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转了过去,紧皱的眉峰逐渐开朗,眼光与她那双美目相接。
他看着月艳对自己妩媚一笑,突然怔了一怔,似已神出。
他这才惊觉,这月艳原来竟是这般貌美迷人。
剪水秋瞳,杏脸桃腮,红菱小嘴翘得宜喜宜嗔。
吹弹得破的皮肤,嫩得像是只要轻轻一掐,就能挤出水来。
薄纱之下,隐约露出凹凸有致、曲线起伏的身材。
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
毋庸置疑,她确实算得上绝色美人。
她属于那种“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美。
脸蛋上的妆容清新亮丽,恰到好处,浓一分则太妖,淡一分则太俗,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
这等尤物,怎叫人不为之颠倒众生,心神俱失?
尤其是刚刚这启齿一笑,早已将欧阳觉的魂魄都勾去了。
见欧阳觉这般痴痴地看着自己,月艳故意垂着头,害羞地娇问:“公子为何如此盯着奴家瞧?奴家脸上可有脏东西?”
欧阳觉回过神来,拱手赔罪,彬彬有礼地道歉:“月艳姑娘,这只能怪你生的太美了,惹得在下不舍移开眼睛,故而失态,还望姑娘见谅。”
“公子真会说笑,奴家姿色平庸,哪里配得上‘美’字。”
月艳的脸上一阵红晕泛起,与欧阳觉对视片刻,便立即低下了头。
这般羞臊的可爱模样,倒让欧阳觉心里直呼有趣。
欧阳觉不再盯着她看,遂转移了话题:“月艳姑娘,敢问你是何方人士?怎会掉落这湖里呢?”
“回公子,奴家是嘉兴乌镇人士,今日起兴来此泛舟游湖,不曾想竟不小心落了水,幸好有公子施救。”
月艳回想起这段经历,仍心有余悸,对欧阳觉愈加感激涕零。
“原来如此。姑娘以后游湖,还是莫要再孤身一人了,万事要以小心为上。”
月艳颔首,问道:“公子的话,奴家谨记于心。却不知公子,是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呢?”
欧阳觉想了想,看了看一望无际的湖面,笑道:“在下,乃是由西湖尽头来,顺着这画舫漂流的方向而去。人本若飞絮浮萍,茫茫天涯,来去尽随天意。”
月艳贝齿粲然,莞尔一笑:“公子真是胸怀锦绣,口吐珠玑,奴家好生仰慕。”
欧阳觉抱拳,谦逊一礼:“过奖。”
“公子于我的救命大恩,奴家无以为报。只是...只是,奴家空有一副皮囊,当下愿以身相许,聊表心意,不知公子...”
欧阳觉吃了一惊,又是一愣,再次凝注着她。
但见这月艳霞飞双颊,轻咬银牙,水汪汪的大眼睛,瞬也不瞬地凝睇着自己。
妙目传情,暗送秋波,万缕情丝向他飘来。
欧阳觉见她抛却此前的忸怩之态,深情地望着自己,心里不由地一阵悸动。
就好似平静的湖水里,突然投入石子,泛起了涟漪。
能一亲美人芳泽,是天下多少男子的毕生所望?
更何况,眼下还是月艳主动表白情意,投怀送抱。
欧阳觉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圣人。
他恰恰却是个狂蜂浪蝶般的风流胚子。
他眼前一亮,口角突然扬起一抹坏笑,以一种轻佻的语气,款款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佳人有约,在下岂有不从之理?”
话音刚落,他便一把揽住她纤细楚腰,迅速地抱起,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就让在下好生温存姑娘,共享云雨之欢。”
说罢,仰天大笑着,跨步往舫室的卧房走去。
月艳欲拒还迎,脸泛桃花,“嘤咛”一声,勾住他的脖子。
眉欢眼笑,乖巧顺从。
室内四角,各垂着一盏流苏宫灯,照得四下有如白昼。
软榻上,不知何时,早已铺好了一张湘妃竹席与一卷绣花被褥。
欧阳觉抱着月艳甫进去之时,就闻到一股股馥郁芬芳的浓香,扑鼻而来。
乍闻像檀茴薰香,细闻又像是月艳身上散发的如兰似麝的处女幽香。
他将月艳温柔地放在席子上,认真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月艳,你可真香!”
