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耳边微听到“铮!”一声,十二枝针形的暗器,已整整齐齐地同时打在自己的左胁,虽然穿着鳗皮衣,没有受伤,可是穿心透骨针的威力绝大,也打得他胁下隐隐作痛,不由得气往上冲。。。。。
身后掩掩藏藏的,跟着瘦猴似的一个小孩子,一身玄色紧身短打扮,腰里围着亮银九节练子枪,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却没有见过,不知是谁?
此番重提,两人都不禁回想起那日决斗的一幕,当真死里逃生,凶险万状。时隔三年后想起,仍是恍若隔世,如同做了一场恶梦一般。
端木朔言辞之间,虽然看来十分客气,但兵临城下的威吓意味一直不减。
皇甫泽也凝步后退,两人一进一退,方三五步,左冲霍地一掠进前,左掌虚按,右臂一圈,独孤克陡觉一股无形的劲力又已袭到。大异一般武功的是,并无狂飙劲风,发于有形而却无形。
“危险!”
皇甫泽如飞鸟般掠了过来,把慕容萱一搀,双双跳开几十丈外。就在这一瞬间,天崩地裂一声巨响,一条庞大无比的巨蛟已冲出大半个身子,霎时雪花飞舞,腥风扑鼻,邻近几个山头的积雪,也一堆一堆地下崩,声势十分骇人。
突然间,她看到帐门被掀开了,随着透射进帐来的月光下,映出了个长长的人影。
端木漾儿一惊,忙把剑操在手里,一下站起身来,借着灯光仔细看去,这才看清了,进来的正是那汉子。他带着坦然的神情,两手交叉抱胸,昂然地站在她的面前。。。。。
船身通体亮黄油,油的光可照人,连舱板带船棱边沿的地方,全是加了一遍细工,全不见粗棱粗角。
舱房也较平常的船大,舱门挂着虾米须的竹帘子,在舱门的两边框柱上各挂着一只长方纱灯,船舱两旁,靠两边的船舷里边支着两架气死风灯,上面有红字,和官船的局势一样。
停步一看,原来左侧有一座梅林,盛开着红的,白的花朵,在星月之下,相映成趣。
这套乾坤掌法本来只有九九八十一式,不消多时,已经用出了一大半,还伤不到对方一毫一发,心里大惊,情知招式一用完,就是自己的霉运开始。
此时势成骑虎,又不得不战,心里一急,牙关一紧,招式似乎又快了许多。霎眼之间,第八十一式乾坤掌已经用完,心里微微一愕,身形一变,又把乾坤掌拆开来使用。
却不容她有缓气的余暇,在桀桀怪笑声中,一个“飞燕投帘”接踵而到,一招“李广射石”八尺长的宝剑耀雪生寒,大喝一声。。。。。
乃是一个一尺多长的浑圆铁筒,中藏九枝火箭,筒口顺序有九个小孔,筒尾装有机捩,只消将机捩按动时,九枝火箭便会一一射出。箭身满涂硫磺松脂等引火之物,当箭射出去时,筒中另有一个装就的发火机,把箭激射出来。一遇空气,火自发燃,变成一团烈焰,直扑人身。中着了,便烧得人家焦头烂额。
船舱两旁却是每面有两个窗子,靠前边这两只窗户全是焦叶形,靠后边这两只窗户全是六角形,连木桨带窗棂全是一色黑漆漆的,又黑又亮,再衬糊的碧纱,格外显着古雅。
走到东方现出一片红霞,脚下的云海也被映成一片红绫,而三条身影仍然在荒山穷谷里飞奔,看看四面不但渺无人迹,而且连一条像样的大路也没有。
离身尺许果是前见小房,知未走错。正往前赶,忽听门内惊呼之声,料知金四已然惊醒,因脚底道路不平,两旁又有好些矮树,只得摸着土墙往前急走。绕道正街之上一看,前途茫茫,昏黑异常,总算目力尚强,离身数尺以内还能分辨,便将宝剑拔出,借着剑上微光映照照直前驰。心急雾重,途中接连绊了好几交,几乎跌倒,不敢走得太快。。。。。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两人已换了十数次掌,左冲虽然轻功神奇,或前或后,或左或右,飘移不定,但皇甫泽沉着应变,以不变而应万变,也不怯他,同时发现他的掌劲指风,威势已灭。
端木朔被只剑横飞,迫使他突然收势,罡气自然不免一散,此时见千百点寒星飞来,急一挥长剑,倒也磕飞了不少,但仍被三几枝绣云针打进皮肉,登时感到又麻又辣,心知这种暗器喂毒,大喝一声:“找死!”
眼见右腰八剑齐到,他右手挥了出去,九剑相交,喀喇一响,对方八柄剑每一柄都是从中断为两截,他手中长剑却是完好无恙。他所夺长剑本也与别剑无异,并非特别锐利的宝剑,只是他将内劲运上剑锋,真有攻无不摧之势,把对手八剑一齐震断。
虽也敬慕十分,但人家有主仆的名份,再则端木姑娘的艺业太高,与自己并无渊源,加上男女有别而无法劝解,只好彼此对望一眼,神情上颇有几分尴尬。
执过皮缰,飞身上马,那知臀部和马鞍一触,骏马立即放蹄狂奔,几乎把他颠下马背,惹得各人一阵大笑;原来塞北人骑马是颈直,身直,小腿垂直,两眼平视,绝没有南方人,钱马俯着身子像钩鱼,躺着身子看天,那种怪姿势,而且战马多经操练,骑乘着只需上躯微俯,脚踝略为向后,他就知道这是催他急进,不像南方土马需要猛抖缰丝。
慕容优,也是一位少见的佳公子,潇洒英俊,神爽气朗,白衣飘飘,胸前的红花似火,鲜艳夺目,更显其精神无比。
打得过,固然要打,打不过,同样要打,咱们丐帮,是以一个‘打’字打出江山的,‘打狗棒法’固然开宗明义,以‘打’字为先,‘降龙十八掌’那个‘降’字,可不是‘投降’,实则‘降’者,仍是‘打’也。这一点,大伙儿千万不要弄错。
回忆小时和姐姐哥哥在星月下踏雪寻梅,偶然折得一两枝插在瓶里,已是清香满室,这时见偌多的梅花,那肯轻易放过;只见她轻身一跃,进了花林,顺手折了一枝茂枝,又朝灯光的所在奔去。这一回,她边走边嗅,敢情心里快活已极。
仔细打量那夹谷的形势确也可惊,一条仅容两人行走的小路,蜿蜒在半山腰上,左临绝壑,右傍绝壁,而那绝壁竟有几百丈高,这时刚巧有一群觅食的老鹰,也不过飞在绝顶的下面。左边这个谷底最少也有百来丈深,而谷底又傍着一条水流湍急的山涧,那山涧的宽度也有五六十丈,对面也是一块很高的削壁,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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