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裳,头发还没梳顺,柳金蟾胡乱套上几尺发带,跨过门外那一叠足以把她们寝屋大门挡住的数个大木箱,不及看来人的她,就风驰电掣地直奔北堂傲处,形象现在都不及她丫头重要了。【】
尽管一个似是熟悉的声音高喊“哎”
她也只当没听见,犹如离线的一支箭直奔那头她的心之所向就怕,她一停就回不去了。
临出院门,左看右看,柳金蟾赶紧褪了院服,撒开脚丫子,就奔屋来:
“咚咚咚”
又一次左顾右盼后,柳金蟾迅速敲门:“我,夫人,开门开门”
素来早起的北堂傲尚未起身,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昨儿绝对让宝宝折磨疯了
“夫人”
弄璋打开门闩,首先映入柳金蟾眼帘的就是两个肿肿的黑眼圈
“去继续睡吧”
一见此情景,刚才还想今儿一早有啥吃的柳金蟾瞬间跌入谷底。
接着她蹑手蹑脚猫进屋,刚看见搁在桌上的土碗,微微有些起疑,就听帐里北堂傲喊了一声:“谁”人没见着一把银枪就先探出帐外。
“嘘我”
柳金蟾才一走到帐边,北堂傲一声“妻主”就扑进了柳金蟾的怀里,活像一只无尾熊似的,把柳金蟾抱得死紧
他昨儿还坚强的心,此时一见柳金蟾,这叫一个委屈啊,眼都有点泪花花转。
尤其是想到他一夜的颠簸,还有低眉下眼的“乞讨”,最需要妻主时,妻主却不在的心酸,北堂傲依偎在柳金蟾柔软的怀里,只觉得都是满满的委屈。
“怎么了”
柳金蟾抱着大笨熊似的北堂傲柔柔安抚,眼还得观她磨人的宝贝
小嘴嘟的好似回味什么一般,一脸憧憬不说,还直打小呼噜,一看就是这屋里睡得最好的
“没事儿”有又如何
北堂傲抿着唇,闭目埋首在妻主怀里,软得不想动。
“是不是累着了”柳金蟾不忍吵北堂傲,抱着北堂傲,动了动,努力让北堂傲能有一个舒服的睡姿,随便为他盖好被子。
北堂傲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嘟着嘴微微点点头,只觉得再苦再累,有妻主这么抱着,疼着,所有的疲惫都是值得的:但妻主这书要读到何时呢
“睡吧为妻在呢”她的大宝宝
柳金蟾在北堂傲的头顶亲了亲,北堂傲奋力地想推开周公的卖力召唤,无奈一夜就没睡上一个困觉的他一合眼,暖暖的温度袭来,从未有过的安心让他的眼皮就再也没能睁开。
不到一年宝宝、相公便皆在手,说不清的满足与重担压在柳金蟾的肩头,她说不清这是种幸福还是个无形的责任,把她这个至今还要靠父母来养的女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难道是她前十八年过得太逍遥了
随着北堂傲均匀的呼吸渐渐传来时,柳金蟾也困得睁不开眼,少时在不觉中搂着北堂傲,也昏昏睡了去
她也是读书到半夜的人啊
早知爹娘不好当,早知娶亲是个坑,她还是无可救药地跳进来了责任责任,女尊世界做女人也不易呢
好梦易睡,就是难醒。
仿佛正是甜梦最酣时,“嗷嗷嗷”的啼哭声又开始高歌了。
柳金蟾甩甩头,不敢迟一秒睁眼,赶紧轻轻地放下睡得她手麻的北堂傲,操起眼见到了爆发之势的宝宝,赶紧关门到外屋呵哄,不为别的,就希望今日的北堂傲能睡好,起码知道她是很关心他的,比关心宝宝还多
只因前世她有个竞争对手因产后忧郁症跳了楼。
她记得她当时代表公司探望她时,昔日神采奕奕、作风强硬的她躺在病床上好似苍白几近枯萎的玫瑰,两眼无神,缓缓转过头看自己时,柳金蟾觉得眼前的只是一个会转动的躯壳。
她什么也不说,拒绝见任何人,尤其是她的老公和孩子。
不久,她辞职去了别的城市。
后来,柳金蟾一次在咖啡间倒咖啡时,才听住她家附近的同事说她出院后就办理了离婚,还说:
“她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惨啊,跳楼前,有整整一个月晚上我家都听着她孩子哭,我娘说她白天黑夜的带孩子,次次见着她,那两眼圈都是黑的reads;。”
“她男人呢”一人问。
“男人有个屁用他一句忙事业天天早出晚归,要么就是一出差就是十几天,我娘说,他一回来,两口子就吵架,吵完架,男人门一甩就走了出去又是好几天。都见不着人”
“张小姐也真是,年轻,也太要强了,男人难得回家来,她忍忍气,软言细语两句,不就没事了,也不至于闹到自己跳楼啊,看,现在婚姻也没了,又没脸回来上班,孩子多可怜啊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会想,女人啊,这种事,退一步不就好了”
后面的话,柳金蟾当时也没听,也听不下去。
现代社会男人打拼事业,女人难道就没有事业么婚姻经营失败了,就都是女人的错吗为什么婚姻中就一定的是女人付出比较多,还必须处处忍让女人嫁男人最初的期许不就是期望有个臂膀可以靠吗
柳金蟾想不明白,当时也无从去明白。
后来,她出差在外地重遇张兰时,张兰的脸上多了更多的沉稳,只是眼角那种沧桑还是难以抹去。
尽地主之谊,张兰主动请她喝茶。
席间,张兰主动谈起了她这段失败的婚姻,
她说:“那时真的太年轻,以为相爱就一定是能幸福。”
说着,她的手理了理透着板栗色的长卷发,冲柳金蟾自嘲地笑了笑,好似她当年多么天真似的。
“所以家里父母尽管一直反对,我还是一意孤行和他结婚了呵呵,开始真的很幸福,就像童话一样,接着我又怀孕了,我们是如此期待这个孩子,我都以为自己在天堂呵呵呵”又是一阵自嘲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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