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无辜的眼瞅着柳金蟾,着实想不起,柳金蟾明年进京有啥大事,又不是要春闱春闱
秋闱过了,翻过年,似乎就是春闱
难不成
“妻主要进京赶考”这么快就三年了
北堂傲倏地瞪大了眼睛,隐隐心里开始有了不详的感觉:他都还什么都没准备好,三年的丁忧就要结束了
柳金蟾眼看着北堂傲煞白的脸,终于胸中舒了口气:“恩”至少相公大人还没疯得这等大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了而且
终于知道他老耽误她读书不对了吧
“相公,大人,为妻是不是可以开始读书了”
完全无视北堂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柳金蟾很是一本正经地戏谑道。
北堂傲能说什么说还不许读书,又或者考那劳什子会考,什么用这都迫在眉睫了,他何苦阻止她,反正进了京城,少时到那吏部领了委任状,自然知他疯没疯了,只是
他眼下要怎么和柳金蟾解释:
关于他就是嘉勇公的事儿
北堂傲待要回眸看柳金蟾,想着怎么开口,不想屋外,奉箭就突然喊道:“爷,大小姐,来信了reads;”
这还等什么
定是说回京的事儿,北堂傲想也不想,一骨溜儿爬起来,就取奉箭手中的信,而柳金蟾则眼见着北堂傲离开屋,然后自己悄悄儿的,也从屋里贼眉鼠眼地溜出来,躲在那边路上看她爹的来信了。
信上开口就是让她先回景陵
理由嘛:
大周历代举子进京会考,衙门都会发放路费,只是要举子亲自去衙门凭户卷去领。发放的本意原是担心有举子家庭贫困,无法成行,所以就由国库统一拨款,各处县衙统一发放。
财迷老娘素来是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此刻岂有放着现成银子不要,自己家白搭钱的道理。
论理
柳金蟾也觉得此钱不领可惜,毕竟现在家中拖累多多,正是用钱的时候,自己趁着这趟回去,对着老娘的耳根子再捣鼓捣鼓,弄不好老娘还得多给她添几两
只是要怎么和北堂傲交待呢总不能带着他去吧
挺着大肚子,柳金蟾站在路边兀自出神:
不曾想盼望了许久的春闱来了,新的烦恼也跟着来了
晚间,北堂傲提及他家姐三年丁忧期满,年末将返回京城复职,言下之意,自然是问柳金蟾要不要一同返京reads;。
柳金蟾一听这事儿,立刻欢喜地说让北堂傲领着妞妞、抱着快落地的老二先回京城去等着她。
北堂傲眼一斜:“你呢”我领着孩子走,你干嘛正好去苏州看美人这都成亲快三年了你这点子花花肠子还不改
柳金蟾胡乱一比:“回家呵呵呵,看看三年三年都没回去了我我爹,还有我哥都说想我了,还有我娘”
北堂傲一听此言,想也不想,当即摊出一手:“拿来”又背着他收家书
柳金蟾无言,不解北堂傲这么聪明干嘛难道不知“男人无才便是德”,大周的男人千万不要这么聪明么
“喏相公大人”请过目
柳金蟾从怀里掏出,乖乖双手奉上家书一封。
北堂傲横了柳金蟾不正经的模样一眼儿,抽过柳金蟾手中的家书打开先一目十行扫一遍,开头是春闱,中间还是春闱,末尾竟然是让柳金蟾回景陵衙门她大嫂哪儿领路费再看落款:柳红
北堂傲鼻子轻轻一哼:行啊,会偷龙转凤了啊,他北堂傲看她娘的家书干什么
“还有呢”这封还没看罢呢,另一手伸出来:你爹的呢
“就这一封啊”柳金蟾装傻。
北堂傲美目一凝,柳金蟾欲继续装傻到底。
可北堂傲是谁他追着柳金蟾这二三年是白追的
山不来就他,他就去就山,等不及柳金蟾继续装蒜,心急如焚的他抬手就宽柳金蟾的汗巾,他不信巴完了柳金蟾,再把这房子掘地三尺会找不出这封信来
北堂傲这一动,柳金蟾哪里敢等他搜,赶紧喊道:“给你、给你还不行”越来越不好骗了
她都还没来得及看完呢
在北堂傲的寸步不离的严守之下,柳金蟾无可奈何地从腰间,缓缓地抽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呈上:
“其实我爹也没说什么reads;”只是稍稍稍问了句什么时候把妞妞给他抱过去
柳金蟾这“稍稍稍”音没落,北堂傲一张脸就青得可比小香梨了,柳金蟾还在这里等死么立刻身靠墙,就朝撅着小屁屁忙着拖小凳子的妞妞蹭去。
“柳金蟾,你干嘛去”
北堂傲抬眼就怒瞪柳金蟾,指着何幺幺的来信,冷笑着问道:
“没什么还没什么那妻主说说,公公这信上说得你大嫂小姨妹家的哥儿是谁啊”
他就说柳金蟾满心欢喜地催促他先带着孩子去京城,她殿后,就有鬼,不想这后面还有这么大的猫腻
竟然敢背着他去相看新人
怎么着,还想京城一个他给她养儿育女传宗接代,老家再有一个挂名伺候公婆等着她
“什么什么大嫂小姨妹家的哥儿”
柳金蟾立马要夺了北堂傲手中的信,假意来看看
北堂傲那由得柳金蟾轻易得逞,单手一扬高,又往后看,他算是终于明白那个乩童说的话了:
要想夫妻不和离长长久久,就一个“缠”字缠功差点儿,都得早晚“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浪摊上”
不说远,单是去岁年初去个南府,被海盗拿住了,别人是小命难保,她倒好,人家岛主的漂亮儿子要倒贴,亏得那岛主那会子不答应,不然,柳金蟾人在贼窝,还有个暖被窝的
怪道躲在海贼窝里舍不得逃
此事,北堂傲不提,权当不知,更不闹,省得那小子蹬鼻子上眼儿,等着他把柳金蟾闹烦了,他就趁虚而入,顺水推舟真在那小岛上给柳金蟾留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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