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薛华瞬间压下心中那一点猫爪子挠心般的求知欲,非常干脆果断的转头就走,而且脚步飞快,好像后面有迪亚波罗在追他。
开什么玩笑?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道理薛华还是很清楚的,有时候还是笨点,呆点,傻点好,免得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到头来脑袋不保......
不过他这一手倒是把阿卡拉弄得愣住了,她足足呆了数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哭笑不得的想拉住向外飞逃的薛华,天可怜见,她刚刚只是习惯性的卖个关子而已,人老了,难免有点什么小毛病,谁知道这小家伙胆子小的跟沉沦魔一样,稍微有那么点不对的苗头,那是跑的飞快。
其实这东西虽然恐怖,但也没有什么解释不得的,只要别让平民知道就行,对职业者来说,这东西根本没什么用,只能用来做些下贱害人的勾当,不上台面的很。
“哎,哎,哎,小家伙,别跑那么快,这东西没你想的那么机密,没什么听不得的......”
“还是不要了,您自己留着吧,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您就当我没来过,噢不,没给过您这个瓶子好了......”
薛华继续跑的飞起,眼看着就要跑出去了,岂料正在此时,帐篷的帘幕被掀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正好和逃命似得薛华撞了个满怀。
“啊!”一声娇呼传来,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似乎不是什么近战职业者,被薛华这个属性废渣的小死灵法一撞,居然给撞翻在地。
“额,抱歉抱歉,我不是故......”薛华揉着脑袋站起身来,刚准备伸手拉地上的人影一把,突然却神情一冷,收回手,抱着手臂站到了一边。
而地上的人影显然也魂不守舍,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掀开的兜帽下露出了一张宜喜宜嗔,娇美文静的面孔,把心头杀意丛生的薛华都看的一愣,这女人真是面如桃花心如蛇蝎,长得真具有欺骗性。
这个女人就是薛华像阿卡拉举报的禽兽四人组中的那个拿着法杖的黑袍女子,她曾经在那片临时营地里和其他三人大吵过一架,甚至险些动起手来,因此,薛华对她的印象格外深刻,不过之前没有近距离看过她的容貌,只是从她的衣着和落在地上的那支长棍状法杖上才确认了她的身份。
女子此时脸色苍白,眼眶红肿的如同两颗乒乓球,脸颊上挂满了泪痕,她看了薛华一眼,却没有多在意,正想同阿卡拉说话,却一眼就看到了阿卡拉手中的小瓶子。
顿时,她苍白的脸色直接变成了惨白,连最后一丝血色都从她娇美的脸颊上褪去,本来张嘴准备说的话现在却全堵在了嗓子眼里,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夏妮?你怎么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阿卡拉看着狼狈不堪的夏妮,完全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温柔文静,从容大方的科文雷拉小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啦?
叫做夏妮的女孩儿突然噗通一身跪了下来,她低垂着头,用嘶哑到近乎完全失声的声调说:“阿卡拉大人,看来您都知道了,夏妮知道,夏妮这次所犯的过错根本无法被原谅,夏妮只求阿卡拉大人看在夏妮也只是被骗到入队的份上,给夏妮一个体面的死法,不要让夏妮连累家族的名声,求您了,阿卡拉大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阿卡拉也不是傻子,她先是不敢相信的用那双罩着白布的盲眼看了夏妮一眼,然后又回过头来看冷着脸的薛华,却见薛华只是冷笑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在看她,这下,她什么都明白了。
“夏妮...你...你...你!!”
阿卡拉几乎气的心脏爆炸,她完全不敢相信,从小温和文静的夏妮·科文雷拉会干出这种天理不容的鬼事,但她又能说什么呢?即使这个孩子是她最宠爱的三个学生之一,这种事情,她也不可能包容,她阿卡拉,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事到如今,你还来找我有什么用?你难道觉得我会包容你吗?嗯?你......你给我滚回去!去你的家族墓地,在你父亲的坟前给我跪着!跪到接受审判的那一天到来为止!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你试图让你的家族不为你的行为蒙羞?你觉得你的行为你的父亲会容忍吗?你觉得你的行为对得起你的母亲吗?你觉得你哥哥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放过你吗?!”
“不,不,不,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哥哥,不要让我的母亲知道,求您了,我愿意用任何方式赎罪,只求您别告诉我母亲和哥哥,求您了......”
夏妮哭的肝肠寸断,完全不像是在做戏,而且阿卡拉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一句赦免的话,这让薛华明白了阿卡拉的为人,她是真能对自己亲近的人铁面无私的,夏妮这个时候跑过来,除了来送死,好像根本没什么用啊。
这也让薛华感觉到有点不对,真正铁石心肠的人,用不着这样吧?
再联想到营地中的那场剑拔弩张的争吵和夏妮刚刚的说辞......
“阿卡拉大人,请您先等等......”
薛华制止了几乎想要当场一巴掌抽死夏妮的老修女,他看了快要哭晕过去的夏妮一眼,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个小瓶子里到底是什么?也许有些事情是我们搞错了不是吗?如果这位夏妮小姐真的如此的......嗯...那她也不会刚回营地就跑到您这里来了。”
“谢谢您,好心的先生,谢谢您。”夏妮猛地抬起头,用看救命恩人的眼神看着薛华,弄得薛华一阵浑身不自在。
“你先别急着谢我,有些事情,等查清楚了,如果你确实难辞其咎,到时候说不定最想杀你的就是我。”
“......”阿卡拉沉默了一阵,将小瓶子重新抓起来,摇晃了一下里面剩余的液体,叹息了一声,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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