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克当先跨步走出,并叮嘱端木朔、慕容优两人站在两丈开外,然后扎起桩子,调匀真气,只见猛然一声大喝,右脚同时一踏,就闻“蹦”一响,把地面震凹了一个小坑。
附近的积雪带着泥浆向四面飞溅,端木、慕容两人虽站在两丈开外,仍然感到一股风力向身上压来,也就相视微笑罢了。
皇甫泽却一脸惶恐的抬起头来,恰巧慕容萱梨涡微晕,孤犀微露,一对摄魂勾魄的秋波,正脉脉含情的注视着。
和她一对眼光,他心头乱跳,急慌立起身来,向她躬身施礼。
自己拨着丛莽密菁,辨着那荆棘中的暗记,施展着轻灵巧快的身子,嗖嗖的跃跃如飞,向那玉女峰上奔来。这种山道,若不是深信那独孤克绝不会欺骗自己,真不敢这么放胆走上这种危险的道路。
慕容萱看皇甫泽这次泡水出来,精神奕奕,目射光芒,脸上白里透红,皮肤似乎蒙上一层薄薄云彩,心里暗自喜欢,嘴里却嗔道:“像你这样洗澡,可要把人累死!”
皇甫泽吞了一口好酒,塞好葫芦,挂在玉尺上,望了一下山脚竖着的石碑,石碑上书写着“枪山”二字,笔力苍迈,龙飞凤舞,古意盎然。
皇甫泽横闪躲避,自己再来一个“横行扑兔”把对方置于掌底。哪知掌形一动,掌风骤发,对方仅微微一移,左臂一伸,霎时寒光满眼,身外骤感到压力加重,掌劲竟被迫退两尺;对方的身形,像风车般绕着自己的身子急转。自己的掌劲一发,立时被对方轻巧地化去。
巫山一脉,地形奇险,石堆列障,豹隐群峦,仰望穹苍,只觉山与天齐,云涌足下,伏看江流蜿蜒如带,一泻千里,景物之奇,足使人涤尽俗尘,而产生一种清雅出尘之念。
此时她黛眉略扬,一丝阴煞之气布浮于眉宇之间。只见她格格娇笑一阵,陡地欺身直上,一展双袖闪电一般自左右两面劲扫而来。
皇甫泽早有防备,攻势方起,他已灵敏地蹲了下来,闷喝声中掌心往外一吐,顿时一股大力脱颖而出。
世上钟灵毓秀的人们,天生有出众的智慧、才具、姿采,往往顾影自怜,具有一种尊傲高贵的感想,把一般普通人看不入眼。
偶然机会凑巧,碰着了同气相感的人,立时一见如故,如磁吸针,尤其是异性,一旦见着和平时心理上幻想虚构的对象,大致相同的人,自然而然一拍即合,固结难解。
端木漾儿身穿男装,头上的秀发却披了下来,乍看之下,使人有股莫男莫女之感,她微红着脸蛋,把长袍扣好,含羞的望向皇甫泽。
轻颦浅笑,顾盼流波,实在使人意马心猿。皇甫泽的脑筋里既有一股强烈欲念,遂趁势拿手往她肩上一摸,手肘无巧不巧,撞上了玉峰头。
这东西软中带硬,肤香涉入,把皇甫泽弄得脸红红的,也说不出自己的心头感觉。
过了一会儿,墨瞳悠悠醒转。骤然见她身前立着几个异样的人,从地上一骨碌跳了起来;可是脚步不稳,两腿一软,扑地又坐在地上了。
她坐在地上,拚命把头乱摇,大约毒性尚未退尽,头脑发晕,眼内生花。
时而路只一线仅可容马,时而绝壁悬崖令人神摇目眩。峡谷两旁或是危崖夹道,晦暗无光,或又斜坡幽林,藤萝遍野。
慕容萱虽长住天山,却也未曾见这般出奇景色。她一路举目四望,心里也不禁暗暗惊叹这四十里关沟真是天险自成,不愧为京城屏障。
墨瞳默默低着趴着烤鸡,吃着一半,便感腹内饱涨,举手想扔去手中半只又半只的鸡。
一双莹莹泪眼朝他短短一瞥,忽然缓缓走了过来,皇甫泽的目光才与她接触,便感有一股千哀万怨的柔情扑投向他,那春水秋月,夏莹冬莲尚不足以的温柔使他几乎停止了呼吸。
自忖若遇上端木朔那样人物,自己的掌法不能击伤对方,而对方又使用兵刃时,自己岂不是要吃大亏?
正要向独孤克身子落下之处赶去,哪知独孤克虽是敌不过慕容优的掌力,可是慕容优要想伤他,却也不易,他这么在双方劲力下方一接触之时,即暴退出去,原来是他从炎热的掌风中,悟出慕容优的来历,心中大惊,赶紧退身。
因此在闭户潜修的时期,偷偷搜购很多白金细丝织成一双三层手套,再涂上赭色的漆料,戴上手去倒也软硬合度。
随即取纸入竹筒,用火点燃,拔出金针,火筒朝伤口上一按,筒内吸力颇大,复使用师门挤按推拿之法,把穿入肌里暗器,援朝上送,一吸一推,不到一盏茶久,皇甫泽突然把火筒一拔,筒里除略带血迹外,一根细若牛毛,通体乌黑的钢针。
他发现自己并非是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他发现自己几天来对慕容萱的冷漠,是一项绝大的错误。他发现人确实是感情的动物,而他道道地地的是一个人。
看到端木漾儿乳下期门穴创口,虽只一寸多深,却是要穴,中的又是喂过毒药的暗器。细察创口,似乎毒已散开,情形很是不妙。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材瘦削的壮年汉子,身著蓝绸箭衣,头上素绢束发,腰悬一口宝刀,一边揽辔徐行,一边举目四顾。
走在壮年汉子身后的是一位年过五旬的长者,身穿品蓝大绸宽袍,头戴青纱圆盘遮阳大帽,态度从容不迫,神情闲致安详,一望便知是个有些来历的人物。
两人相继出手,两道紫光圈空而起。绝谷里,龙影滚滚,金牛奔驰,如旭日升空,绚丽之极。群匪兵刃齐出,两刀一扇,单杖双拳,还有三柄长剑,分从四方八面,势若倒海排山,三柄利剑,都对付了墨瞳,苦只苦她人已患病,功力大减。
不料面颊上和眉头都中了一下梧桐子。虽然分量轻,毫未受伤,面颊上也觉得微微一痛。不禁吃了一惊!嘴上不由的噫了一声,身形一转,唰的飞起。竟退出两丈开外,落在较远的几间侧屋上,脚底下依然声息毫无。
问起入山之路,即变了颜色,而且称呼也由小哥儿改成了爷,就知必有缘故,他所说的野马岭上,必有江湖人物在彼居住,果然与自己猜想的大致不差,即忙向山里奔去,估量着已有四五里地,已见前面有一道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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