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安顿好酒馆的事,孟君买了一些礼品去医院看望陆少辉。
病房的病人大多都在午休,两人来到草坪。通过一番交谈,孟君了解到陆少辉的个人情况,听他断断续续的讲了一些自己的事。
陆少辉的家庭很特殊,准确的说应该是很不幸。
他的父亲八年前在一座矿上干活砸断了腿,出事后矿老板陪了几千块钱便完事大吉。他父亲医好断腿后还欠了一屁股债,一个家庭便摇摇欲坠。
陆少辉初中毕业就失了学,混迹于社会。他的母亲在这个家庭也呆不下去了,跟一个外地来本县做生意的老板一走了之,再也没有了音讯。
陆少辉十五岁就开始挣钱养家了,父亲基本上成了一个废人,生活尚且能够勉强自理,可要外出工作挣钱是不可能的了。
陆少辉先是帮了几年工,杂七杂八什么活都干,小小年纪就已经饱经沧桑,老于世故,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后来他去到一家武馆做杂役,凭着坚强的毅力和勤奋好学,他练就了一身本事。武馆大师傅便收他做了关门弟子。然而好景不长,因为江湖恩怨,这家武馆被人踢了,弟子们也作鸟兽散。
到了二十二三岁时,陆少辉凭着一身武艺,给一个富商做了保镖。后来因心狠手辣胆大亡命而被黑帮老大麻长海看中,成了麻爷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
在此次偷袭皇甫丢的行动后,陆少辉对麻爷巴结权贵而于手下人不顾的行为大是不满。他以老练的目光看出了皇甫丢的前程不可限量,而且最主要的是皇甫丢为人耿直厚道,对兄弟披肝沥胆,两肋插刀,所以他打定主意今后就跟定皇甫丢了。
但麻爷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按江湖道上规矩,他这是欺师背主的叛逆行为,是江湖上最容不得的。
而且麻爷确实也舍不得他的那股狠劲和才能。陆少辉天生就是一个干黑帮的料,这样的人才搁在哪里都能大放异彩,干出不同凡响的壮举来。
做老大也有难处,罗昆那四条货是能得罪的吗?父亲都身居要职,在莞江县可是呼风唤雨,左右逢源。四个儿子依仗父亲的权势,也是鸡犬升天财运亨通。这样的人,别说麻爷不敢得罪,巴结还来不及呢。
孟君也很赞同陆少辉的想法,良禽择木而栖,尽早脱离麻长海不失为明智之举。
两小时后,孟君告别陆少辉,离开了医院。
就在孟君离开后不就,麻长海也来了,他吩咐手下置办了一大堆补品,乘坐他的坐骑道奇轿车来到了仁爱医院。
麻长海靠开当铺和赌场放高利贷起家,是一个秉性内敛阴狠狡诈的黑帮老大。他不喜好张扬和出风头,行事小心谨慎,老奸巨猾,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混迹于社会二十多年从未翻过船。
亲自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麻长海找到了陆少辉的病房,他三步并两步跨到病床前,心疼的打量着陆少辉,嘴里说道:“阿辉啊,谁这么大本事把你打成这样?你受苦了,我这些天事多,忙得团团转,也没空来看你,你不会怪麻爷吧?”
陆少辉半天没吱声,斜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
麻长海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听雀仔说了,你想跳槽?离开麻爷?不就是失了一次手嘛,谁能保证永远是赢家?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别多想了,麻爷不怪你。”
陆少辉扭过头,说道:“我想好了,决定金盆洗手,不干了,这几年也存了几个小钱,开一个小铺子足够了。我想过几天安身日子,好好孝敬一下老爹。”
“阿辉,我知道你是一个大孝子,我怎么能不体恤你呢,这不,前两天我就把你老爹接到公司里去了,他腿脚不方便,你又住在医院里,一个残废人,总得有人照顾不是?”
陆少辉一听,立即从床上蹦起了身子,但很快又镇静了下来,依然斜躺回床上,强压住怒火,说道:“你绑架我爹也没用,威胁不了我,我铁了心远离帮派了。”
“什么绑架威胁的,别说得那么难听。这样吧,你伤好回来后,我不给你派活,你以后就在公司里搞搞经营,怎么样?”
“麻爷,你是老大,按规矩我不该用这种口吻跟你说话,可是你知道我的脾气,我是说一不二的,至于你要怎么的,那就随便你,我都接着。
麻长海露出一丝狞笑,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真的不管你老爹的性命了?“
陆少辉也狠声道:“我老爹不就是一条贱命吗,早死也是早解脱,再说,谁还没有个妻儿老小,那可都是金贵命,这一命换一命的交易,我不吃亏,运气好的话,一命换俩命换三命,也是说不准的。”
麻长海知道,陆少辉完全能够说到做到,他太了解陆少辉了,多少次难缠难办的事,都是靠他这股狠劲去完成的。但麻长海也不能在自己手下露怯丢面子,他也得撂下一句不软不硬的话来。
谈话不欢而散,临走时,麻长海只说了一句话:“我麻长海在河边走了二十多年,脚指头都是干干爽爽的,就凭你还能把我推下河淹死不成?”
