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家的眼神在慢慢慢地变化着色彩,柳金蟾渐渐地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她开始意识到,她这个大逆不道的“现代人”居然在对愚忠的古代人们洗脑催眠
这样好么打仗可是劳民伤财的事呢
关键,没钱打什么仗,依她柳金蟾直说,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赶紧拿着钱翻越边境,去三不管地带安营扎寨才是最好是
丢下北堂皇后和小小的怀王自生自灭,很残忍
柳金蟾闭了嘴,忐忑的心渐渐平复,
然北堂骄和北堂傲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尤其是柳金蟾的话,句句戳了她们北堂家的痛处
她们忠心耿耿,世世代代为大周朝抛头颅洒热血,然每一次大战后,看似加官进爵,但随后紧接而来的猜忌、排挤、甚至谣言四起,也都跟暴风骤雨般袭来,应不暇接
最最惨是他们的爹娘,险些死在大理寺,最后又负伤阵
不是番邦突然大兵进犯大周,他们北堂家族在那时已经诛灭九族,男的沦为官倡,生不如死了
最后,救自己的合族老小的,竟是他们家族世世代代与之相搏的外敌
是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北堂骄的心里反反复复地默念着这句话,因为这句话,也将是皇太女龙菁继位后,首先拿她们北堂家开刀的所有理由
不这样,她如何能让贵为其父的皇太后北堂仪,自缢慈宁宫呢怀王人头落地呢
北堂傲心潮翻涌,关于这个皇族,他和大哥有太多的恨,与】匕匕
是啊,“搏,尚有一线生机;不搏,何来老天怜悯”
如果,她们家族不是因为爹娘的际遇,有了防心,那么当日白鹭镇纵火一事,可不是再次陷他们兄妹再进大理寺的确凿证据
他都“疯”了,在龙菁看来,也不过只是变得更好下手了而已
至于帝王
她不可能不知情
若不知情,这大理寺一案为何不再追查
若她真如她向大哥说的,她内心一直相信北堂家当年是被人陷害,那么这案子应该查下去,还她们北堂家一个清白,而不是这么不清不楚,留着一个小辫子,留待皇太女一次次“故技重施”
这样的王朝,还要护吗
北堂傲的内心满是沸腾地挣扎。
当年的冤案,琅邪历历在目,当年他也已是北堂家的女婿,那种无助与慌乱,他甚至现在还记忆犹新,但他不愿意多言,因为当年西戎等国随后的大举进犯,横扫千里,是他的密报
他不是大周人,只是北堂家的女婿,北堂骄的相公,孩子们的父亲,他不能让大周灭了他妻家满门
所以,他选择了“围魏救赵”,他知道这不对,但整个大周,他只爱北堂骄,为了北堂骄,他可以和整个大周宣战,因为
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以自己妻主为天,一个妻主死了,他也会跟着去死的男人
因此,谁要他妻主和孩子们的命,他要谁的命。
琅邪寂然不语,他只默默地看着柳金蟾,有些话,从一个家族的利益来看,是对的,但纵观整个大周来看,又是错的
他是男人,他只在乎他的家人,所以他心里默默地支持着柳金蟾的看法,不过他认为,眼下龙菁还不能代表大周的利益
毕竟,她只是储君,储君而已
屋内的气氛凝重到了一个冰点后,柳金蟾知道自己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因为她感觉到了冰点之下,北堂傲、北堂骄面无表情之下,那内心如火焰般高涨的挣扎。
而琅邪
柳金蟾抬眼,与琅邪淡淡的平静相视而过
她迹般地般地感觉到琅邪居然懂她,北堂傲更懂她所想
微微的,柳金蟾有些明白,为什么北堂骄那么年轻时能在朝堂与那些“老怪物”游刃有余地周旋,因为她不仅自己厉害,有一群智勇双全的门客外,还有一个能运筹帷幄的贤内助
羡慕
柳金蟾待要懊恼北堂傲为什么差了他姐夫不止一点半点时,北堂傲突然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既然她几次三番欲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何不将计计,令她自食其果”
言下之意
柳金蟾挑眉这是要谋杀皇太女
“还不到时候”
北堂骄言罢,凝眉看向柳金蟾
“你说得对,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让北堂家背负乱臣贼子之名毕竟葵儿也是皇族之人”
北堂傲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北堂骄,柳金蟾却点头道
“金蟾明白,家姐还是希望怀王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地接过储君之位。”
北堂骄点头,回视柳金蟾
“这才是完全之策我们不能为了我们这一世的富贵,断送了后嗣子孙们的活路,毕竟葵儿终有一天会长大,会知道真相”
“而且她姓龙是吗”
柳金蟾压住北堂傲的手,回视北堂骄眼里的担心毕竟皇族永远只有她们自身的利益,外戚永远是外戚
北堂骄点头
“正是如此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们北堂家于皇族而言,永远都只是杀人和看家护院的奴才穿着绫罗绸缎,吃着珍馐美味的、一时的等奴才”最是无情帝王家
北堂傲垂眼,心掠过一丝悲凉,却因柳金蟾握住他手心的温度而微微抬了眼。
“金蟾会努力改变这一切的”
柳金蟾静静地看向北堂骄,不懂自己何来这样的自信,明明她前世也不过是蝼蚁之辈。
“如何改变”北堂骄眼露诧异。
“慢慢地锁住君王的权利”柳金蟾回视北堂骄的眼。
北堂骄当即淡淡一笑,笑柳金蟾的天真与书生意气“早点休息吧不行咱们合族回鹰堡继续当响马去”
柳金蟾不及明白“响马”为何,北堂傲急急地起身道
“这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呢若是那老狐狸陆长青,眼见着要风平浪静了,突然转身反咬咱们一口,可如何是好”有仇不报可不是陆长青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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