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蒲东龟进来报告道:“禀教主,夫人,少主来了。”
金姬姒大喜,笑道:“哦?我的克儿来了?我可是好久没见着我的乖克儿了。”
只见这时,门口一个黑衫男孩冲进了地牢,一把扑进金姬姒的怀里。
他娇里娇气地埋怨道:“娘,你怎地现在才回来,克儿想死你了。你今天回来也不来见我,倒跑来给这破蛇治伤。”
金姬姒一脸笑意,宠溺地摸着他的头发道:“好克儿,娘也很想你。娘没第一时间来看你,是娘的错,你打娘吧。”
说完,就握着他的小手准备往自己脸上轻轻打去。
独孤克松开手,一脸怜惜道:“我才不打娘呢,娘这么疼我,我要是打疼了娘,娘会哭鼻子的,克儿也会哭鼻子。”
“克儿这几天真是长大了呢,还知道心疼起娘来了,不枉我这般宠你。”
金姬姒心下甚是欣慰,独孤克和独孤异的感情淡薄,和娘金姬姒感情却甚是深厚。
独孤克瞧见了站在一旁的法萱,她正冲他瞪眼,他上下打量了那法萱一番,对她一身外族的奇怪装扮心感可笑。
他指着法萱,问道:“娘,这个女娃子是谁啊?怎生的这般模样?嘻嘻...”
独孤克没忍住,放声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及法萱的脸面。
金姬姒忙责备道:“克儿,不得无礼!她是波斯来的神女,是娘带回来辅佐你爹的。你比她小几岁,按辈分你还得叫她一声姐姐呢。”
独孤克极不情愿,冷冷道:“哼,我才不叫她姐姐呢,她这番模样,可真怪吓人的。”
那法萱听了,知道他在取笑自己,心里想着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好好教训他一番。
她便哂笑道:“少主说我长的吓人,那好,我跟你比试三招。哦不,你比我小,我当然要让你。这样吧,若你能接住我三招,我便随你怎么说,绝无异议。若你接不住,就要当场给我道歉,磕三百个响头。”
那法萱是个厉害角色,在金鹰教还从未有人敢这般羞辱她,她一定要独孤克为自己的粗鲁付出代价。
而独孤克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自小被金姬姒宠坏,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现在那法萱这般欺他,他定要反击。
“好,那就如你所说,我接你三招,你尽管出招吧。”
独孤克年纪虽小,气焰却嚣张地很。
法萱目光睥睨,冷笑道:“好,那你可别怪我不留情面,到时可别跪地求饶。”
在金鹰教,莫说比她小几岁,就算是大她十几岁的大人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面对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她都不屑出手,只需一招,便可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克儿,不可,她可是...”
金姬姒见状忙阻止他,她料定独孤克定不是那法萱的对手。
独孤克摆摆手道:“娘,你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决,我一定要让这个臭丫头尝尝我的厉害。”
独孤克日夜待在混沌教,倒也偷学了些功夫。只是他那三脚猫的庄稼式,又岂能敌过金鹰教神女法萱?
