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日子在枯燥和艰辛中度过,两个月后,六人的越野长跑已经增加到5公里,大家都能跑完全程。
在欧阳霍的藤鞭胁迫下,他们进步神速,一个月里,基本的擒拿格斗招式也掌握了不离十,在对练中,其动作和伤害力大为可观。
皇甫丢和陆少辉的伤也完全好了,恐龙两个月里成功减肥15公斤,拿他的话说,已经瘦得不成人型了,而在他们眼里他还是最肥实的一个。
这一个月中,柯爷来过一次,从他嘴里皇甫丢知道金大冲董事长刚在香港做了胰腺手术,正在休养,可能短时间内不能回国。
柯爷暗地里告诉皇甫丢,如果年底金大冲再不回来,他就必须去香港见金大冲,这事是有严格的时间要求的,不能耽误。
皇甫丢也没多问,离年底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他乐得清净,在这里可以安心修炼一下自己,真的见了金大冲,一旦得到答案,反而没有了神秘感和隐约的期盼,而且不知又要生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来。
柯老爷子看了他们的演练,笑呵呵的捋着白胡须,很满意的样子,对欧阳霍赞道:“真是阴差阳错,你可是为咱们金鸿做了一件大好事,功德无量哟”
能得到柯爷的肯定,他们都很兴奋,这里七八号人的日常开销都是从柯爷给皇甫丢的通兑银票里支出的,皇甫丢也给大家作了说明。柯爷拿的钱,也等于是金鸿集团的投资,一旦他们得到认可,不仅眼下衣食无忧,即便是以后也有着落了。
时间就这样单调而又充实的度过,本以为他们可以在这破丝绸厂里顺利的完成训练,不说半年,有一个季度的时间扎下根基,以后的巩固和发展就容易多了。
然而事与愿违,该出事总是要出事,在他们来到乐安镇的六十多天后,终归还是出事了。
这件事对他们日后彻底走上江湖之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催化作用。
乐安镇算是一个正在发展中的小镇,虽然流动人口不多,但本镇人口也有二十多万,主要是从事农耕和经商两大类。
镇子是逢双日赶集,所谓赶集,也就是镇上所有大大小小的商店全部开门营业,包括仙池县的一些小商贩运来一些城里的滞销货到这里来推销叫卖,集市也有附近农户出售一些农副土特产品,两条街道被摆得琳琅满目,货物也是品种齐全应有尽有。因此只要逢上赶集,乐安镇的两条街道是人流拥堵,熙熙攘攘。
赶集的这一天中午,他们冲了冷水澡,洗去满身尘土和臭汗,吃过饭后,一般要小睡个把小时,以应付下午的强体力训练。当然睡不睡午觉欧阳霍也未作明确规定,愿睡则睡,他只管训练精神饱满就行了。
幺猪喊上雷人,说道:“陪我去镇上理个发,头发长了,汗水一泡,都流眼睛里了。”
雷人从来都是幺猪的跟屁虫,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就跟在幺猪的身后。陆少辉见状,也招呼幺猪道:“彭平,你们等等我,我也去剃个头。”
就是这三个人,一趟去镇上剃头,把我们在乐安镇的封闭训练彻底断送了。
三人走到集镇上,穿过推推嚷嚷的人群,来到了那家专剃平头的老师傅店铺。那年月,即便是一个小镇,这种具有民间特色的剃头铺也就是两三家了,应运而生的发廊美发屋摩登形象设计等时髦店面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
老师傅的剃头铺已经等着四五个顾客,都是农村人的打扮,而偏偏这位老师傅又不急不躁,剃头洗头刮须修面,一个顾客要费上不少时间。
雷人说:“我们去发廊吧,那里人少,还能理出个款式,好歹咱们也是城里人不是?”
三人离开剃头铺,在街上寻找着发廊。雷人眼尖,老远瞅准一家店铺就把幺猪和陆少辉拉了过去。这厮老毛病又犯了,原来发廊老板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美女小娘子。
快进店时,幺猪揪了雷人一把,叮咛道:“不准惹事,你丫的敢胡言乱语毛手毛脚,老子废了你”
雷人一个劲答应道:“不惹事,不惹事,我只看看,成天窝在那破厂房和山沟里,周围蚊子都是公的,好不容易才发现一美娇娘,我就看看还不成吗?”
三人进到店来,果然店里没有顾客,清净得很。雷人一屁股坐在理发椅上,嚷道:“女师傅,先给我来,样式你随意,实在不行,刮一光头得了。”
小娘子笑嘻嘻的招呼了我们,给雷人围上白围布,说道:“我也是在大城市拜过师的,手艺还过得去,样式嘛包你满意。”
幺猪和陆少辉坐在长椅上等着,陆少辉随手拈起长椅上的一本摩登美女杂志乱翻着,幺猪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这时,走进来两个流里流气的乡村二流子,打头的一个光着上身,穿一条短裤,黝黑的皮肤,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地痞。
打头的人一进店,第一句话就露出了一副挨打像。他涎着脸流里流气的对小娘子调侃道:“哟,翠丽妹子,今天生意红火啊,瞧你一张脸笑的,就像那牡丹花儿盛开一般水灵灿烂哥可从来没见你这么笑过,不就是几个小白脸吗中看不中用,哪有哥哥生猛啊
幺猪哪受得了这种刺激,一听就要起身,却被陆少辉摁住了,悄声说道:”土鳖一个,理他干什么?”
