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欧阳觉的胸口突然袭来一阵揪心的痛感。
尤其在刚刚大笑时候,活生生地扯动了内脉,这下更是撕心裂肺,浑身暴涨欲裂。
但见欧阳觉额上青筋根根暴凸,汗珠涔涔而下,痛不欲生。
他捂着胸口,骤然一惊,蠕动紫唇,颤巍巍地指着白禅异,吃力地质问:“怎么回...回事?你们...你们对我...我做..做了什么?!我怎么会...会这样?!我中...中毒了?”“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不过这可与本神君无关,一切可都得归功于我的宝贝女儿,月艳。哈哈!”
白禅异得意洋洋地大笑。
“月艳?!”
欧阳觉背脊一凉,心中一凛。
忆起适才与自己如胶似漆,满怀软玉温香的月艳。
他闭上眼睛,那幕巫山云雨的场景仍历历在目。空气中那一抹过分的香味,那一层如烟似霰的淡雾,那一片撩人心扉的红唇...
突然,他猛地睁眼,豁然开朗。
那致命的毒药,原来是掖藏在月艳的舌尖之上,通过与他接吻,而被送入嘴里。
而那过分浓郁的香味,便是用来掩饰这毒药的怪异味道。
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可谓是妙绝人寰。
这时候,月艳突然不知何时出现在岸上,正袅袅婷婷地向白禅异与欧阳觉靠近。
陈蹇、唐赛花、滕冲三人纷纷退让出道路来,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属下参见圣女。”
月艳虽径直走向欧阳觉,身子却先转了过去,向白禅异得意地抱拳一笑:“爹,艳儿这出戏演的可还漂亮?”
“嗯,不错,漂亮极了!连天下第一的宋盟主都上了你的当,艳儿,你可真行,果有乃父之风啊!哈哈!”
白禅异拊掌大笑,啧啧称赞。
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甚是令人作呕。“宋公子,你万万也没料到,奴家乃巫衣教圣女白月艳吧?奴家堂堂圣女,纡尊降贵,供你消受了一番极乐韵事,你死也已足矣,一生也了无遗憾了。”
欧阳觉闭着嘴,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白月艳见他毫无反应,娇靥生煞:“哼!宋盟主,你可知,你身上中的是何毒?”
月艳一边绕着欧阳觉慢条斯理地踱了几圈,眉飞色舞地卖弄,一边毫不留情地哂笑。
欧阳觉只捂着胸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依旧沉默不语。
脸上,看不见他任何清晰的表情。
或者说,他此刻木无表情,全无反应,就好像在听一个戏子在台上唱戏一样。
这不应是一个中毒之人该有的反应,没有吃惊,没有恐惧...
白月艳微微一愣,瞬即又笑了笑,继续矜功自伐:“奴家悄无声息地在你身上种下至阴之毒—‘极乐淬魂散’,你竟浑然不晓,枉你聪明一世,到头来还是着了小女子的道。哈哈!”
“哦?至阴之毒?”“哼!只要男女一经交合,此阴毒便溶入男子体内的元阳精气,遍布五内,无药可解!”
欧阳觉轻轻地抹掉嘴角的血渍,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他轻浮的眼光居然仍停留在白月艳胸前,发出一阵狡黠的坏笑:“月艳,你好坏!你我既有肌肤之亲,本公子还真不忍心伤害你。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白月艳柳眉倒竖,粉拳怒挥:“哼!死到临头还口无遮拦,这般出言不逊,乖乖受死罢!”
说完,白月艳皓腕一拉,突然从腰间解下来一件软兵刃。
欧阳觉定睛一瞧,才发现那是一条形似赤练的九节钢鞭。
他驰骋武林多年,自然识货。
此九节鞭,一可打穴:专打人身上七十二处大穴,三十六处隐穴;
二可锁喉:鞭梢一卷,立马令人联想到脖子被毒蛇缠住的窘相;
三还可震脉碎骨:只要力道施足,一旦被鞭头碰到,再强固的五脏六腑也会碎成“细沙”。
威力之强,不容小觑,足以跻身于兵器谱排名前三。
“啪...”
这时,白月艳娴熟地耍起钢鞭,在空中蓄了几个对圆后,就狠狠地往欧阳觉身上迎面抽去。
这股凶狠劲,宛如罗刹降世,与之前弱不胜衣的小女子形象判若两人。
只是她始料未及的是,欧阳觉手中的“量天尺”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刺透了她的下腹。
寒光闪烁的刀锋,从后心穿出,直至没到刀柄。血迹斑斑的刀齿,裸露在白月艳的后背,使人毛骨悚然。
“呃!”
白月艳一阵痛苦呻吟,目瞪口呆,扬起的玉手僵硬地静止在半空。
鞭子,从她的手心滑落。
空气似乎也在此刻凝固,鸟不飞了,虫不爬了...
而她的腹部,汩汩冒血,在她发白的衣衫上开了一朵凄艳的花,映着凄艳的残霞...
“月艳,你还是很香,很美,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永别了!”
欧阳觉将嘴凑近她的耳边,闻着她发丝的香味,露出凄厉的微笑。
然后,他将“量天尺”猛地拔出。
殷红的血,艳如胭脂,箭一般飙出,溅满了他的衣袂...
而白月艳则惨叫一声,娇躯随风转了两转,顿时有如暮秋最后一片孤叶,重重地跌在血泊中。
她的眼珠,死鱼般凸出,带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香消玉殒。
“月艳!月艳!月艳...”
白禅异见状,原本浮起嘴角的一丝窃笑,突然凝结,化为死灰。
接着,他双睛暴睁,须发皆张,扑过去抱起白月艳柔软而冰凉的尸体,不禁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哼!区区小毒,岂能伤我分毫?真是自作聪明!”
欧阳觉狂傲的冷笑,与白禅异恸人的悲伤,形成鲜明的对比。
原来,自从欧阳觉知晓中毒途径后,趁白月艳夸夸其谈之时,便开始暗地运功,调息凝神,封锁心脉,将毒液一点一滴地都逼出了嘴外。
“欧阳觉小厮!拿命来!”
丧女之痛,让白禅异登时变得面目狰狞。
他轻轻放下白月艳的尸体,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似快要喷出火来。
但见他十指箕张,状如鹰爪,“唰唰”两掌,出手如风,怒不可遏地向欧阳觉的肩头抓去。
欧阳觉虽有防备,却还是避得迟了,肩胛上的衣物已被抓得绽裂,顿时布屑纷飞,露出皑皑的白骨。
白禅异没有罢休,脚尖一挑,抄起九节钢鞭,欺身而上,直取欧阳觉的要害。
欧阳觉深知九节鞭的厉害,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功凝百穴,气贯全身,举刀守护门户。
两人兔起鹘落,招招杀手,恶斗,愈演愈烈。
不知不觉,他们已来到了一处无名山坡下。
两人旗鼓相当,难分轩轾,一直顽固地打到风云变色,电闪雷鸣,已恶战了好几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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