麻长海走后,陆少辉躺在床上思考了一阵,然后翻身下床,略微收拾了一下,去到住院部办理了出院手续,即刻便离开了仁爱医院。
麻长海只有一个女儿,结婚后已迁往其它县城,老爹老娘都还健在,八十多岁了,跟麻长海住在一起。老婆是一个游手好闲的黄脸婆,除了打打麻将,做做美容,穿几件名牌衣服摆摆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回到公司后,麻长海作了一番周密的安排,把这几个亲人纳入了周密的保护措施中。然后他亲自动手把陆少辉的父亲关在了地下仓库的储藏室里,也不派人看守,这样反而不容易暴露目标。
还有一个人也必须妥善安排,那就是麻长海的小妾玉儿。这个小娘们不安分,跳舞赌博骑马,样样精通。得让她离开县城一段时间。想到这里,麻长海立即趋车向玉儿的住所奔去。
麻长海的老婆是一个有名的醋坛子,加之娘家颇有势力,当初出嫁前就严厉规定麻长海不能纳妾,玉儿一直被麻长海另辟他处的金屋藏娇。
因为事先已有约定,刚在外面野了一天的玉儿天黑前便赶回了住所,一套麻爷给她买的小洋房。这处房子除了麻长海自己知道,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当然也包括陆少辉,因此只要玉儿今天晚上不出门,应该是很安全的。
许多天没有和玉儿亲热了,麻长海的车刚开到楼下,就感到腰身发烫,两腿间有了反应。
停好车,他迫不及待的爬上了二楼,自己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玉儿回来后刚冲了凉,穿着一件透明的半拉子浴衣,两瓣丰满粉嫩的屁股露在外面,雪白高耸的胸部起伏抖动着,小腹下一团凸起的阴影若隐若现。
面对这样一副娇艳诱人的**,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所反应。麻长海哪里还熬得住,上前就一把搂住玉儿,一手摸臀,一手袭胸,嘴巴也不闲着……
两人紧搂着来到床前,麻长海一把撂开床上的被单。
这一撂不打紧,玉儿尖叫一声,瘫在了麻长海的怀里
原来床中央躺着一只血淋淋的死狗尸体
望着床上血肉模糊的死狗,麻长海的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陡然间熄灭了,保不准就此还落下了性障碍的毛病。
玉儿跑到卫生间哇哇的大吐一气,苦胆水都吐得干干净净,趴在马桶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是陆少辉干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麻长海用床单裹了死狗的尸体,提下楼丢进了垃圾桶里。回来后,他来到卫生间,玉儿的诱人**对他已然不起作用了,他心里充满了怒火,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他抱起玉儿,温言细语的哄着她,待她平静下来后,扶着她穿上衣服,两人离开了这座小洋楼。
钻进道奇轿车,麻长海掏出钥匙打燃发动机,还没有挂上档,就猛然看见仪表盘凹格里放着一叠照片。
他拿起一看,照片清晰逼真,形态毕露,一张大床上一对赤身**的男女正交缠在一起,香艳刺激之极。
玉儿见状,“哇”的一声,伸手就要夺麻长海手里的照片,麻长海挡住了她,因为他已经看到照片里的那一对激情男女就是陆少辉和玉儿
麻长海还真不是一般的人,十多张照片他竟然一张一张的看完了。他猛地一把揪住玉儿的头发,用力摇晃着,歇斯底里吼道:“老子要活剐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玉儿也不是白给的,突然间镇静了下来,扯开麻长海的手,正色道:
“老麻,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小娘我的娇嫩身体交给你玩了三年多,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就算是做妓女,也有个先来后到不是?我认识你之前,就和阿辉好上了。人家阿辉忍痛割爱,挥泪斩情丝,把我让给你这个当老大的,你他娘的不心怀感激,还吃的哪门子干醋?发狠给谁看哪?有本事回家去找你的黄脸婆啊,小娘还不伺候了呢”
这个老大真窝囊有这么当老大的吗?说出来谁信?
麻长海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座椅里。一个最失败的男人,莫过于此时的麻长海了。照理说他有的是钱,还愁找不到玉儿这样的货色?可是到麻长海这里,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他对玉儿付出得太多,用情也太深。偏偏他这个人还有一个致命的长处,那就是感情专一,他能离得开这个风情万种的娇嫩小娘子吗?玉儿也正是认准了这一点,才敢说出这般肆无忌惮的话来。
不知在车里晕了多久,麻长海冷静下来时,玉儿已经下车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玉儿的安全问题,从照片上看,玉儿安全得很,比躺在棺材里还安全。而麻长海的心里却极不安全,心里也拔凉拔凉的。
从他怀里抢走玉儿,比绑架了自己的老婆还严重,还让他恐慌和惧怕。而陆少辉要和玉儿再修旧好,重温鸳鸯,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些照片不就是向他麻长海传达了这个信息吗?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些照片更加刺痛他麻长海?
开车来到地下仓库,麻长海在储藏室门前打着旋,放人还是不放人?半天拿不定主意。
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激发了他,他还是长海商贸公司的老大,江湖道上有名的麻爷,退一步说,还是一个裤裆里吊着那玩意儿的爷们,倘若就这么败在了自己的马仔手上,那传出去今后还怎么混?以后在玉儿面前还说得起话吗?
转来转去的思忖良久,麻长海转身钻进了轿车,开出地下仓库,径直向武通的流光溢彩娱乐城驶去。
你陆少辉不是心狠手辣吗,老子就给你找一个更狠更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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