那个叫翠丽的发廊小娘拉下脸回敬道:“汤魁哥,小妹吃的是手艺饭,没招你惹你,你别搅了我的营生。”
二流子汤魁干笑两声,拉了一把身后的同伙,走到长椅旁,向幺猪和陆少辉坐的长椅挤来。陆少辉见状,未曾介意的样子,起身让了开去,站立在一旁候着。
幺猪被两人挤在了长椅的角落里,他忍了忍,也没说什么,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继续闭目养神。
本来这样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各理各的发,先来后到,有礼有节,可是以下的情节注定今天的事情要发生。
那个叫汤魁的坐下后还不饶人,直接对陆少辉说道:“我说城里来的哥们,为啥非要来这里剃个破头,是不是想勾引我的翠丽妹子啊?”
幺猪控制不住了,凶巴巴说道:“老子偏要来这里,你想怎样,土鳖?”
翠丽一听话里有了火药味,急忙过来劝道:“汤魁哥,你给小妹一个面子,他们第一次来,我也不认识他们,你就让我做完这单生意吧。”
汤魁一听,叉着双手站了起来,从裤袋里掏出几个银元,一甩手扔在了镜台上,耀武扬威的说道:“这发廊老子今天包了,几个小白脸识相的话,就赶快滚蛋店子里东西贵重,砸烂了对不起翠丽,老子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幺猪哪曾受过这等鸟气,一起身老拳已挥了出去,嘴里吼道:“老子偏要跟你计较”
这一拳打在了汤魁的面门上,他身子晃了晃,刚一站稳,却也不含糊,操起烫发工具架向幺猪砸去,那个汤魁的同伙也起身向幺猪扑来。
陆少辉抬脚一勾,把汤魁拌了一个狗吃屎,工具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这两个土鳖哪是陆少辉和幺猪的对手,雷人压根儿就还没有出手,两个乡村二流子就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了。
幺猪脑壳一充血,就收不住手,汤魁已被打得卷缩在地上,两手抱头,痛苦不堪的扭动着,幺猪仍然使力踢着他。陆少辉怕弄出人命,连忙拦住了幺猪,对躺倒在地的两个土鳖吼道:“滚”
汤魁那个同伙挨得轻一点,爬起来搀扶起汤魁,两人跌跌撞撞的滚出了发廊。
翠丽早已呆住了,挨打的两人走后,她才缓过神来,惊慌的说道:“你们快跑吧,发也别理了,跑晚了就没命了”
幺猪不屑道:“不经打的怂货,有啥可怕的?”
翠丽急道:“你们是外地人,不了解镇里的情况,这个人可是镇上一霸,凶得很,杀过人,坐过牢,他爹在潼台县开武馆和车行,还是黑帮二当家的,有的是钱,买了儿子一条命,汤魁才没砍头,坐了一年牢就出来了。全镇的人都怕他,就连镇联防队乡警都要让他三分,他一跺脚,乐安镇都要抖三抖”
陆少辉鄙蔑的一笑,说道:“哟,这么厉害?我倒要看看这地是怎么抖三抖的”
幺猪对雷人道:“你还傻坐着干什么,剃完就下来啊,让我来?”
翠丽摇头摆手道:“你们不怕,不要命,我怕,我要命,快走吧,我关门了,砸了店事小,别把小娘的命赔进去了”
三人被翠丽轰出了发廊,幺猪气冲冲的走出来,抱怨道:
“娘的,剃个头都不清净,也罢,买把剃刀回去刮个亮蛋。”
刚走到街口,正要踏上通往镇外的大路时,三人便听见身后传来一片喊声和跑步声,回头一看,三十多个农村青壮汉子挥舞着锄头扁担,群情激奋杀气腾腾,正一窝蜂向他们追来。
雷人哪见过这等阵势,妈呀一声,拔腿就跑,幺猪和陆少辉也感到事态严重,跟在雷人身后朝丝绸厂跑去。
皇甫丢和大佐恐龙正午眠后起床,只见雷人冲进来,大声喊道:“快,快,抄家伙捅掉马蜂窝啦”
皇甫丢还来不及问,只见幺猪和陆少辉已跑进厂房,一人抄起一根木棒,边往外跑边吆喝道:快,都到坝子里去,快”
欧阳霍和小马听到喊声,也急忙跑出屋子探个究竟,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对话,弄清事情原委,就看见那一群狂舞锄头扁担的人已经冲进了大门。
第一反应当然是抄家伙,要不等着挨揍啊?
他们每人都飞快抄起一根木棒,严阵以待的围成一团,等着那群人扑过来。欧阳霍抱起一根碗口粗的树桩,横在胸前,威风凛凛的伫立着。
接下来就是一场混战,这群人大多数都扑向了他们,还有几个人却挥舞锄头疯狂的砸毁着停放在坝子里的吉普车。
情况非常不妙,他们人少,暴徒人多,分摊到每个人身上,局面是五对一,好在他们围成一团,相互牵制,相互保护,暂时还没有人受伤,但也只能抵挡一时,面对这一群发了疯的狂徒来说,他们的结局不容乐观。
欧阳霍把一根树棒抡得飞圆,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大家风范的派头,确实挡住了这群入侵者的轮番进攻。可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这群人挺有章法的进退伸缩,攻击节奏却一点没有放慢。
在发廊已被打成熊猫脸的汤魁挺立在院中,在这群暴徒身后大声指挥着,一副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愤慨之情。
正在此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几个穿黑皮警服的镇联防队员冲了进来,为首的掏出手枪对天鸣了一枪,大声喊道:“住手都给我蹲在地上,谁动老子毙了谁”
一场混战戛然而止,双方的人都只得住了手。
然而令人费解更令人气愤填膺的是,作为暴徒的入侵者们被乡警好言善语的劝走了,而作为自卫方的皇甫丢他们。却被戴上手铐用枪胁迫着押往了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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