“那,公子你喜欢吗?”
媚眼如丝,冶笑连连。
“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
欧阳觉一把抓住她挑起情趣的手指,冁然一笑。
继而,他不安分的薄唇,开始肆无忌惮地吻着她那欣长而白皙的雪颈。月艳安静地躺在席上,笑而不语。
她吹气胜兰的呼吸,就像是导火索,瞬间引爆了欧阳觉蕴藏心底的古老欲望。
很快,他轻咬住了她性感撩人的红唇,就好像咬住了一颗新鲜的樱桃。
......
......
前戏谢幕,情到深处,彼此身上的一丝半缕,都似乎成为了累赘,成为了障碍。
随着欧阳觉的手解开了月艳的衣钮,障碍当然很快便被排除干净。
他盖起棉被,扑在了月艳白羊般的玉体之上。
斗室之内,一副销魂的绮艳景色,荡人心神....
******
正当二人颠鸾倒凤之时,舫舷上突然从水里跳出数十个彪形莽汉,每人身上都套着黑色连体鱼皮水靠。
但见他们人手一柄明晃晃的鬼头刀,一脸的凶神恶煞。
他们依次跃上了画舫,一步一步地逼近舫室,将屋里的欧阳觉和月艳两人,悄悄地包围起来。
他们站定方位,蠢蠢欲动,只等岸上一声令下,冲进舫室血洗一番。
欧阳觉仍然还在卧室里,与月艳缠绵亲热。
未知的危险正在步步逼近,武功高强的盟主欧阳觉岂会察觉不到?
他的余光其实早就扫到舫窗外依稀闪现的人影,心里知晓舫上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只不过他鼻孔里冷哼一声,略一睥睨,对他们不屑一顾罢了。
欧阳觉当然也猜得到,这彪形大汉不过只是前来刺探的喽啰而已。
真正的幕后黑手,此刻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隐藏在阴暗晦暝的堤岸上。
夕阳余晖笼罩的岸上,在树影婆娑的杨柳旁,湖面荡漾着三个男子的倒影。
但见,正中怀抱着金背九环刀的这人,面如锅底,眼如铜铃,蒜头鼻子,血盆狮口,面相极其凶狠,脸上的几道刀疤赫然可见;
他的左首,是个潇洒地轻摇骨扇,白衣飘飘,有如临风玉树的俊俏郎君;
立于右首之人,紫膛脸,扫帚眉,苍髯如戟,双目开合之间,精光四射。
他穿着一件墨黑色披篷,手里倒抄一对夺命流星锤,神色甚是严肃。
此刻,画舫渐渐靠岸而来。
这位身着披风的中年男子,巡顾四周,然后扬起右手的流星锤,向舫上待命的那群莽汉猛地一挥,像是宣了一道指令。
见主子示意行动开始,这十几个莽汉便低吼一声,紧握刀柄,像脱缰野马般其势汹汹地冲进了舫室。
很快,便将欧阳觉围了个水泄不通。
欧阳觉不堪其扰,怒地掀开被子,慢吞吞地穿戴完全,不舍地往月艳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他嘴里笑着安慰:“月艳,别怕,等我一下...”大敌当前,腾腾杀气,向欧阳觉涌来。
但是他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是轻松,就好像接下来不是要决战,而是去朋友家喝酒吃豆腐似的。继而,他又转过头,对那些莽汉轻蔑地瞪着,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鼠辈,真是胆大包天,汝等难道不知,搅人好事,可是要折寿十年的么!汝等自行解决,免得脏了本公子的手。”
话音刚落,那群莽汉便立即气呼呼地挥舞着大刀。
其中一个为首的络腮胡汉子,叽里呱啦地叫嚣:“宋贼,阎王叫你三更死,咱们绝不留你到五更,拿命来!”
欧阳觉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扣好上衣的一排纽扣,倒踩七星步,赤手空拳地应对着四面八方的层层围攻。
众人眼前一花,欧阳觉的身形已轻烟般腾空而起。
只见他左腿侧屈,右腿平抬,暗中蓄力,连环踢出,一计“横扫千军”直往他们胸口一一踹去。
欧阳觉脚跟落地之时,迎面的五六个大汉顿时闷哼倒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再没半分气力站起来。
而他们手里的刀,也掉落一旁,铮铮作响...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