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傻眼,哑然失笑,纷纷交头接耳,众说纷纭,却始终提不出个令人满意的好主意来。
这时,一直沉思的红梅夫人突然站起来发话了。
“白神君,我有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得通。”薛红梅抱拳道。
“哦?红梅夫人,你有何高见?但说无妨!”白禅异惊喜道。
“我的想法是这样,今天下午,我们几人全部乔装伪扮成赴宴的各派弟子,混入他们的人马之中,届时再偷偷接近宋钰,伺机而动,就算中途出了岔子,这责任也都可全数推给掌门,到时引起众派内讧,自相残杀,致使武林大乱,届时白神君再出手,岂不易如反掌?”红梅夫人款款道。
“哈哈!此计妙哉,妙哉!红梅夫人真是有勇有谋,巾帼不让须眉,白某总算没看错你!在座的各位,认为这个办法可否行得通?”白禅异听完,大喜道。
“白神君,我乃女子之身,只可伪装成峨眉派弟子,其他各位自己随便选择门派,各位意下如何?”红梅夫人环顾四周,继续道。
“我认为这办法什好,我没有意见!我就伪装成武当弟子玩玩,说来我也是平生第一次做个道士,肯定很过瘾,很刺激!哈哈!”乔志丙大笑道。
“俺同意红梅夫人的计策!没人选定的话,这昆仑派的衣服,俺可就拿走了!”裴志敬道。
“嗯,留一身点苍弟子的衣服给我!”舒志停道。
“好办法!崆峒派也是不错的!咳咳咳...”乔志平道。
“嘿嘿,青城派可有差?”熊志宗道。
座上五人纷纷点头认可,向红梅夫人投来赞许的目光,对她可谓是刮目相看。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好,我们就这么办!为了以防万一,在碧水苑周遭地界,我会预先部署一批伏兵,与各位里应外合,确保此事万无一失。诸位将宋钰生擒活捉来,看我如何折磨他!”白禅异道。
“全听神君吩咐!定不负所托!”众人异口同声地齐道。
***
下午申时,丐帮宴会即将在碧水庄隆重举行。
这时分,流金铄石,火伞高张,大地被炎炎烈日烤成了冒烟的蒸笼。
马路两旁的芭蕉叶子,被晒得无精打采地耷拉下了脑袋,树上的知了嘈嘈切切地鸣叫不停,小草也被烤得软蔫蔫的,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这次宴会,是为了纪念丐帮立帮九十周年,称得上是武林极其重要的一次会晤。
是以,诸大门小派都应邀而来,鸾翔凤集,群英荟萃。
放眼望去,十二座大大小小的帐篷合抱着座高台,高台四周,冠盖云集。
台前的贡桌上摆放着香烛、三牲和贡果,一旁的铜鼎发散出缭绕的烟云,使人感觉身临仙境。
广场上搭起了高逾数丈的凉棚,棚中摆设有十二张古色古香的紫檀木梨花椅,这是供十二门派掌门人落坐的。
作为东道主的丐帮,虽然整场宴会算不上高档奢华,但单看洗得发白还绣上飞龙猛虎的旗帜,也看得出来已是花了很大手笔了。
吉时将至,各掌门人皆已互相礼让地入了座,惟空着一把交椅,四下欢声笑语,交头接耳,都翘首以待,耐着性子等候雷帮主露面。
奉命潜伏的“岷山五志”以及红梅夫人已按照计划,各自混入队伍中。
红梅夫人一袭蓝衣,手里的血瑰刀换成青索剑,与诸峨眉女弟子并肩肃立。
裴志敬绿簪高髻,脚蹬白木屐,穿着黑白道服的模样甚是滑稽。
他敏锐的目光自压着眉际的斗笠边沿向四周扫视,一刻也不松懈地寻找“宋钰”的人影。
“吁...”
马车停下,手握马鞭的车把式恭敬道:“少爷,到了。”
楚寻欢用折扇挑开门帘,在手下的扶持下,率先弯腰下了车,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站在原地等里面的几人下来。
“呼!这鬼天气,太热了!我等会一进去,得先讨几坛冰镇花雕来喝,解解渴,去去火。”楚寻欢摇着折扇,笑道。
锦书、叶厚云、倚剑依次下了车,皇甫泽却还在里面未出,许久没有动静。
“大哥?到了,可以出来了。”楚寻欢敲了敲车窗,朗声道。
没有人回答,楚寻欢愣了愣,忽然听得一阵稀稀拉拉的呼噜声从车里传出。
“呼...啦...”
锦书跳脚暗骂道:“臭小子,天气这么热也能睡着!真是猪啊!你这样岂不是在丢我家少爷的脸面,毁我家少爷一世英名!丢人...”
楚寻欢讶道:“大哥最近怎么好像没什么精神啊,我见他这一路上睡了好几次了,难道是昨晚没睡好么?”
倚剑没有说话,只吃吃地对楚寻欢干笑几声,自发地掀开门帘进去,将睡意朦胧、满脸流涎的皇甫泽拖下了车。
“少爷,别睡了,起来啦,我们已经到贲池了,快醒醒。”倚剑轻轻摇了摇他的身子,温柔唤道。
可是,皇甫泽似睡得很死,不管倚剑怎么摇,怎么叫,他依旧大张着嘴巴,打着如雷的鼾声,就是醒不来。
这下,倚剑没辙了!
“让我来!”锦书气不过,自告奋勇。
只见她在掌心哈了几口气,做足了前戏,然后“呀”地一声跳得老高,倚剑没来得及制止,她已紧绷着掌朝小疙瘩的脸上“啪啪”地抽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软的不行来硬的,叫醒一个睡得比猪还死的人,铁榔头总比西红柿更奏效。
“啊!谁?谁打我!小结巴...你干嘛又打我...”
皇甫泽一下子被拍得痛醒,两眼睁得滚圆,骤然起身。
脸上,赫然几个掌印,可见锦书下手委实太重,毫无分寸。
熟悉的两记耳光,让他立马从梦中惊醒,以为是现实中的唐晓晓又招呼了他几巴掌。
“少爷,唐姑娘不在这里,是锦书见你不小心睡着,情急之下才在你脸上轻轻打了两下,叫你醒过来呢。”倚剑强忍住笑解释道。
她刻意将“轻轻”两字咬得分外清楚,似在为锦书开脱。
皇甫泽瞪了锦书几眼,俄而又被她的眼神骇到,瞬间像只斗败的公鸡胆怯地垂下了头。
他在倚剑的搀扶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缓慢地爬了起来。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作为靶子的皇甫泽,此刻恐怕早已被万箭穿心,射成马蜂窝了。
如果眼睛可以喷火的话,皇甫泽此刻恐怕早已被烧成了火窟,变成一具黑糊糊的焦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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