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书马头不敢超过北堂傲,他单手勒住马的缰绳,一手执着马鞭指着那群家仆,趾高气扬地大声呵斥道:
“还愣着作甚,国公大人来了,胡知府怎不出来接迎难道还要我们大人去迎接她不成”
家仆一时也不知怎么了,一个个吓得赶紧去禀报,只说外面有个自称国公的大人,要见知府大人,还把他们付的匾额连同大门都给砸了。【】
胡府的家眷们也不知是什么大祸临头,纷纷吓得鬼哭狼嚎,一个个抱头鼠串,还有人赶紧收拾家当要夺门而逃,这叫一个乱啊,幸得那胡跋正夫是个大家出身,耳听这话,又问来人多少等语。
家仆说只主仆二人,口气十分狂妄,貌似正在气头上,好似是什么事儿得罪了他
知府相公再一问,一听是个男人,当即想起那日胡跋拿出珍爱的金蟾折桂送人时的话来,吓得赶紧领着女儿女婿等人提着袍子就来见礼,一面命人悄悄去告知胡跋赶紧回来“闯祸了”
外面北堂傲本就是一股子气气不过,待他砸了人家匾额,还把人家府上老小都惊扰出来时,他就心里十二分后悔,悔自己一个出了嫁的男人,怎得跟在家似的跋扈呢这事要传出去,岂不是让北堂家蒙羞
他的贤夫之名又从哪儿来
弄不好悍夫之名倒会不胫而走
但,祸事已经做了
胡家相公虽不见北堂傲的样貌,但他见过多少人,但从北堂傲这马上的身姿,就知这是个马背上的武将,虽不知真假,但人家都说自己是国公爷了,难不成他还在人家气头上,要他证明自己是
找死reads;
“苏州知府之内人吴氏见过国公爷”
“苏州知府之女胡”
哗啦啦跪了一片,行三叩首见国公礼
这一来,真把北堂傲诓在了马上不知要如何是好了,他总不能和人家上上下下说柳金蟾是他妻主吧
身份泄露,柳金蟾还能在白鹭书院呆下去
他当日为隐瞒身份,让柳金蟾慢慢适应他做得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深感自己冒失的北堂傲,百般懊恼,然,错已经铸成,他还能如何将错就错,将错进行到底呗
骑虎谁还能轻易下来呢
北堂傲一面懊恼,一面担心那边奉箭已经将柳金蟾接回去了,但
眼前护驾相公引着众家眷三叩首后,已经起身开始静候吩咐了。
说什么
说你家夫人胆敢带着本国公夫人吃花酒,泡哥儿
这可是大周律明令禁止,不过没被人真正执行的事儿文人最会钻字眼,大周律明令禁止官员进青楼,然,却没规定官员不能设宴招歌舞伎助兴。
“胡知府呢”
北堂傲不开口,奉箭就立在马上质问胡家相公。
胡家相公赶紧上前:“回国公大人,小人的妻主今日设宴请几个旧识,已经令人请唤了,即刻就来。”
接下来就是等待的静默。
北堂傲想说改日再来,又怕明儿这事被衙门大肆张扬,让人说北堂家的人张狂跋扈,不把衙门放在眼里等语,岂不落了人口实。
他等,约莫两刻,就听那边一阵马蹄声,然后一个圆滚滚的老太太屁滚尿流地跃下马,几乎急得一路滚过来:
“苏州知府胡跋见过国公爷”接着就是三叩首。
北堂傲眼扫奉书,奉书就跃下马,将那日佩戴在柳金蟾身上的腰牌拿到胡跋眼下一晃。
胡跋吓得“啪嗒”一声再次软倒在地上:“不知璟公”主
“咳咳咳”
北堂傲赶紧一阵干咳,他可不想多一个人知道他冒充战蛟那小子谁让他仗着皇太父的宠溺,不跋扈都不是他
胡跋赶紧收住尾音,继续低低地垂着头。
北堂傲朝奉书比了一个“散”的手势。
奉书就朝胡跋比了一个独你一人留下,公主有话说的手势。
说什么
胡跋刚一听人说什么国公爷来府砸门,她就知怎么回事了,没见过猪走路,还没吃过猪肉么大周的公主个个都是妒夫兼悍夫,尤其是习武出身的,彪悍又跋扈
驸马算什么,在家都是受气包,回家就得以公主马首是瞻,宠幸一个小妾,都要看公主的脸色,纳小更是胆颤心惊,一个不小心,弄不好公主就把她踢了,改嫁新人了。
胡跋冷汗直流,她终于明白那柳金蟾为何只字不提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把玉堂春又送回牡丹亭了,还不敢夜不归宿了
驸马不好当啊reads;
一时人散了。
北堂傲令奉书丢一包银子给胡跋:“换扇门,不够的,本公再命人送来。”
胡跋哪敢要,但不要,更是找死
胡跋赶紧拾起银子,双膝跪地再谢恩,这次的礼就比照嫡公主来拜了。
“今夜,你可见过本公”
北堂傲故意压低模仿战蛟昔日傲娇的语气声,缓缓冷笑道。
“不曾”胡跋赶紧回道。
北堂傲笑,又低低冷笑着问:“那你可知今儿所为何事”
胡跋赶紧磕头请罪,然后道:“小的再也不敢带着驸”
“咳咳咳”这次北堂傲不及咳嗽,奉书就先咳上了。
胡跋赶紧止语,呈匍匐状。
“公府的体面,还望大人成全”奉箭笑吟吟的,意有所指的低道。
“是是是小的只字不提就是对内人也不提及”
胡跋保持匍匐状,一动不动,她哪知自己今儿会拍马屁拍拍在某公的马蹄上
“如此,甚好望好自为之”
北堂傲言罢就调转马头。
不待胡跋反应,二人如来时般,迅即如风,待胡跋闻声抬脸,要看个背影,无奈就只见两个身披斗篷的大黑影消失在夜幕里,那里还有一丝棱角,让她好生惆怅
璟公主,他可是当年大周第一美人战兰之子,传说他貌似其母,宛若空谷之兰,不染纤尘,但若细细观之,眉眼动人,有**蚀骨之美,人多谓齐名的北堂家公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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