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存着癞蛤想吃天鹅肉的念头,也没细想这位美人寸铁不带,气度何等从容!语言何等锋芒!岂是平常人物?
可笑这两个色鬼,依仗平日横行川藏边区的很有名头,以为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强煞总是女人家。一看慕容萱被美人儿挖苦得气破胸脯,立时要下毒手,两人心里一急,居然还想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怕美人儿命丧剑飞,而且都想占个先筹,不约而同的齐声大喊:“割鸡焉用牛刀?
独孤克用的是最简单的擒拿术,原想让他转过身,再向前一推,给他个狗啃泥也就够了。怎乃独孤克是少见的高手,五指成爪如钢钩,那乞丐头儿的武功实在有限得很,“咔喳”一声,右臂折断,他大叫一声,疼得泪汗直流,两眼里露出狰狞的目光。
原来那些庄汉,不过学得些毛手毛脚的招式,那里是皇甫泽的对手?现在见同来的首领,一死一逃,已经是亡魂直冒,纷纷投下兵器,跪成一个大半圆,哭叫饶命。皇甫泽也觉不为已甚。
这时,太阳已完全落到天与地的界线下去了,四野变得灰蒙蒙的,阵阵凉风夹着黑夜向她袭来,使她突然感到一种可伯的孤独。她急切地想看到人,急于想向有人的地方走去。
她极目一望,就在前面不远横着一排黑影,她认出了是山,便策马向那排黑影走去。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她终于到了山脚。
看到一个出来的是一条婀娜的身形。虽然在星月微茫之下,看不清面貌,可是,仅由身影看来已经够人销魂,那肯放过,立刻就冲向前来,意图活捉。
这火不是一般的火,正是“地火丹”之火,只要有一点沾到你身上,非把你烧成灰不可,任你有多高的功力也无济于事。
独孤克虽把火击出去不少,可这火邪门得很,顺着他的内力,闪电般地烧到他手上,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把手插进土里,可那火并不熄,反而往上烧。火势上窜极快。
两臂暗运功劲,把手上鸭蛋粗的一条镔铁棍,当胸一横,两手捏住左右棍头,漫不经意的两臂往胸前一拢,这样粗的铁棍,变成面条一般,随手很快的把铁棍拗过来,象绳子一般,挽了一个同心结。挽结以后,又两头一抽,结子缩小了许多,随手向慕容萱面前一掷。
走近前去,却是酒香扑鼻;独孤克灵机一动,拔出缅剑走到一根大山竹前,只两刀,就劈下一大段竹筒,此时独孤克心中大喜,再削下一段小竹筒当做酒戽,把树穴里的酒掏到竹筒里,认清了方向回到前洞,检起那只死野猪,绕过青虹练隐藏的丛林,一直回到蒙天岭的山顶。
又从贴身解下一块雕工极精血花密布的汉玉佩,替她系在身上。她也从身上掏出一个羊脂白玉的小瓶,上面配一颗祖母绿的瓶盖,有点象现代人玩的鼻烟壶,塞在他手内,说:“瓶内是宝贝的‘归元散’,盖下连着一个小勺,只要舀一点洒在尸身上,顷刻化成一摊黄水,用时可得当心!”
很久很久仍不见有什么动静,才下了石笋,逡逡巡巡地再接近那堆枯骨,这次他用鞭梢挑开那堆枯骨,立刻看到在枯骨底下盘着一条乌油油的东西,挑起那东西一看,原来是一条死物。
暗想:我今晚怎的这样颠倒,刚才想错了一档事,几乎出了大错,此刻又不对了。我离屋时,明明记得此屋几支烛台一支未灭,窗又关着,便是象外屋一般开着窗,也没有被风吹灭。此刻我们上楼来,独有里屋烛火全灭,明明是有人进屋故意吹灭,藏在屋内。怎的没有人的踪影?真奇怪了。
到一个三岔路口,一条是沿河直去,乃是通向博野大道:一条向右爬上一座土冈,是条可通蠹县的小路;右边横跨一座石桥,则是通向河间的驿道。
这几个人到了山上,仿佛就像得胜了似的,立即欢呼跳跃,令他们颇感奇怪,过了一会,他们才感到了有点不对。
这个地方虽高,可总是有股极淡花的香飘入鼻中。刚上来时,他们觉得极为受用,这花香泌人心脾,于是尽情呼吸。过了一会儿,他们感到了鼻孔发塞,不透气,喉咙也发痒,有刺感,这下众人大惊。
慕容萱驱车上桥,举目望去,见桥头那边的驿道两旁,河岸十分平坦,沿岸下游约半里之远,有一座很大的庄院,粉白的围墙,八字形的庄门,却显出一种富豪气派。
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透过树林,已经能看到那几堆火光了。她牵着马,进到树林,轻轻地向火光走去。到了林边,在一棵大树下停住。面前的景象已经历历在目:林外是一片草坪,草坪中间正燃着三堆熊熊的篝火。一堆篝火上正翻烤着一只羊。
这回他不再害怕了,拿起那件软绵绵的东西近眼前来,就知道是一件兵器,顺手一抽,就抽出银光闪烁的这把缅剑来,心中不禁大喜过望,连忙把那堆枯骨照预定计划埋好,束起那柄软剑,
皇甫泽穿过院坝,刚走到石级面前,只见从内厅大门内走出一人,年纪约在四十开外,矮矮的身材显得十分壮实,脸色微黑,浓眉下一双环眼,项下一口连鬓胡须。。。。。
果然刀不虚发,嗤的正刺入红人的心窝,红绸子上立时沁开一大片血来。因为裹着红绸子,血沁出来,与绸子同色,倒减了色彩,这时众人也拍起手来,慕容萱更是连连娇声喝采。
穿着白色的衣衫,更是触目,当下就被发觉,立刻拥了过来,又见密室的门已开,知道有人进入甬道,贼僧就想堵住。皇甫泽一见贼僧太多,立刻大喝一声,单掌往外一推,发出劲道无比的劈空掌力,把当前的凶僧打得七歪八倒,剩下一两个凶僧,看到来人身上背负着一个很大的包袱,仍然有这样的威势,那敢拦截?
一身暗蓝软绸紧身密扣夜行衣靠,腰束绣巾,脚套剑靴,头上锦帕,齐眉勒额,中缀一粒极大明珠,光华远射。左鬓垂着半尺长的琵琶结,衬着明眸皓齿媚中带煞的鸡蛋脸,似乎脸上薄薄的敷了一层香粉,淡淡的罩了一层胭脂。
约有二三十人围坐在篝火周围,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酒肉。坐在上面那人,敞露着胸脯,正在仰头喝酒,盛酒的大葫芦瓢把他整个脸都遮完了。
只见那一起一伏的胸脯,在火光中闪亮,酒瓢刚拿开,便现出一张长满浓须的脸。
乘独孤克没醒转,赶过来把这条血淋淋的断臂握住了,用脚往独孤克的脊背上一蹬,用力给扯下来。那独孤克已是晕过去的,这时被那双头鸟五指陷入的连皮带肉,愣给扯下一片肉来,吱的一声怪叫,在地上蹦起来,随着又摔在那里,血立刻涌出来。
皇甫泽也更不迟疑,身形连幌,一路飞奔城北的河边,却见一道白影,疾如流星,破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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