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这一席话别说他玉堂春不信,换成谁,谁会信
不知他玉堂春根底的还罢了,知他根底的女人,谁不是玩玩几个愿意真正纳进屋去
而且,他这种乱了人伦的男人,进了后院还不得让那后院的男人们口水淹死了去嫁人,说是有个靠山,但于他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
想到此,玉堂春一想到那院子里厉害的柳家爹爹,当即白了脸儿,他待要冲进柳金蟾的屋里求个一二三,但忍不住退了一步,自问:
若是让她不欢喜了当如何毕竟我已为鱼肉,人为刀俎知府大人都忌惮她三分,自己无端端地去扰了她的好心情,她倘或一甩手不管了,自己昨儿已得罪了知府大人,后路又在哪儿
思及此,玉堂春满心踌躇,前怕柳金蟾真如柳家老爷所说,自己弄巧成拙;后又怕柳家后院真是个比苏州城更难容身的地儿,如此厉害一个正夫都敢随意支使,自己既无身家又娘家依傍,可谓是孤木难支明摆着要给人欺负的。【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玉堂春心徘徊不定,昨夜那视死如归的决绝早飞到了爪哇国,再一抬眼,莺哥已经上了来,他赶紧迎了上去:“如何”
莺哥只字不提,只凝着一张若有所思的脸拉着玉堂春往屋里走
另一厢,柳金蟾刚起,就见窗外莺哥一路追着奉箭朝外面走,似是有话急着问,那神情
“相公和那玉班主怎么说的”
柳金蟾眼见那莺哥一张忐忑不安的脸一惊一乍的,不禁扭头问正给她系衣带子的北堂傲。
北堂傲眼一斜那窗下某妖精我见犹怜的模样,柳金蟾就这般放不下来,心里顿觉不快。
他鼻子要冷冷哼出一声冷屑,给柳金蟾掉脸子吧,眼下又不是时候,只语气酸溜溜地抱怨道:
“妻主,这一起来不问为夫好不好,倒一睁眼就惦记着隔壁的人儿,既如此又何必让为夫将那卖身契还他,干脆自己留在屋里随叫随使唤得了reads;”假正经
柳金蟾喉头一梗,虽然素知男人心眼儿小起来,比针尖儿还细,她还当自己如鱼得水能适应,这结了婚才知厉害得在后面
“胡说什么呢仔细让人一知半解听了去,误会咱们”她对他可真一丝邪念也无敢把这玉堂春弄回去坏家里风水,她娘定叫她后悔来这世上一遭儿。
柳金蟾心里长叹了口气,赶紧收回乱瞄的眼神,低头看北堂傲看她的眼,努力在眼里写着“无邪念”三个大字表白表白。
北堂傲瞅着柳金蟾这一副“君子坦荡荡”的可笑模样,嘴角一勾,本要再说点泼醋的话吧,又觉得人说凡事点到为止,尤其是这忠言逆耳于是,他先弯腰继续一面给柳金蟾拉齐前后的衣袍,一面道:
“误会倒好了,就怕不误会”
柳金蟾一听这话,奇了
“不知相公所指”
柳金蟾素来不懂这大周男人们的婉转心事,不禁挑了眉,就怕自己一片好心,结果反给自己招来麻烦而今她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
北堂傲直起身,再给柳金蟾整理领口:
“妻主倒是一番好心,为夫也懂,只是人常说无功受禄寝食难安,又俗话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为夫今儿要这么不明不白地就把卖身契给他们送过去,他虽然是磕头又谢恩,感动得无以名状。只是”
北堂傲一个“只是”话锋一转,生生提起了柳金蟾的担心:“只是如何”
北堂傲放下手,笑:
“为夫头发长见识短,也不知说的对不对,但这心里总觉得吧,这礼尚往来才是长久之计,我们夫妻与他说白了也是素未平生,各不知底细。他还好,是个苏州城的名角,过去一二,咱们还能打听个三四。可咱们人家可是一点底儿都摸不着呢说信就信咱们了”
柳金蟾一听,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赶紧拉着北堂傲的手问道:“那依相公之见”男人的心,也只有男人最懂
北堂傲就着椅子,顺手拉着柳金蟾往他怀里一坐,一副处处为柳金蟾盘算的模样道:
“所以为夫过去时,想那玉堂春这大半年来没少吃亏,倘或为夫说这卖身契是妻主豁出命来从那知府大人手里哄来的,一则他未必信,二则咱们帮了他这样的忙,却只字不提要他报答一事儿偏偏这好事还是妻主主动找上门去他定会想天上岂有掉馅饼的好事儿”
柳金蟾将这话方心里一转,暗暗点头:
就是她无缘无故得到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好处,心里也得七上八下呢,毕竟人心隔肚皮,多少坏人不就是披着好人的皮儿,明说是为你,暗里把人坑得家破人亡岂能不防
柳金蟾暗赞北堂傲别看疯归疯,但想事情就是比女人细致,不禁道:
“亏得有相公在,不然为妻今儿可不就是弄巧成拙了那卖身契”都怪她做事虎头蛇尾,这不,差点又酿了祸事。
“为夫还替妻主保管着”
北堂傲说是这么说,但卖身契他可不打算重新交给柳金蟾。
“为夫只是想,既然眼下最要紧的事儿是先将那刘府一并告倒,那么知府大人的折子没递上去前,这玉堂春可不能出去泄了妻主昨夜说得话”
柳金蟾心中暗暗击掌:可不就是如此,倘或泄露半句,别说她柳金蟾,弄不好北堂傲几个也全都要算同谋了。
“那么”柳金蟾眼瞅北堂傲,有句话想说却不太敢说。
“为夫就想,既然他引来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又把他的卖身契奉送与夫人,那么眼下再让他去窃取官印,岂不是画蛇添足反引人生疑”
北堂傲这话一开口,柳金蟾也皱眉道:“为妻刚醒来时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意思,只是眼下不用他们了,却不知怎么和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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