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法森严,怎是寻常人能知晓的”法不容情美人当前昏了头的秀才,这教训也算了送了她此生前程了。【】广告
北堂傲不禁感慨道:“多大本事端多大碗”
他北堂傲不是皇亲国戚,不是仗着军功卓著,不是家姐后面撑腰,更有家兄端坐六宫之首,他又怎敢与这礼法搏上一博,但就是这样,他不也把自己摔得遍体鳞伤吗玉堂春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庶民,落得如此下场,想来有一半也是咎由自取了,谁让他们都是男人呢
奉箭不解北堂傲此话从何而来,不禁微微抬眼,只见自己爷对着水面入神,一时猜不透爷的心思,便不敢冒然说话,只在一边慢慢注入熬了药的热水。
“听你如此一说,那苏秀才举止轻浮、无视礼法,县令判他革除功名也是符合礼制的,并无不妥当之处。”
撇开刘府设计不谈,一个男未嫁、女未婚,既没媒证以示定亲、更无正式的提亲下聘、无端端趁着人家男儿家长辈身陷囹圄,就私带人家儿子乘船去自己家说是上坟告亡去的父母,但谁信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干点授受不亲的事儿更何况还两情相悦。
北堂傲对这个问题不愿深谈,毕竟他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一个未婚失节的例子,女人的海誓山盟都是花言巧语罢了。
“只是此案子若是维持原判,奉箭想那苏秀才此一生就与功名无缘了。”违背礼法,拐带良家妇男,无疑就是德行有损的意思,再考秀才,谁愿意再给举荐呢只怕名都报不上去。
奉箭放下水壶,眼看北堂傲的神情,试探着闲聊似的插话,他本想说话,可是一转眼看见那书生清秀的脸庞,他的心就不禁好似遭了一击,微微有些明白为何那玉堂春对她一往情深了。
北堂傲不懂奉箭的心思,他只恨罔顾礼法只想得利的女人,如慕容嫣。
“杀一儆百,惩一戒十。自古有多少才女仗着几分风流倜傥、再加几分才情,就罔顾礼法,恣意所为,想那写莺莺传的元稹可不就是个最初海誓山盟、后又始乱终弃的浪荡文人。她们这样的才女连人都做不好,还能做好官真是滑天下之稽。”
北堂傲冷哼一声道:“传我的话,判得好这样的人就不该做官,更不该读书,生生荼毒了书生们的好名声,倒不如回家种地去先从做人学起。”
奉箭和奉书皆静默。
奉书其实也很想替那苏秀才说两句好话,无奈一听爷这话,想来就是触及了爷的旧事,谁敢再说好话,只怕就是自讨没趣儿,等着被排揎还差不多。
二仆一静默,北堂傲才觉自己又不小心想起了不愉快的旧事,心里顿觉沮丧,明明说过放下,他也觉得自己放下了,只是他放的下,他就怕金蟾心里放不下他
有时候,午夜梦回,他都觉得惶恐不安
“那刘府与咱们的案子怎么判的”
撇开往事,北堂傲不想沉在悲伤里无法自拔。
“回爷,刘府拿不出有力证据,唯一出示的一份字据,签字与手印还与夫人不符,所以虽然有人说看见夫人拿了那一千两白银,但人证都是刘府家仆,加上福娘死无对证,所以刘府这次告咱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反倒被夫人拿住小辫子。”
一听问,奉箭赶紧满脸堆笑,报喜似的道:“现在他们知法犯法,唆使恶奴强占人夫不成,还假捏字据讹人钱财,最后恶人先告状戏弄王法等数罪并发,知府大人已经发出缉拿令前往京城,拿刘宣归案,此外此案已呈吏部、刑部,上奏朝廷了。”
北堂傲听罢,果然高兴,倒不是因那刘宣即将丢官,而是因为柳金蟾居然能借刘府的呈堂证供为自己的证据,赢得这场官司的能力,着实令他欣慰
想来到了京城不用操心太多。
刚想到这不用操心太多吧,北堂傲就想起了柳金蟾那信口开河的嘴,真正让他后怕,就担心她成了习惯,来日见了皇上、皇太女也“吧嗒吧嗒”地上嘴唇下嘴唇一合,死人也让吹活了,到时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进京还要等三年呢,北堂傲决定先闭目养养神,省得人操心多了,老得快
提着这老得快,北堂傲赶紧让人将他兄长送他的宫廷秘制美颜润肌天香玉露,拿来抹到脸上,蒙上一层薄薄的糯米纸好好养养,战场这几年,他肌肤都不及先时好了
那日探子来报军情,可说那临时召回复命的战蛟,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但那肌肤莹润如玉,美艳异常,更胜当年。
这消息怎令北堂傲不紧张,想当时“京城四公子”,他北堂傲以仪态端庄,气度沉稳居首,但其实在女人们邪恶的眼里,战蛟五官中多一分的精致和妩媚简直让她们魂牵梦萦,但凡见过他的女人,无不说他北堂傲端庄大气,但那战蛟细细品来更觉动人
于是他成了二
气死他
人之不如意十之。
当不快乐的事儿想多了,似乎快乐的事儿就近了。
古人云:否极泰来
就在北堂傲心口发闷之时,奉书忽然不经意地说了一句:“爷,何季叔好想明儿就要走了”
啥
北堂傲刚才还欲再澡桶里昏昏欲睡的眼,一瞬间睁得铜铃般圆:“何季叔要走”
好运来得太突然,突然得北堂傲有点害怕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
“嘘”
奉箭赶紧示意北堂傲低声低声:“外面正搬东西呢”何季叔听见了不走了怎么办
北堂傲赶紧闭紧嘴,就担心好运气被自己喊走了
天知道,北堂傲自公公来以后,幸福感少了多少,不提金蟾陪他的时辰被生生砍了大半吧,单是在帐里办点事儿,都不敢大动作了,他刚回来那阵子黏在一块儿你侬我侬的日子更是一去不复返,想都不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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