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剑帮小玩子扒掉身上的灰,嘴里关切地慰问:“小玩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哎唷!疼,好疼喔!我身上每一处都疼,我被这野蛮的疯婆子压在地上好几个时辰,倚剑姐姐,你可得给小玩子做主啊。
小玩子“呜呜呜”地抽噎着,突然一把扑进倚剑的怀里,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向大姐姐撒娇,寻求关怀与安慰。
锦书在一旁给他翻个了白眼,满脸嫌弃:“嘁!没出息!”
倚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温存:“好了好了,别哭了,姐姐替你做主,我等会就罚她不准吃晚饭!行吧?”
“真的?耶!那太好了!”
小玩子松开倚剑的怀,破涕为笑,一下子恢复得意洋洋的嘴脸,还对锦书故意吐舌头,扮了个滑稽的鬼脸。
“姐,你看他,他这明明就是装的嘛!他在骗取你的同情心,你别被他耍了。”
锦书见小玩子刚刚还装模作样地扮可怜相,现在又摆出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便气得直跳脚。
“好了,书妹,不是姐说你,你怎么老是跟小玩子过不去啊?你们上辈子莫非是冤家不成!”
倚剑安抚好小疙瘩闹腾的情绪,转头又板起脸向锦书警诫:“凡事啊,你都退让几步,别净欺负他,将来用不了多久,他可能就是我们的少爷呢!”
“什么?少爷?阿姊,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不会是,就他,就教他这个孬种冒充咱们少爷!”
锦书换了各种嫌弃的眼神,瞟了那小玩子几眼,又吃惊又不甘。
“嗯,我猜的出来,爹正打算这么做!虽然小玩子目前只是个厨子,一无武功,二无胆量,三还没见过什么世面,确实难担大任!可是,谁叫他与少爷长得神似呢,此乃天意啊。为了武林的未来,我想,爹肯定是要想方设法将他包装成少爷的。”
倚剑一边来回踱着步,一边认真分析。
她冰雪聪明,心思缜密,仿佛就是叶厚云肚里的蛔虫,早已将他的想法都琢磨透了。
“就他?阿姊,这小子与我家少爷,简直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连跟我家少爷提鞋都不配...他不过是命好,生了少爷的相貌而已!所谓形似神不似,这明眼人一下子就能拆穿这个冒牌货啊!”
锦书又一脸鄙视地打量了小玩子一番,越瞧越不顺眼,连连摇头排斥。
“你放心,爹自会有办法的!我得在爹回来之前,做好准备才是...”
倚剑微咬朱唇,沉思半晌,突然道:“书妹,先你下楼去讨些笔墨纸砚来。”
“姐,拿纸笔来干什么?”
锦书听了,一头雾水,一脸茫然地望着倚剑。
倚剑微微一笑,神秘兮兮道:“书妹,你先别问那么多,尽管拿来便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
锦书只好不再多问,乖乖地跑下楼去拿纸墨笔砚,经过小玩子面前时,又毫不客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小玩子不甘示弱,等她背过身去,才回敬了一个丑丑的鬼脸。
他踏了几个小碎步,凑到倚剑身前,好奇地笑问道:“诶,倚剑姐姐,我刚刚听你们说,我长得很像你们家少爷,是不是真的啊?”
“嗯!确实如此,何止是像,那简直就完全是同一个人,我乍看第你一眼的时候,还误以为你就是我家少爷呢。”倚剑笑了笑,认真回答。
“哦?有那么神奇!那可就怪了,你说我这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又凭空多了个孪生兄弟呢?”
小玩子难得有紧皱眉头的时候。
他此刻却皱了很久,而且还抓耳搔腮,喃喃自语了起来。
“孪生兄弟?!”倚剑吃了一惊。
小玩子围着她踱了一圈,嘿嘿一笑:“对啊,如果不是一对孪生兄弟,那怎会长得一模一样呢?你家少爷,说不定就是我亲哥哥哩!”
“哼!你做梦!臭小子,你真是痴心妄想,我家少爷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的弟弟,你这种山鸡,甭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时候,锦书端着备齐的纸笔出现,闻言脱口嗤骂。
“怎么不可能啊?你家少爷到底是何方神圣?哼!我小玩子还不稀罕呢!”
小玩子一见到锦书就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赌气地坐在墩子上。
“好了,书妹,少说两句。不管小玩子与我家少爷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当下最要紧的,是叫他赶紧假扮少爷才是!”
倚剑见状忙劝住架,招呼锦书拿纸笔过来。
小玩子腾地站了起来,把手一拦:“等等,倚剑姐姐,我可没答应要假扮你家少爷嘞,你家少爷的来历底细也没跟我说清楚,叫我如何安心?我岂能糊里糊涂地上你们的贼船,到时候被卖了,还得乐呵呵地给你们数钱...我才没那么傻...”
他对倚剑等人仍是不太信任。
毕竟,这才刚刚相识不到一天。
“不错,你说的确有道理,都怪我一时疏忽大意!好吧,我这就跟你好好讲一讲我家少爷...”
倚剑停止了磨墨,开始一五一十地介绍起光彩照人的宋钰来:“我家少爷姓宋,单名一个钰字,是当今武林盟主。他生前住在号称‘天下第一府’的无双居里,我与妹妹都是随行侍奉的婢女,可惜,我家少爷他惨遭魔教毒手,英年早逝,连其灵柩与遗体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迁回枫魔岭陵园...”
倚剑一边回忆起宋钰的音容笑貌,一边涕泗横流,微带哭腔慢慢讲着。
“宋钰?武林盟主?倚剑姐姐,这武林盟主,是个啥玩意?到底是干啥的?”
小玩子听得云里雾里,便离座移步到倚剑面前。
“倚剑姐姐,你怎么哭了?”
见倚剑正红着眼圈,泪光莹然,身为局外人的小玩子,心里突然也跟着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
“没事,我只是想到少爷他一生威武辉煌,终了却凄惨入土,而感到悲哀。”
倚剑忙掏出丝巾轻拭眼角的斑斑泪渍,摇着头,强颜欢笑。
她与锦书自幼在无双居的宋府生活,八岁便开始侍奉宋钰,主仆间的深厚感情自然难以割舍。
“这个宋钰,能有你这么好的婢女,真是他这辈子的福气。既然他已离开人世,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小玩子见倚剑这般伤心,感同身受,忙好言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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