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只微微一笑,道了一个
“咱们从绿帽子一事说起”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一顿,再接着一个个瞬间恍然大悟
这事儿不是先从嘉勇公夫人闹起来的嘛
东宫谋臣齐聚一堂,纷纷出谋划策。
北堂家也是紧锣密鼓,在看似奔波于朝堂,为大周黎民操劳、为皇尽忠之余,北堂骄也不忘在六部看似忙碌到入夜后,回府将一家主事的女人与心腹们暗暗聚集在书房内密谋。
一时,人散去,北堂骄仍是心情不安地难以入睡,又想将北堂傲夫妇召集过去商议对策。
因着柳金蟾小月,身不大好,琅邪便说借着探病之由,他们过去才好。
这么着,躺在床,被北堂傲伺候得快像个瘫痪病人的柳金蟾,终于可以下地舒展腰肢,运动运动快要生锈的四肢了,但这么着,北堂傲还是坚持要她靠在躺椅,她刚生完孩子时,看得还仔细。
毕竟小月在大周是件攸关家族繁衍的大事,琅邪和北堂骄也表示柳金蟾需要慎重、小心,这以后还想要孩子,全看现在养得好不好了。
柳金蟾不是大夫也没发言权,再者流过产的女人,一般女人滑胎的几率大,她也懂,所以也不辩驳,开口问
“不知大理寺的事儿如何了”
她这儿,北堂傲是一点风声都没露,弄得她心里七八下的,老担心熊幺幺有事,又不敢问,怕北堂傲多心毕竟那段时间,一直在和北堂傲说和离分居的事儿。
因北堂傲说柳金蟾与里面不少人关系不错,琅邪担心柳金蟾身未好,心里起担心,索性轻描淡写直接结果道
“这才刚审到要紧处呢哎你大姑姐今儿为这个来的”
柳金蟾微微一怔,不解何意,难道是生了变化反被人利用了
夫妻二人不禁立刻转向北堂骄,露出担心之色这事儿可非寻常,载在谁头,都不清
“皇今儿召了六部尚书,还有主理大理寺的九公主,以及顺天府府尹”北堂骄神色难掩颓败说道,“意欲了结此案,从轻发落,以免再横生枝节。”
“横生枝节”柳金蟾挑眉,不懂,这样的案子何以“横生枝节”了
“此案牵涉到了皇太女据说”琅邪欲开口帮妻主说两句,后又觉得此话难以启齿。
北堂骄心只有大事,嘴也没了顾忌,毕竟傲儿也是孩儿他爹了,索性,她开口直言道“刘德甚至还把人送到东宫去侍寝”
北堂骄说得心胸坦荡,无奈屋里的男人可受不住,急得琅邪直拽北堂骄的衣袖,示意她你弟弟可受不住这话儿
北堂骄只能戛然而止,但柳金蟾桃花眼瞬间瞪得溜圆
后宫佳丽三千,到底是磕碜成了什么模样,以至于皇太女如饥似渴成了这模样难不成跟清代光绪帝身边的妃子似的,还不如自己照镜子好看
“咳咳咳”
柳金蟾臆想连篇,北堂傲可不欢喜了,立刻暗拽柳金蟾的衣袖
亏得那段时日,他日夜看得紧,没真听姐的话儿留在隔壁府过夜,不然柳金蟾能受得住那种诱惑这多早晚能让大理寺审出“醋海生波”的事儿来。
柳金蟾被北堂傲一拽,再看北堂傲那绿油油的脸色,立刻收敛心神,与北堂骄道
“为这个”不算大事吧最多是家丑,再者,宫里这种丑事多了去了,清代同治、宋徽宗、乃至乾隆都传出过逛青楼的事儿来呢
人嘛,后宫男人都是挺僵尸的,自然与科班出身、又身经百战的青楼哥哥们不可同日而语。
柳金蟾一句轻描淡写的“为这个”,当即让屋内两个闺阁男人心里不舒坦
这有违礼法,传出去遗臭千古,还“为这个”女人们真是好色起来,简直不知礼仪廉耻为何物
北堂骄也不甚在意,毕竟男人们头发长见识短,这种事,历代宫里没少过类似丑事,更有胆敢将女儿的妃子硬纳进宫封做自己妃子的
自古君王皆好色,人之常情
于是,北堂骄也无心纠结此事,直接将话题带入重点“不止”
提到这个“不止”后,屋内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据说,还查出了,当日你们在白鹭镇皇太女意欲栽赃我北堂家内通外敌不成,纵火烧了白鹭镇,导致白鹭镇死伤数百的事儿以及
先帝借陆长青其母之手,栽赃我们爹娘图谋不轨、意欲谋反一事”
此言一出,屋内的湿度急剧升,眼看着姐弟二人瞬间红了眼儿,不待琅邪开口劝慰,柳金蟾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低低道了一句
“是我,真反”反正都是死与其折磨死还不如战死
柳金蟾随口一句,才嘀咕,只见数道利目以恫吓之光瞅着她,满是惊恐万状。
北堂骄、琅邪乃至自认为反心已炽的北堂傲,都无一例外地死死盯着柳金蟾坦然自若的神情,她们简直无法理解柳金蟾此言从何而来
难道不知谋逆之罪,别说去做,是嘴对皇族有一点点的不敬,有半丝不恭敬,让人说是有反心,都将可能是诛灭九族,罪不可赦,而且柳金蟾为人臣子怎么可以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瞬间,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古人对这个词敏感,乃至恐惧到骨髓的柳金蟾,心内不禁后怕
她刚才说的话,不会被外传吧
但说都说了也只能只能硬着头皮,放手一搏
继续从容不迫地接着下去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不想死,唯有一搏金蟾宁战死沙场,横尸千里,也不愿屈死大牢,尝遍人间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实乃地狱之相。
“搏,尚有一线生机;不搏,何来老天怜悯”求大奖,还得先买张彩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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