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也不解自己这是哪里让人看出她有个百八十两了
还拔出这么多,只堪堪是九牛一毛不说她,就是他娘听到这话,只怕也会心口淌血,大呼这县令杀人不用刀了呢
“县令大人,这话不知从何而来”她这身衣裳也不像个土豪吧
霍恒今儿可不听柳金蟾说什么了昨儿那什么相公当首饰请老公公吃鱼喝酒的话儿,若是搁在昨日他还能半信,但今儿
“柳举人,咱们明人就不要说暗话了,府中藏着出手一砸就是几大箱钱的绝色,还在本官面前装穷,真当本官是个傻子了”
霍恒笑得阴测测的,显然就是一副吃了秤砣提了心的模样。【】
柳金蟾自知狡辩也无用,但眼下说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黑心县令弄不好真能借着赈济灾民时,胡乱给她栽赃上一条鼓动乱民什么的大帽子,她柳家再是喊冤喊到京城去,人不也先吃亏了吗更别说,她而今还拖家带口,家真有一漂亮相公呢
“既如此赈济灾民也是造福一方的大好事儿,纵是没钱,那金蟾就是砸锅卖铁,也给县令凑了来”柳金蟾笑。
县令起初听柳金蟾前面那话儿似是还要与她装装,不想这柳金蟾这会子倒是大方既如此,她又何必紧追不舍肥猪须得慢慢刮,白鹭书院不在这么来日方长
“那么本官就恭候柳举人的消息了”霍恒笑得和蔼可亲。
柳金蟾立刻非常识时务地回应道:“让县令大人费心了金蟾这就去准备,一筹足数儿,这二日就送到衙门请县令大人亲自验收”你一定好好等
霍恒很满意地点点头,眼见柳金蟾告辞而去的匆匆背影,暗想你早识得这实务,何至于如此不过,她不介意这柳举人继续磨叽,她的任期还长长长呢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这柳金蟾真只是到白鹭书院向她的老师们告辞去了
“张捕快”
霍恒当即招手儿令张木洲近前:“去查查”那几个老骨头可不是一般的硬呢
这厢柳金蟾一转身就直奔家跑,一心就是想尽快离开白鹭镇,待到孙墨儿返回白鹭书院时再计议归来,但,转念一想,她偷偷溜了,这吉祥米行又要怎么办
一时间竟觉得乱麻一团,理不出一点儿头绪来脑子里除了逃逃逃,还是逃逃逃
她一进家门正想怎么和家人说立刻装备行装,就见早她一步回家的何幺幺,早已经开始号召全家打包暗暗布置包船一事,心里不禁问自己怎么像个男人似的,逢事就想着躲呢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么
柳金蟾想着,欲推门告知北堂傲:“准备一下,我们这二日就要出门”不想她刚欲推门,北堂傲就拉开了门:
“妻主,怎么了”
打包行装对于惯于行军打仗,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的北堂傲,虽不觉得麻烦,但一想到自己还没夫凭女贵,这节骨眼儿让他跟着回柳家岂不是要轩然大波柳家主事多么暴跳如雷,他倒不在乎,就是怕自己连累北堂家这个姓氏跟着受辱,所以他纹丝没动。
“县令让咱们捐一百两纹银赈济灾民”
柳金蟾眼下也不废话,开口就将那霍恒人心不住蛇吞象、明捐实抢的打算说了,说罢她又将霍恒说她相公甩手一砸就是几箱钱儿事儿,连着她在家养着绝色的相公的话儿原样儿与北堂傲说了。
北堂傲抿唇不语,但是柳金蟾眼瞅着她半日不言语,他便知是问他甩手一砸几箱的事儿呢他低眼想了想,倒也大方的承认了,只是他是怎么说的:
“公公说为夫没个二百两,他就不认为夫是正夫,还让为夫哪里来回哪里去为夫一想,为夫而今生是柳家人,死是柳家鬼,如何能回去丢人现眼儿所以就让奉箭将那吉祥米行寄放在咱们屋里的铜钱儿拿去凑数了其实为夫嫁妆也不止这个数儿,不是来时带来好些现钱,换了鹿茸人参等物给妻主补身子等物了么”
柳金蟾头晕了晕,想说你好糊涂,难道不知财不露白么但这事儿也是自己爹闹得头儿,她若是一味只责怪北堂傲,北堂傲岂不是委屈不管怎么说,北堂傲嫁进她们家,也是弱势群体,更别说他又不是她们柳家养大的,人家父母当宝贝似的养大的儿,一进她柳家就当牛做马的她柳金蟾就无端端地给他气受,自己还算个人么
柳金蟾叹了口气,顿觉自己今年叹气的次数是以前十几年叹气的总和。
北堂傲眼见柳金蟾兀自叹气的模样,似乎没有要责怪的意思,赶紧闭了嘴,人这气头上,多说多错
“那些钱还在咱们家”
柳金蟾扶头想了想:“那些钱还在咱们家里”内耗太费神,关键还是共同御外才是
北堂傲赶紧点头:“恩”但他心思却也飞转地转着:那霍恒是不是怀疑他手上这钱的由来了
柳金蟾两手指尖对着敲了敲:“先让人数出不对,先请米行大掌柜来”
北堂傲一个眼色就让奉书赶紧领了令出去,自己则挑眉问道:“妻主这是”
柳金蟾坐下喝了口茶:“咱们眼下得离开白鹭镇了”
北堂傲本想说“不”,但财狼又是自己引来的,眼下如何能驳妻主的意思,只能怯怯地问了一声:“妻主,这是要回景陵县”
柳金蟾一听这话,抬眼看北堂傲一副怯怯地担心模样,不禁心头一软,拉过北堂傲的手来到自己的身边:“不回”太违心了现在她就想躲在景陵县,龟缩在她娘的羽翼下,老死不出来
北堂傲眼见柳金蟾都急得这模样,居然还念着他的顾及,不禁满心柔软意,要如何吧他倒是报答她一番深情厚谊,无奈他才依偎过去,外面煞风景的奉书就喊道:“掌柜来了”吓得北堂傲忙从柳金蟾的怀里起身就往屏风后躲:羞死他了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