀里又拥了拥,然后回答着她的话,
“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
男人的声音低醇,听不出一丝的敷衍来,苏乔瞬间破涕为笑,从他怀里扬起一张泪水涟涟的脸揶揄着他,
“看不出来,你一把年纪了,倒会说话哄人开心的。”
“瞧不起一把年纪的男人?”
顾庭深也垂下了眼来看着她,语气认真,
“正因为一把年纪了,所以才没了年轻时的那些固执和冲动,所以才会这样无条件的就对你投降,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哄你开心。”
“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
他这样一番话下来,感觉好像男人越老越有魅力似的,感觉那些年轻的男人都没有安全感也不值得女人依靠似的,苏乔更甚至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对自己说过的那番关于的理论。
而最要命的是,苏乔感觉自己被他洗脑了,竟然真的觉得年轻的男人没什么魅力了。
不过她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
“也没见你多疼我,整天就知道欺负我。”
她抱怨着,但是绪上已经没有刚刚那样的低落和消极了。
或许一句你在我心中是最好,足够驱散她心里的那些影。
话,哪个女人不听?
苏乔也一样,也一样是个俗气又听甜言蜜语的女人。
顾庭深瞧着她绪好转了起来,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转而抬手捏着她的小脸低低问着,
“我怎么欺负你了?”
苏乔想都没想地就说着,
“比如在上!”
说完之后又立刻噤了声,她干嘛要没事找事地提这样的话题,不过这也间接说明他在事上真的是太凶猛了吧,凶猛到让她都有影了,一说他欺负她直接就想到了这些。
顾庭深的声音里开始染上了笑意,
“在上我怎么欺负你了?难道你不是很快乐吗?”
他说的好像他很无辜似的,苏乔控诉着他,
“每次我都说不要了,你还继续没玩没了的!”
顾庭深边低低笑着边给出解释,
“不是都说女人都口是心非吗?我以为你说不要了,实际上是想要更多。”
苏乔,“”
抬手一把拍掉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指着地板上的一堆狼藉,
“行李你来收拾!我脚伤了!”
顾庭深认命地站了起来,眉眼全是温,
“好好好,我来收拾,你就在上指挥,行吗?”
苏乔没回答他,而是拿了上的一个抱枕过来,就那样靠在头,开始对上市公司的老总顾庭深颐指气使了起来,一会儿指使他整理这个,一会儿指使他打包这样。
顾庭深就任劳任怨地收拾着,他有什么办法,谁让他非得想搬走呢。
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迟翰到来。
顾庭深去开的门,迟翰看到自家老板卷着袖子满头大汗有些狼狈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怔,
“顾总,您亲自收拾的行李?”
“嗯,进来吧。”
顾庭深这样应了一句就转进屋了,迟翰有些不满地在顾庭深后抱怨着,
“苏乔呢?难道这些事不应该是女人来做吗?”
迟翰跟苏乔差不多年纪,甚至比苏乔年长几岁,所以平里也都是称呼苏乔的名字。
迟翰之所以抱怨,是因为迟翰跟在顾庭深边这么多年,从来没看到过顾庭深干这种体力活,打包收拾屋子搬家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尤其是现在,顾庭深的衣衫也皱巴了,脸上也因为擦汗的时候不小心蹭了点灰上去,实在是跟他平里干净整洁西装革履的形象太不符了。
迟翰心中忍不住吐槽着,苏乔那个女人,也就是仗着顾庭深拿她没办法,所以才这样颐指气使的吧。
顾庭深在客厅里站定,回头对迟翰解释着,
“她不小心打碎花瓶扎了脚,所以只能我干。”
迟翰对此表示很无语,她倒是会挑个时候受伤。
不过迟翰也觉得,就算是苏乔脚没有被扎伤,只怕是顾庭深也不会让她做这些吧,就算是她做了,没多久就喊累顾庭深肯定会立刻就不让她收拾了。
迟翰可是曾经亲眼见到过很多次苏乔折腾自家老板然而自家老板却纵容着的事,所以对苏乔那些路都深有体会了。
迟翰还带了两个搬家公司的人来,几个人一次就将顾庭深收拾好的行李搬下去了,顾庭深则是载着苏乔去了他们的新住处,位于电视台和顾庭深公司中间地带的一处高档公寓。
面积一百五六十平左右,足够他们两人生活和平里的一些办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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