两人相对而立,剑拔弩张。
法萱放开手脚,“哗”地亮出架势来。
而独孤克眼神充满股股杀气,不耐烦道:“你莫装腔作势,快快出招吧,我可不会怕你的。”
“哼,臭小子!”法萱心里冷笑着,手里已握紧了拳头。“那就让你尝尝我新学的画鹰拳的厉害罢,看招。”
说完,法萱身形半旋,迅速出拳,一出手便是第五式“雏鹰展翅”,向独孤克的腹部猛然打去,独孤克心头一凛,忙抬臂格挡。
她的拳虽只使了三分力度,却砸的独孤克手臂一阵发麻,他心下一惊,暗想:这小女娃竟还真有点本事,我还不能掉以轻心。
说时迟那时快,法萱第二拳立即换拳为掌,以掌作剑,连削带打,往独孤克胸口迅速反手一击。
独孤克猝不及防,竟被这一击震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法萱得意地冷笑道:“怎么样,见识到我的厉害了罢。还有一招,我看你是接不住了,还是乖乖投降,我放你一马算了。”
“哼,我独孤克岂是池中物?又怎会轻易认输?出好你的第三招,看我怎么反败为胜。”
独孤克意识到她的厉害,也变得认真起来,突然想起什么,神色显得很是自信,似乎对应付第三招有了十足的把握。
“那好,我第三招可不会像前两招这般放过你,看招。”
说完,她双掌一错,右肘微曲,刷刷两掌,直捣黄龙。
独孤克不慌不忙,双手左右不停交叉轮换。待她勾拳攻来,他用左手掌硬生生地接住,只迅速两指切住她右腕的动脉处,又用右手出拳绵中藏针,借力打力让她的旋掌落了空。
法萱没料到他这几招,竟被内力反噬踉跄退了几步,掌心还隐隐作痛,炙热异常,有如火烙。
法萱甚是诧异,没料到自己致命的两招竟被莫名其妙地轻松化解了。
独孤异在一旁观战,登时凝眉盯着独孤克,面有愠色,似要质诘,却又忍住了。
金姬姒也是十分惊讶,说道:“克儿,你这功夫从哪学来的,怎这般邪门?娘可从没教过你这种武功。”
“娘,这是克儿自创的独门功夫,你当然没见过啦。”
独孤克一脸神秘,似乎瞒着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独孤克甚是得意,对法萱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讪笑道:“怎么样,你的三招我可全接住了。愿赌服输,丑八怪,哈哈!”
那法萱心里不爽快,只跺了跺脚,哼了一声便悻悻地离开了。
独孤克心下万分得意,暗想:“那轮回盘中的武功秘籍竟如此神奇,只随便用了一招,便受益匪浅。”
原来,盗走混沌教的圣物轮回盘的不是别人,正是心生歪念的少主独孤克。
没想到,他这般年纪,竟解开了轮回盘,且揭开了尘封在轮回盘中多年的秘密。
他将来注定是个非凡之人,若走正道,定会为武林造福;若仍在歧途,定将作恶多端,掀起江湖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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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皇甫懿德召集三大护法,决定成立一个地下暗影组织—刑光翼,专门在暗中策护光明教周全。
皇甫懿德任命北护法高鑫为刑光翼总使,全权管理刑光翼的人员及大小事务。
他手头的冗事还没忙完,却又有一件极其发愁的事突如其来。
原来,卓君凝这几日不知为何,竟染上了莫名的怪病。
头昏畏寒,高烧不退,嗜睡多梦且常常在梦寐时胡乱地呓语。
皇甫懿德甚是担心,遍访名医,但都无人能探明此病缘由,皆束手无策。
正在皇甫懿德为之头疼之时,西护法谭启秋及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谭启秋拱拳道:“禀教主,我从江湖同道那打听到一个消息,有位神医名唤翁玉针。据说他是四大仙翁之首药仙叶芍公的关门弟子,他悬壶济世,回春妙手,医术仅次于叶芍公。或许,他能够治好夫人的病。”
皇甫懿德听罢,大喜道:“哦?那,可知这翁神医现身在何处?”
