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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两排床,一共六张,虽然明摆着空了一张门边的床,但床号是六
“咦”
柳金蟾又挪移到二床哪儿,居然铺着床被,她想说这是她的床,但大嗓门立刻就先发制人道:“看什么看,那是我的床”
说着她走过来抽了柳金蟾手中的号牌,眼神一变道:“原来你是二号,我正好要告诉你,我和你换换,我和燕姐是好姐妹,你就睡那六号吧反正都是床”
柳金蟾微张口:这不是欺负她的意思
雨墨哪里见得自己小姐吃亏,立刻道:“二号便是二号,凭什么让我家小姐换六号,那里门大风大,什么叫做一样啊抱璋,过来,我们把她的东西收了扔过去”
“你们敢”大嗓门立刻坐到她的床上,横眼瞅着柳金蟾他们三人:“不让这是白鹭书院,谁敢闹事,谁就退学院规可看过”
“你”雨墨瞪大眼。.s.
柳金蟾忙拉了雨墨到六床:“六床就六床”
“小姐啊,人家欺负你”雨墨抱着被子愤愤地放在床板上,回头怒瞪大嗓门,小嘴嘀咕不停地骂着。
“哎哎哎小书童,你嘀咕什么呢”大嗓门眼瞅着雨墨那恶毒的眼神,生气地立刻走过来质问。
“我嘀咕什么,你也配听”雨墨仰头挽手丝毫不惧怕大嗓门那居高临下的威胁,打架谁怕谁啊,她在乡下除了打不过楚天白那傻子,其他人还不放在眼里了
“哼,有娘生没爹教的”大嗓门把头一扬,要回头,柳金蟾立刻伸手拦住大嗓门的去路:“道歉给我家雨墨道歉。”
“道歉你纵容你的下人辱没斯文,是你该道歉,还是我该道歉我们去找舍长评理”大嗓门毫不示弱。
“好”柳金蟾自持有理,冲动地要跟着大嗓门去找舍长评理,不想门外学长进来了
二人俱是一愣。
“你的牌子”学长葛映雪一进来,二话没问直接就道。
“回学长,在她手上”柳金蟾立刻指大嗓门,一副“我很乖”的好学生模样。
大嗓门立刻把手中的竹牌交给学长,笑容可掬地上前道:“学长,今儿怎么得空过来我相公还说这新生们一来,学长最辛苦,忙里忙外的”
“二号这张床”学长听大嗓门一面恭维,一面对柳金蟾道:“找不到床位,就多看这是谁的被子占了别人的床”
“啊啊啊我的,学长不是看没人睡,就正好”大嗓门赶紧跑过来道。
学长淡笑:“那赶紧换回来吧柳姑娘你是这”
“换什么呀”大嗓门忙笑道:“反正都睡过来了,蚊帐什么的多难下啊,我想让柳姑娘睡六号床不也一样”
大嗓门话音一落,柳金蟾和与雨墨立刻沉脸了,两眼直直地看着学长到底要不要秉公办理因为大嗓门这口气,分明就是在说她们私交甚笃,弄不好还有利益关系
“怎会一样我不问你就不说了是吗”学长脸上有些不悦了。
“怎么会啊打算晚上来说这不是正好一起说了吗”大嗓门赔笑。
“但所有床位皆要备案,未经监院批准换床,一律按违规处,可记得”学长脸色微沉。
而大嗓门的脸色更沉:“这不是还没备案么再说就换个床,多大点儿事儿”
学长懒得与她多说,索性直言道:“既已发了号牌就已记录在案,你马上换床位若有特殊理由可向我提出但你今日所为,我会如实记录”
“你”大嗓门黎荔瞪大眼。
“还可再加一个对学长不敬”学长脸色没有表情。
“谢学长教诲”大嗓门说着愤愤的卷起被褥就往六号床放
学长的脸很是冷淡,余光瞅着大嗓门那愤愤不平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对柳金蟾道:
“今后无论是学业的疑惑,还是琐事的困惑,都可找学长述说,今日之事,本学长念你初到,只做记录不做责罚。赶紧收拾东西,天黑前让书童下山”
学长交代毕,转身一出门,大嗓门当即就低骂道:“学长了不得,不也还是个学生,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说完她转过头来,就见柳金蟾等三人那里等她慢慢搬东西,自己已开始先行整理床,那小书童更快,直接把她的帐子都解开拿下来放一边,开始给自己小姐挂帐子了。
雨墨也快,两手一推,就把大嗓门的东西从床脚推出去,放进了自己小姐的书箱。
“哎,别那你们的脏手碰我东西”大嗓门冲过来要推开雨墨,雨墨立刻道:“你学长还没下楼呢”欺负她雨墨,她雨墨就告她欺负弱小
大嗓门牙一咬,立刻拿起自己绣鞋等物放进盆子里,然后抱着盆子愤愤地一边走一边道:“山不转水转,谁没落谁手上的时候”
柳金蟾与雨墨几个相视一笑,但心里想着和这样的人共处一室内,一年可是好难过
但难过也得过,送走了雨墨两个,柳金蟾一转身就看见了正在树荫下冲着她笑的孙墨儿。
“你何时回的,怎不去我那儿看我”柳金蟾立刻欢喜道。
“一言难尽,过几日再和你说”孙墨儿拉着柳金蟾就往斋堂走,一边走一边道:“莫姐姐说你是官派生,住下面山腰的小屋,怎的进了那屋”
柳金蟾叹气:“这也是一言难尽,我哪是什么官派生啊,你说我哪像命妇啊”
“你是不像,不过你相公像大府贵公子”孙墨儿笑道。
柳金蟾心道:他就算是,他也不是我相公而且大府里的公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带两个下人就敢四处乱窜的
“得,你也别挤兑我了,你何时回来的”柳金蟾废话也不多说。
“昨儿。比你先到白鹭书院你知道我娘”孙墨儿一提到她娘就支支吾吾的。
柳金蟾点头,孙墨儿的娘是翰林院的大官嘛,但孙墨儿不喜欢人知道,大概她娘是状元让她有些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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