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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手握艳书,抿唇眼斜柳金蟾,要如何又不好如何,只得笑脸盈盈:“妻主近来不知都读了些什么书”
柳金蟾不解何以如此问,不是最恨她读书不理他么
柳金蟾抬眼瞅今儿微微有些反常的北堂傲,眼一扫过去,眼见北堂傲手握一书,斜卧半塌做慵懒状,脸上不见一丝幽怨状,两眸还晶晶亮亮地望着自己,一看就知没好事习惯地,眼就朝那书面上扫,无奈人近视,扫了半日愣是没见着那书上的字。。s.
柳金蟾嘴张了张,欲开口随意遮掩遮掩,外面奉书就进了送了两封信到北堂傲手上:“苏州驿馆转来的”
北堂傲眼扫了扫那信笺外的壳子,一封是白鹭镇捎去的,另一封竟是什么景陵小县城捎来的,到的日子都是半月前了,不禁有些无语:白鹭镇距离苏州不过两日的水路,怎就耽搁了大半月了呢
柳金蟾眼见北堂傲忙了别的事儿,赶紧重又埋头书本,谁知他下一秒会不会又把她的书果断没收了尤其这后面三个月书院这个保护伞都不靠谱了
柳金蟾赶紧低头,还不及将那书翻上三番,身后北堂傲居然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妻主的信”
柳金蟾眉一挑,暗想是家里也来信催她回去了,她赶紧起身,北堂傲已经挪步过来。
“喏”北堂傲先递上一封无关紧要的白鹭镇的,若是他所料不错,想来当初告诉他们不用回白鹭镇,直接从苏州就可以返家的
果然,柳金蟾用小刀将信封一拆,那信落款就是白鹭书院,再看行文,寥寥数语,言简意赅地,就说说了白鹭书院近日收到家书无数,都是父母盼望子女暂归的意思,接着又说读书人素来是“百善孝为先”,又云“父母在不远游”岂能让父母忧心,结果就是放假各自回家报平安,三月后归的字样
无甚新奇
北堂傲目扫这白鹭书院的信后,心里约莫就知这后面的家书要说什么了。
于是,他缓缓地又拿出手中颇有分量的另一封景陵来信:“妻主,家中也有来信不知公婆是不是也催咱们回去呢”
柳金蟾一听家中来信,一颗心二度颤抖。
努力不让手颤抖地接过家书,柳金蟾汗流不止地用竹刀裁开信,待要拉出来吧,北堂傲还一动不动地杵在她身侧呢
“相公坐”柳金蟾指了指距离自己约有两步距离的椅子,笑得格外体贴。
北堂傲则回以十分贤惠地笑容:“为夫陪妻主一起看,也不知公婆是不是也在担心咱们夫妻的安危,只怕也是催咱们回去呢”
柳金蟾心塞,却又无法,只得在北堂傲殷切的盼望着,胆颤心惊地缓缓将家书一折、一折、再一折地打开,一看信上的字,她的差点就要跳出来的心哦,又回去了
幸好是大嫂写的
柳金蟾暗拍胸口,第一次发现她那自考上举人就由白渐渐变黑的大嫂,今天格外美丽。
“是我大嫂写的”开心毕,柳金蟾不及要赞扬她大嫂几句,岂料,眼睛一落在那字上目光就不禁二度斜了
她爹要来白鹭镇
这还怎么活
眼见柳金蟾一脸心虚,北堂傲可不打算让柳金蟾蒙混过去。
“妻主,这信好像半月前就到了苏州驿馆”
北堂傲言语淡淡,柳金蟾却好似五雷轰顶:“半月前”
柳金蟾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肥猫,想也不想从椅子上蹦跶了起来,抓着信封,以不到一寸的距离将那大大的落款看了看足足三秒有余,心里只有一个词:完了
这“完了”二字尚未落音,门外就传来弄瓦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
柳金蟾只当是她爹来了,啥也不说一头就往书桌下钻,无奈她肚子大,要钻还钻不进去
就这好似卡在了洞口的鼠辈模样,瞅得北堂傲真想骂她一声“看你这熊样儿”却又忍不住想笑:“妻主,这是笔掉了”
北堂傲一低身,四目微微一对,柳金蟾这才想起今非昔比了怎么说她也是个娶了男人的大女人了
无奈,柳金蟾只得怎么爬进桌脚的,又怎么爬出来,然后起身还摸摸鼻尖,掩饰道:“刚刚好像是看见了一只一只蟑螂呵呵,蟑螂就是蟑螂”人还是没成亲时好啊
北堂傲也假装相信:“是么不知大嫂信里说了什么”真不知,她当初爬进他的被窝的
“说”柳金蟾将桌上的信,拿在手里故作的轻松地舞,“说说我爹已于月初出发来白鹭镇预备接我咱们回去了”她娘绝对会拿着小竹条儿,抽得得她满地打转,找不到北
北堂傲垂眼,常言说丑女婿怕见公婆,他不丑,眼下也不能见公婆。
“妻主预备”北堂傲正要开口试探,帘外抱瓦就喊道:“米行门外来了好些人”
夫妻一怔,那还有空想家书,柳金蟾赶紧就往前面去,北堂傲一身露肩的家居服那里出得了门,赶紧一面命奉箭奉书给柳金蟾护驾,一面急巴巴地更衣,暗想这事来的奇,为何早上没一点儿风声,今儿肖腾他们一走,动静就突然失控了呢
人这么一想,北堂傲何等机灵的人,立刻就嗅出一丝官商勾结的味儿来,尤其今儿肖腾提到他们对面米行挪用了官粮的事儿他不懂商,却偏偏懂官,懂官儿们最擅长地就是利用民怨,操纵人心心里不禁冷冷一笑:太岁头上也敢动土了
想罢,他手上长枪一上腕,赶紧修书一封要去苏州借兵,只是他才落笔,门外奉书就跌跌撞撞地来说了一句:“爷不好了”
这柳金蟾才刚出门不到一刻,这“不好”当即让北堂傲眼黑了黑,只当是柳金蟾被人冲撞了,恨得丢了手上的笔,提枪就往门外奔,奉箭拉都拉不住,急得直喊:“雨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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