谭启秋答道:“回教主,那翁神医现隐居在关城西留柳村,但听说他这几年闭门谢客,且不为江湖中人治病,只怕他不肯为夫人治病啊。”
皇甫懿德沉吟片刻,款款道:“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心诚,我相信翁神医会施手相救的。”
谭启秋道:“那属下立即去将翁神医寻来。”
皇甫懿德摆摆手,阻止道:“不可,还是我亲自去拜访他罢,这样才能表现我的诚意。无论他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他,只要他能把我娘子治好。”
谭启秋道:“教主所言极是,不知教主何时动身,属下好预先备好马。”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前往留柳村,你且去备好马罢。”
皇甫懿德迫不及待,毕竟卓君凝的病实在不能再拖。
“是,教主。”
谭启秋说完,便出去备马了。
这时,皇甫泽跑了进来,恳求道:“爹,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娘生病,我也很担心,我要为娘尽点力。”
皇甫懿德甚是欣慰,他知道泽儿是个孝顺的孩子,知道有救娘的法子,泽儿自然是奋不顾身。
皇甫懿德慨然应允道:“好,泽儿,你和爹一起去请翁神医救你娘,不过我先约法三章,你一定要谨记于心。”
皇甫泽点点头,只要能和爹一起去,别说约法三章,就是三十章,他也会无条件服从。
皇甫懿德继续道:“那你听好了,第一,这一路上都得听我安排,不得轻举妄动;第二,你要安分守己,不得惹事生非;第三,我们此次前去拜访翁神医,你要恭敬有礼,不得失礼冒犯。这些你能做到吗?”
皇甫泽点点头道:“爹,泽儿一切谨遵爹的吩咐,绝不胡来。”
谭启秋进了堂来,拱拳道:“教主,马已备好,随时可以动身了。”
皇甫懿德点头道:“好,我带上泽儿去留柳村造访翁神医,你暂时替我打理教中事务,还有,夫人也托你和其他护法好生照顾了。”
谭启秋拱拳道:“这些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属下自当竭力而为。”
就这样,皇甫懿德带着皇甫泽共乘一马,前往关城西留柳村,寻救星翁神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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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教一大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因为这次帝龙蛇死性不改,竟又逃出地牢,不知所踪了。
独孤异派出大量人手四处寻找,金姬姒不放心,带着法萱也出教寻帝龙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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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柳村是关城西一处偏僻的小村子,地方不大,但环境倒还算优美。
依山傍水,虽比不上折梅山庄般仙境,但也称得上自在之所。
下午时分,烈日炎炎,火伞高张。
皇甫懿德和皇甫泽跋山涉水,不消日余,便来到了留柳村的山头。
皇甫懿德见泽儿赶路一头大汗,便决定先找个阴凉地休息。
他拴好马,带着皇甫泽寻了一棵大松树,打算坐在树荫下乘凉。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响彻山林的嘶吼,伴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
皇甫懿德心下一惊,嘱咐皇甫泽道:“泽儿,快跟紧我,随我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甫懿德和皇甫泽循声而往,只见一条大蛇正贪婪地盯着吓得瘫倒在地的两人。
那蛇竟是刚刚出逃的帝龙蛇,而地上两人是一对父女。
父亲一身素衣,手里拿着一把柴刀,瑟瑟发抖,几捆柴火散落在一边。
而身旁那女孩约莫九岁年纪,一脸惊恐,显然吓得快丢了魂魄。
皇甫懿德见那大蛇竟和小离遇害时,蔡山所描述的蛇甚是相似。
没想到,它又出来害人性命!
皇甫懿德立马提剑,飞身往帝龙蛇七寸刺去,那帝龙蛇身子一扭,堪堪躲了过去。
帝龙蛇被惹怒了,攻击对象也换为皇甫懿德。
它张着血盆大口向皇甫懿德猛地冲去,他冷笑道:“妖蛇,速来受死罢。”
说完,他左手横着剑鞘,右手将剑慢慢抽出。旋即,又快速地使一招“天马行空”与那残暴的帝龙蛇缠斗起来。
没几个回合,那帝龙蛇已受了两剑,疼的一声低吼后,又再次气势汹汹地向皇甫懿德发起攻击。
他见它被自己彻底激怒了,心下甚是满意。
“哼,你这害人的东西,今天就让我皇甫懿德结果了你。”
皇甫懿德立剑使一招“深入虎穴”,往帝龙蛇腹部下三寸卖力刺去。
这一剑乘风之速,驭雷之力,竟将那帝龙大蛇一下子就劈成了两段。
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帝龙蛇软软地倒了下去,再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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