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柳金蟾转身,北堂傲屋里立刻就得了消息。【】
虽未到晌午,但北堂傲早已经睡袍加身,那边打帘子的声儿一响,柳金蟾刚问:“爷呢”他人就在屏风这厢酥成了一片儿,翘首以盼了。
弄瓦几个那好意思说“爷等夫人好久了”,一个个只是拿手暗指屏风后。
白鹭书院的书信就压在柳金蟾的胸口,让她如何还能想那等风花雪月
柳金蟾满脑子想得就是自己倘或真有个不测,她爹、北堂傲将来怎么办他爹这把年纪了,就她这么一个指望,然北堂傲呢他脑子迷迷糊糊的,一点点事就想着杀杀杀,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不得跟着赴后尘
然后她的孩子刚落地就成了孤儿好不凄凉
柳金蟾越想越觉得自己前面是万丈深渊,而她手无寸铁,就是想如履薄冰,也得有冰给她踩踩啊
心事重重绕过屏风,柳金蟾正欲开口与北堂傲说说她的难处,骗北堂傲先回娘家一段时日,熟料一抬眼便见北堂傲活像只超萌的大老虎似的慵懒地趴靠在榻上,一副等寝的
吞吞口水,柳金蟾努力地让眼从大腿上,细细一线缝隙里透出的一痕白上移开,想说点正经事儿,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双眼还是朝北堂傲那一痕看了去:
“这你”这哪是说正经事的氛围
柳金蟾才想起一个词就忘了后面一个词,满脑子除了虎美人如玉,还是虎美人如玉这个词就好似一群呱噪的鸟儿自她头顶一次次飞过,毫不疲倦
“为夫什么”
虎美人露出懵懂的萌眼儿,抬手露出一截雪臂落下绫帐,喷薄而出的浓郁雄性荷尔蒙在屋内流泻,将柳金蟾那负隅顽抗的意志击得溃败而逃。
“相公其实为妻”
柳金蟾言不由衷地巴巴地贴过去,欲掏信警醒自己溃散的意志力,只是她的信才掏出一半,就被北堂傲抬手轻轻一抽,信就在北堂傲的指尖宛如鹅毛般轻轻滑过,飘飘悠悠地掠过软枕,擦过帐,问问落了下去
这可攸关她柳金蟾的小命儿reads;
柳金蟾赶紧探手去抓信,北堂傲腿一抬,那边帐帘也撒落下来,燥了一个早上的老虎就起身了
所有的言语遁入喘息之间,隐没而去,只余激情无限长。
这是逃命前的节奏
时光无视晌午的燥热,划过夕阳的余晖,拉开月上柳梢头的序幕。
北堂傲这才微微兴尽,沐浴净身,合衣。
柳金蟾趴在枕间,以被覆面,感叹她对大周女人们近乎病态般旺盛的体质,表示难以盛载她是孕妇哦孕妇哦,怎么可以这样
柳金蟾很想拍着床板问问天:为何差这么多虽然她前世抱怨做女人生养孩子做什么都不行,上天太不公平
“妻主,还想睡一会儿”
北堂傲系好腰带,坐在塌边,俯身贴近柳金蟾的颈脖嗅闻欢愉的余味儿,摩挲难以言诉的浓浓眷念,另一手则将落在塌边的信随手拾了起来,余光借着袍角夜明珠的光一扫:柳金蟾小猪似的哼了哼,懒怠动,更是惹得余兴未尽的北堂傲好一阵绵长不已的厮摩,只是今夜要逃跑,她躺在被子里再让北堂傲这么磨下去,算怎么回事儿难道还等他兴致又起,少不得趁着北堂傲一番厮摹过去,赶紧起身抱着好似又要倒下来的北堂傲啄了啄,扶到一边儿,左顾而言他:
“都令人打理好了”你吃什么长大的,比大周的女人还厉害
“都好了,就拿了些日常需要的衣物钱粮等物,其余,都是拖来拖去,为夫想着,迟早要回来,就做主留在家里了”
北堂傲微微起身,将那信放入自己的衣襟里,抬手开始为柳金蟾擦洗更衣reads;。
“相公啊,为妻想着,与其让那县令隔三差五来讹诈我们说什么没有设粥棚,来激灾民们又来闹事,不如让留在家的人们,在家门外设粥锅两口,将咱们家那余下的米粮布施出去到时回来,咱们再又买来就是”
柳金蟾一开口,北堂傲立刻道:“妻主说的极是”
然后,他想那米行的本早回来了,眼下这白鹭镇这二日米价飞涨,更是涨到好些人都怨声载道的地步,他令人抢来的那么多粮食都拿来赈济灾民也不妥当,毕竟镇上的居民还是过正常人的日子,岂能也等赈济
一待柳金蟾去安排上船等事宜时,他就悄悄招来杭掌柜,叮嘱继续卖米行的事儿:“当日,那些民众被人挑唆来砸吉祥米行,但毕竟是少数”
杭掌柜站在屋门外连忙点头:“老爷说的极是而今外面的人都问我们吉祥米行何时有粮这米价再这么涨下去,只怕就是镇上的居民也要吃不起了好几家自己开的米行,都悄悄盘算着,赚了这笔就赶紧撤离白鹭镇了”
“哦”北堂傲刚还想令米行重新开张的话,一顿,忽然就想到了什么的,坐在屋内微微地想了想:“既如此乱乱也好”言罢,北堂傲就隔着一扇门,对门外的杭掌柜叮咛了一番,他虽不懂怎么做生意,但如何在人群中树立威望,却比谁都明白
外面杭掌柜先是眉头一拧,后一听这不是不卖,而是瞅准时机再卖,不禁喜上眉梢,连连点头道:“还是老爷深谋远虑,想得周全”
北堂傲淡淡一笑:“去吧,这十来日要倍加小心就是”
他一个男人家家的谋这些做什么不过是想他们夫妻再回白鹭镇时,名声好些,下个县令来,好歹能有三分忌惮也不用他这个居家的男人去操心家外的事儿
嫁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妻主累啊,但北堂傲伸个懒腰:
寻个窝囊废,嫁了只会攀龙附凤的,什么时候把他卖了,他只怕悔都没命悔了不是那慕容家,他们北堂家如何会与同一条船上的战家闹得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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