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胡跋是点了头,但眼见白总管要离开,她心里终究还是不舍,觉得一下子就把玉堂春这么一个尤物双手送出去,心里不踏实,暗道都不知人底细,冒冒失失就出手这般阔绰,岂不是太冒风险若是假的呢再说,男人易得,尤物难求
胡跋赶紧又喊住一脸贼喜的白总管:“且慢”她招手示意白总管退回来:“先拿昨儿哪个投投石问问路”可不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白总管一愣,还没到手的肥鸭就飞了她想说点什么,但自己主子是什么性子,她还不知道,也不好驳她的,只得转眼欢喜成空,闷闷地硬着头皮,将前日刘家买来的两个小侍,心有所思地领着往驿馆这边来。【】
胡跋搓着手,正等人消息,不想白总管前脚踏出衙门还没半刻,她就又领着那两个小哥灰头土脸地回了来。
“不要”胡跋直起身,一脸惊讶
白总管沮丧不已地道:“人家看都没看,远远一瞅模样,就命送回来了两个小丫头还笑说什么,他们这模样也好意思当美人送说是还不如她们家买来的三等洒扫的小厮呢”
一边说,白总管还一边把那小丫头嫌隙的模样,模仿得惟妙惟肖,大府里下人们那等狗眼看人低的神情,活生生让她演活了。
胡跋一听更惊,赶紧将那两个小哥的模样仔细看了看:模样不说多好,但清秀有加,五六分姿色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那你见着她们家小厮了吗”胡跋皱眉:没道理啊,难道他们还是来自什么了不得的人家这模样还不如小厮那么他们家的小侍又是何等模样
白总管凝眉,很是为难地摇头道:“根本就没让进去还赏了小的一吊钱,说是费心了,打酒吃”说罢,白总管还掏出了一吊钱,交给胡跋看。
小小举人,一出手就这般阔绰这能是刘府说得景陵县小小村长之女果然有诈
胡跋有些犹豫不决了,尤其她昨儿还故意找了刘府的人来问了问,刘府的人只说这小举人哄了他们刘大人的一千两银子,那个刘宣是个好哄的当她是傻子还罢了
“你怎么看这事儿”
胡跋压下心里的嘀咕,眼瞅最是推心置腹的白总管,拧眉:觉得此事只怕不是这么小吧
白总管昨儿也跟着胡跋一起将刘府的人喊来问,而且还问了好几个,一个个只说是那柳书生哄了他们大人一千两去,再问就支支吾吾地不大肯说话了,一瞅就是瞒了要紧的事儿。至于什么事儿嘛她一会再见机行事
“大人,这可得谨慎啊,小的今儿在院外听那屋里,柳举人下人们的行事,别看人手不多,但那端茶送水,传话的派头,可都是深宅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咱们府,都没这么大的讲究而且随便给小的端碗茶,用的还都是今年的贡茶沫子”白总管说得这叫一个一惊一乍,眉眼都要飞舞起来。
“哦”
胡跋当即拢高了眉,眼瞅白总管那认真的脸面,心里咯噔上了:
贡茶她这守着贡茶的,偷偷匀上一二担,都还胆颤心惊的,她个小小举人就敢拿着贡茶赏人喝来头大啊若说是虚张声势这本钱也不是寻常人能装得起的而且,她如何又知,她堂堂知府大人会把一个小小的她放在眼里呢
怪“那你如何看,昨儿那刘府下人们说得话儿”胡跋还是凝眉不动声色。
白总管冷冷笑了一声,后低低地咬耳朵道:
“大人,刘府的话不可不信,又岂可全信了去那刘大人可不是寻常之辈尤其是那福娘之狠,咱们不说远,就端看他们去岁对付玉堂春和那小书生的手段,就知不仅不是个善茬,还老谋深算得紧呢reads;”
那狠,她白总管都做不出来
胡跋默默点头:是啊,当日她也是与那刘宣一同看上这玉堂春的,她也算用了些手段,无奈只逼得小娼货又抹脖子又哭闹的而那刘宣可就是不动声色地拿了人七寸,逼得那小娼货主动送上门任她刘府搓圆捏扁,上下玩了个遍不说,被她玩腻了,还心甘情愿地被当礼物似的,送到她手里
别看年纪小她十几岁,但手段之狠,技法之高,都在她胡跋之上啊
胡跋拧紧了眉,仍旧不做声地继续看着白总管。
白总管跟随胡跋十几年,还不知胡跋这自来是深藏不露的性子,摆明了就是自己不说,但要听你说的意思。
白总管立刻就吹上了:“大人咱们不说远,一千两是随随便便能给人的”
胡跋微微摇头:“是有蹊跷”刘宣可不是个大方的人,送她个玉堂春,都要自己先玩够了才给,想来就令人十二分不痛快太不把她这知府放眼里了
“而且,当日这刘大人就是送这么一个残花败柳般的玉堂春来,都还是为了求大人您,给她美言几句的,她能大大方方就给一个小书生,甩手一千两”白总管那脸的表情可谓是夸张,夸张之中更是在提到玉堂春时,把那“残花败柳”四个字,刻意的加重了强调的语气。
“据小的所知,那刘大人,单是逼玉堂春就范,在那边衙门打点都花超出二百两”刘宣其人之吝啬又圆滑,可见一斑
胡跋一听二百两,立刻想到自己在玉堂春身上,单是那一身赤金的妆奁,就足足花了二三百两,心里那个淌血啊,真有恨不得立马收回来的念头,但收回来了,他,他日能在别人枕边吹她胡跋的好她可不是财迷的刘宣,送个天天说她闲话的枕边风给人
“而且小的,昨儿看过了,那刘家拿来的什么卖身契,根本就不是那书生的字”
白总管此言一出,惊了胡跋一跳:“当真”小小的刘府竟然敢这般糊弄于她真当她家有个姨母在京城做官,就看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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