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这是要空城计
北堂傲抬眼看福叔。【】
福叔笑,正要点头,院门就“咚咚咚”响了
二人一扭头,便见那边门闩声尚未落下,心事重重的奉箭就大步走来。
不待北堂傲问,他开门见山就是一句:
“爷,不好了,那个霍知县又回来了”
北堂傲“倏”地瞪大了眼儿:这小道消息看样子是真的看样子,皇太女是真的想先对他这个“疯子”开刀了
“而且”
奉箭眼见福叔在场,不敢直言,就附耳与北堂傲低道:
“那日爷你喜获小小姐犒赏重了,现在四邻都在传咱们家是白鹭镇的首富,有存粮千万石又说咱们府是伪善人,布施路人不过是掩人耳目更有人说,其实原先的知县逼咱们家交粮,是为民造福,劫富济贫”
这一席话听得北堂傲虎目圆睁,当即不怒反笑道:
“本公子是家产万贯、粮别说千万石,就是再一个千万石本公子也能调得出来,但本公子这些家底是我北堂家在沙场上用命换来的,本公子布施完完全全是出于本心难不成本公子这样做,还错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奉箭立刻不敢再言,福叔一听,这可不就是应了他妻主的那一席话了吗
他赶紧上前劝道:
“爷也莫生气当年福嫂领了朝廷的赏赐,说她大姐夫年轻守鳏不容易,回乡就拿了一半的赏银给她大姐夫养孩子,结果她姐夫和族人们说他说她姨母真有心,就该帮咱们随便把这老宅子翻修了爷啊,人素来是没足餍的,只看见你有,就恨不得来分”
北堂傲不懂这是何逻辑,只冷笑道:“照这逻辑,爷没了,他们就不惦记了”
福叔微微一笑:“对了一半儿准确地说,是爷只要让他们知道你什么都没了,谁还来惦记呢”
北堂傲一听这话儿,瞬间活络:“你是说”
福叔见北堂傲一点就醒,当即反问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无财谁来争一座抢劫一空的城池,贼人还会复返吗”
北堂傲眼一垂,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亏得他会设空城计,却不会这暗度陈仓、虚虚实实之法,真正是无处不是兵法所在啊
“依福叔之见”
北堂傲不禁要学学这当家、处事如何运用这兵家之法reads;。
福叔双手一摊,便将福嫂的打算说与北堂傲听。
北堂傲微微点头,只是
这屋子外面女人来扫荡过了,他北堂傲岂能继续住没见他自和柳金蟾睡得那屋让外面女人沾污了后,他们夫妻都换房了,不然他一想着自己的卧榻然不是自己妻主的女人摸过,他坐都不愿意坐,更别说妻主还要把他压在哪儿那样儿,想着都浑身脏兮兮的。
“好是好,只是这屋子外人随意进进出出了,咱们岂能再继续住,外人知道了不笑话咱们北堂家吗”
奉箭一见北堂傲皱眉,当即知道北堂傲心里这点小疙瘩,没办法,北堂家的儿子都养得尊贵,不是自家女人,外面女人摸过的东西,若非真正的珍品,他们碰都不会碰
奉箭这话一出,福叔笑了道:
“我也有这意思,上次听肖家说想买这地儿,不如借机卖了,虽说不差这钱儿,但留在手上始终是个祸害,倒不如甩个干干净净,也正好心无挂牵地跟着夫人去白鹭书院,我们几个老疙瘩,回京城也落心”这白鹭镇不大,却不是个太平地儿
北堂傲一听,可不是这个理儿,自买了这宅子,一家就没舒心过,先是他回了京城娘家、接着又是白鹭县令这事儿,眼下又来事儿
北堂傲想也不想,当即点头道:“正好,夫人,为白鹭镇这些个人,成日里举人长举人短喊得也不自在,正好腾出地儿,也得个清净”
思及柳金蟾为个芝麻绿豆似的举人头衔都浑身不自在,北堂傲忍不住忧心,待来日柳金蟾知道自己是国夫人,被人国夫人长国夫人短喊着时,会不会一听就跟浑身长了虱子似的难受哎
真是每一件事是不愁人的
北堂傲既然开口说卖房,那么大家还忙什么呢
这边地窖也不封了,当即福叔就去请了米行原先的掌柜来商议签房契之事。
米行掌柜说着签地契需去衙门。
一直不怎么开腔的雨墨则道:
“现下去衙门,那县令知咱们告他,还不得为难咱们起码契税收以上一半,还未必给办呢”
这一语可是提醒了众人。
眼下不卖不也是个事儿
众人皱眉待要思索,雨墨又开腔了:
“掌柜不是手上有张咱们夫人签的借据么您就拿二百两银子给我们,然后一会儿带着一群人说咱们家无力还债,要来收房,不就得了”
一席话顿时说得大家眉开眼笑,直赞雨墨聪明。
雨墨笑得很是腼腆,其实她想卖这房子填补败家姑爷的亏空,想了大半年了
少时,两家弄好交接,米行掌柜深知北堂傲和肖腾的关系,这表面说卖不卖的,说白了买进卖出,还不都是做给旁人看的障眼法,说白了,米行买下,不等于还是北堂老板拿自己钱买自己的宅子
但雨墨高兴啊,她掰着指头算两百两啊,足足比买时还多了一百两,这买卖真够赚钱的,读书哪有这个强
她摸啊摸啊,上次一千两没能摸上,这次的二百两,她怎么也要摸回来。
奉箭和奉书瞅着雨墨那摸钱的亲昵劲儿,好一阵恶心,暗想主子爱男人,仆人爱钱,不愧是一家人
“别摸了,得给爷拿过去了”
奉箭伸手一挡,阻止了雨墨对钱的继续亵渎,他算是明白了,这雨墨这辈子根本不用娶男人进家,屋里打个小银人,她能天天守在家流口水、“如胶似漆”
雨墨一听银子要送到败家姑爷哪儿,当即急了,这钱到了败家姑爷手里还能有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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