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第330章 知府之礼:不知当了值几钱

  好揪心,又好忐忑

  他北堂傲与柳金蟾的夫妻之情,能比得上那尉迟性德对他大哥那番始终不渝的痴心一片么

  北堂傲的心如磐石,却不知柳金蟾那颗好似飘萍的心,可愿为他缠绕,不离不弃他而今满心里只有一个她

  但她心里却动不动就想休他盼他改嫁,这日子可怎么过

  他北堂傲要怎么拴住她一颗放诞不拘心,也只有一个他呢

  北堂傲斜倚着窗栏,习惯性地舞动着他那银光流曳的银枪,仍旧揪心于他那年的荒唐与无奈自己怎么就不那么想不开非要把自己的守宫砂弄没了呢其实挑个晚上共处一室,弄个流言就好

  只是当时又怎知慕容嫣是那等爱慕虚荣,贪得无厌之人,怪只怪自己思虑不周,又太想周周全全,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就能把选秀一事儿抵挡过去

  往事不可追,北堂傲改变不了想当初,忧思未去,但眼下他觉得威胁自己最大的还是那个薛青,一想到那薛青手臂上艳丽如瑰的守宫砂,他整个人、整颗心就嫉妒得发狂,恐惧得一闭眼就是自己因他上位,自己立刻被冷落的噩梦

  不行,北堂傲一回身就进屋开始苦思除去薛青的所有办法

  屋侧,玉堂春则在听闻柳金蟾派人前往白鹭镇寻找苏阡陌时,静坐小屋眺望流云静静出神,既想逃得无踪无影,又忍不住想要再见一面

  哪怕只是远远一眼儿,也好

  都说桃花逐流水,玉堂春自认已是溅了满身淤泥的残花,但,哪个男人不渴望有个可靠的女人拉他一把,让他离开这自轻自贱的日子,重归旧日的美好,清去满身的污垢

  然,卖身契在人手,他纵然奋力撞得粉身碎骨,死了也不过是刘府随意抛在乱葬岗里的一具无名尸。

  满满的忐忑,深深的忧思淤积在玉堂春的胸口,郁郁成结,想来都是不得善终的浮萍之痛reads;。

  楼下,柳金蟾和奉箭将那胡跋送来的东西研究了又研究。

  奉箭觉得这胡跋还是识货的,居然还能拿出这么一件沉手的东西,仔细看那落款,似乎与爷陪嫁的那件翡翠白菜出自同一人之手,可谓稀世珍品,不值万两,七八千只怕也绰绰有余。

  柳金蟾则盯着那金蟾折桂,研究这东西能卖多少钱,够不够她那屋里的败家爷们养老。

  “这个拿去当,当铺最多给咱们多少”

  柳金蟾捏着自己的下颌,慎重地思考北堂傲逃命,手短时最多能脱手换多少,一句话,送什么古董美玉嘛,送真金白银的现钱多实际

  奉箭瞬间瞪大了眼儿:“夫人想卖了它”这多少人捧着万金想买它都买不到,这可是越放越值钱的物事。

  柳金蟾瞅着奉箭吃惊地模样,眼斜这古董玉器:“这么个金贵玩意儿咱们南北奔走的,拿着也不方便不是”不小心打碎了怎么办

  可是钱

  奉箭一听笑了道:“这有何难,这胡大人送来的匣子可是大有讲究的,到时,奉箭再弄一个更大些的匣子,往里面再多塞些棉絮等物,就是匣子跌在了地上,只怕也难碎”

  柳金蟾不解这玩意不能吃不能戴,男人喜欢它作甚这金贵的东西好是好,她也看着爱不释手,但哪是她这种粗人使得上的东西给她无异于暴殄天物,便想使个巧宗,偷偷抱去当了,但眼下事没办妥当,当了这玩意,就怕泄露自己庶民的身份

  “这个东西放在咱们身边,也不妥当,不如暂时先拿去我爹哪儿”

  柳金蟾这一开口,奉箭的脸就微微不好看了:“夫人,这东西我们爷还没过过目,咱们就偷偷往那边送,弄不好爷还当是您给那青哥儿悄悄儿捎过去的呢”

  踩人踩痛脚,打蛇打七寸,此话一出,柳金蟾脑中立刻浮现出家中妒夫那抹眼泪的模样心疼还头痛

  奉箭说罢,趁着柳金蟾犹豫之际,就赶紧将玉蟾放进匣子,身子一转,赶紧给他爷抱了上去

  自己爷没数,他这自小专门、打理爷各种财物的近身小侍从,岂能让财白白自他手里溜了去,宋玉兄弟可是说过,他说这女人在哪个男人花钱最多,就会越舍不得哪个男人reads;

  说句实诚话,若说雨墨是柳金蟾身边的守财奴,他奉箭就是北堂傲身边守财第一得意人,当年老太爷把他给北堂傲近身伺候,那可是挑了又挑,险把眼挑花了,才选中他。

  柳金蟾才一愣神,便见奉箭这忠仆巴巴地抱着东西去上面邀功了,无法,一跺脚,她都还没舍得摸一摸呢怎么办,跟着上去呗,总不能让他们主仆三两下就收去压箱底了吧

  柳金蟾紧追上去,赶紧推门,弄瓦一句:“夫人回来了”

  柳金蟾抬眼,却没见素日里心情好时,都会出来亲自迎她回屋的北堂傲,自然也没人替她宽衣,换袍子了。

  柳金蟾眼看弄瓦,弄瓦只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低低卖主道:“不欢喜”

  “弄瓦”北堂傲内屋里沉沉一声低斥,“小小年纪,背后就学着谁也会嚼舌了谁不欢喜”音落,北堂傲提着袍子好似刚午睡起来时,脸上有种迷迷蒙蒙的慵懒之色,只是压低的嘴角,明摆着写着没睡好似的“不爽快”

  “相公”柳金蟾讨好似的笑,眼却努力地暗中找寻着玉蟾的下落。

  “一去就是大半日,早膳也不及吃,慌脚鸡似的”

  北堂傲嘴上抱怨着,人已经主动上来给柳金蟾宽了衣裳,又取过弄瓦捧来的家常袍子给柳金蟾换上:“难道就不知道饿么”

  这一提“饿”字,柳金蟾肚子里就十分应景地“咕咕咕”叫起来,好似肚子里的宝宝看见她爹,在撒娇抱怨自己被娘虐待了似的。

  “呵呵呵这不是忙吗”命都不保了,谁还有心记得吃饭。

  柳金蟾一阵傻笑,丝毫没有向北堂傲解释知府大人是多大官、多招惹不起的意思傻子才会和疯子解释这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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