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白拿着毛笔挠头,无奈道:
“柳姐姐说的事儿,天白能不听么不过写不完,回不了家,我家相公来了怎么办他会提刀砍人的”想死就早说
“写写写你的问你一句说这么多”
柳金蟾拍拍楚天白的脑袋,索性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正寻思要不要动笔写两个字意思意思,毕竟她不回家,北堂傲肯定得担心他担心就得来,来了这事可不就大了
正思考要不要自己私下想法儿解决这问题的柳金蟾,隐隐地就忽然听身侧的慕容嫣,状似不经意地道了一句:“大理寺少卿刘德刘大人据说是东宫安插在大理寺的人”
言下之意
柳金蟾回头看慕容嫣。【】
“就算大理寺卿梁大人回来,也无济于事”你翻不出天去的
慕容嫣说着提起笔,叹了口气,开始翻开大周律例:“上面永远都是官官相护”
慕容嫣此言一出,刚还有些挣扎的孙尚香也不禁开始寻思自己要不要提笔写检讨书了,但她在京城脚跟不稳,上面也没说她是不是可以正式录用,眼下就留了这么一份案底
说实话,于她前程无益,弄不好还能是撵她走的一份亲手口证
“可咱们今儿写了这个检讨书,再抄这个大周律例就算是对今日之事,供认不讳了”
孙尚香几次提笔后,又忍不住放下:“你信不信,若不说今日的责任是咱们的全责,他们定然不会放我们离开”
此言一出:
柳金蟾和慕容嫣皆愣了一下。
若是以往,慕容嫣定然不在乎,反正她破罐破摔谁在乎,但而今战蛟不知心里怎么想,然,北堂傲在京里,北堂骄又是极重脸面的人
想了想,慕容嫣丢下笔,守了笔墨纸砚,就着自己的案桌,开始褪下外袍,搭在身上开始睡觉,末了还不忘叮嘱孙尚香:
“孙头儿,你一会儿回去,别忘让王嫂给我送饭时,别忘送床铺盖过来”言罢,翻过身,她居然对着墙就是闭目小憩了
柳金蟾也不动笔,翘着椅子腿,就开始悠闲自在地看起大周律例打发时间来
时不时玩着笔杆子,还不忘对着窗外的夕阳吟诗,说小白蒜能回家,她就能回家,大不了睡在衙门一夜,明儿还不用早起应卯,然后拍拍小白蒜:
“一会回去,跟我家雨墨说,让她给送份饭来时,也顺便把她的铺盖送一床给我,再告诉我相公,说我今晚让刘德大人留下夜宿大理寺值班了说他要是怕了,就让妞妞陪他睡”
这一交代完,叶二不禁羡慕地说道:“小柳子的相公,年级不大吧”一听就是弱质之流。
柳金蟾微微一笑,不好说她家相公五大三粗一个,还总说不要让他一个人睡,怕东怕西好似来了色狼,还能把他怎么样似的
“一听就知是新婚燕尔之时,小柳子成亲不久吧”吴金华也忍不住来八卦
“刚续弦的”叶二一听那妞妞一词,就直觉是柳金蟾的孩子。
“什么啊,她相公比我相公还老两岁呢二十多的老男人了”他怕贼怕他还差不多
抄个大周律例抄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的天白,开口就是让人不中听的话儿。
柳金蟾不高兴了:“天白哪是我相公吧”能说他老吗回头听见了,还不得又把家里钱往那些个脂啊膏啊里面砸
前世不觉得化妆品多坑钱,而今才知内人们买护肤品都是头脑发热
专门给人骗的
“柳姐姐你帮我抄抄吧”
天白才听不见柳金蟾说啥呢,顶着一张满是墨迹的脸,瞅向柳金蟾。
众人拿眼一扫:数张宣纸上,就是大大小小横七竖八,宛若学童初学时的鸡脚叉叉关键这么久了,纸上不是窟窿就是黑粑粑
瞅了半日,除了头一张规规矩矩地写了歪歪扭扭地六个大字“检讨书:我错了”外,其余字,都黑乎乎的,只见这一个“大”字
直让孙尚香怀疑,那日的“皇亲”二字也出自楚天白之手,太丑了
“你傻啊”
柳金蟾自己的都不写,她会替楚天白抄她对着楚天白,眼神就朝外转了转:“跟她们说你不会写字,能不能让你相公来帮你写”
楚天白歪头:“帮我”他写的字更丑
“你只管开口,他们立马放你”柳金蟾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开始盼望楚天白早点出去,别在这里干耗了。
楚天白半信半疑,但柳金蟾这么说,一般都不会错,反正她相好了,她是不会写了,不让她回家,她就翻墙走
几十高的城墙她都如履平地,这小小小的大理寺,一间破屋能关得住她
楚天白这么一想,立刻神气十足地手执墨宝,就站在门口喊上了:
“放我回家你们不放我,我就爬墙出去了啊”
屋里一众人立刻一惊,屋外的门立刻开了,要大喝一声:“嚷嚷什么”无奈定睛一看是小恶魔楚天白,吓得赶紧让开道,去请官员来。
官员其实也急啊,尤其下工时间没到,荣国府的家奴就来大理寺寻楚天白不止一次了,刚还扬言,说要是敢把人藏起来,少时璟公主亲自来搜
傻子生对了人家,也是宝贝哦
不待楚天白开口说她不会写字,官员拿着楚天白手上的墨宝,再看着就神情十分古怪地赞楚天白态度好,是个好孩子,还说人傻都是有心人唆使,今日之事就当过去了,临走还又附送了她三包内造点心乖乖抱回家。
这待遇
果然就是皇亲的待遇
屋内众人叹气,柳金蟾都几乎傻了眼儿,暗道这马屁拍得,也太露骨了吧
“这就是皇亲国戚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皇亲国戚
刚还以为睡着了的慕容嫣,忽然就幽幽地冒出了这么一句感慨,吓得屋内众人心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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