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阴云密布,蔽日遮天,与地下室内那一种无日无夜,无风无云的气氛大异。
那二人打着正起劲,突闻得清啸振耳,划空而至,分明是来了上乘高手,心方惊诧。
围着两人的四人青衣少女,敢情是以左首一人为主,那少女身如流水,短剑一挥,当先发动:一动全动,其余三人,同样身形突地朝中间欺来,三支短剑一齐刺到。
独孤克一个筋斗倒翻出去,她身形一晃,跟着欺进,抖手之间,又有数根彩索,横扫而出,朝皇甫泽拦腰卷来,这接二连三的追击,几乎返得皇甫泽手忙脚乱。
这一剑,他几乎无法预防,因为他方才舞起的一圈银虹,明明已把对方幻起的剑势,全数接住,如何又会有一剑穿虹而入?
故此,无论形势是如何的恶劣,如今之计,必须得硬起头皮,在金陵和她们见上一面。
他轻描淡写的一挥,其实手指离红线少说也有数尺距离,但指风划过,只听“喻”的一声,剑刃斩不断的红线,立时断作了两截!
眼前,蓝影儿一晃,一阵奇香过处,两人攻出的招势掌风,却有如撞在一堆棉花堆里,软绵绵,再也用不上劲。
皇甫泽练就铁骨钢筋,虽己是寒暑不侵,但是见着这一番恶劣景象,仍不由微微皱眉。
独孤克冷笑一声,手中短剑,匹练横飞,突然朝前扫去。她手中短剑,虽然不过两尺五寸左右,但这一记‘飞云出阶’,划出去的剑光,却是有八尺来长,剑势劲道,几乎完全封住了对方八人扇面形的攻势。
四个少女的短剑,所取部位,纵然十分恶毒;但就是这么毫厘之差,剑锋往往贴着他身子刺进,连他衣角也沾不上半点。
慕容萱被他握注了手,娇躯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轻颤,凄然低头道:“我知道,但义父绝不会放过我的,同时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授艺之德,我也不忍背弃他,大哥……我……我怎么办呢?”
激战之中,但见端木漾儿忽然右手一探,三个手指,竟然一下撮注了右首一个少女的剑尖,右手短剑向她执剑右腕疾削过去。
她这一笑,露出两排洁白如工的牙齿。但手上却并不因他回头一笑,剑势跟着缓慢,但见她短剑闪动,刷刷两剑,分刺而出……
尤其她们四人好像联成一体一般,呼应灵活,就像一个人生了四只手,每双手上执着一柄短剑,在你前后左、右、伺隙。
进攻,而且没有一刻,不是指向你必死的要害大穴。
这魔教“五遁身法”,分金、木、水、火、土五遁,听起来,好像很神秘,实则是揉合了“缩地成寸”“倒踩七星”“移影换位”和“梅花步”“七禽身法”等不同身法而成,是一套动作迅速,乘隙蹈暇的身法,逆身而入,攻敌无备,和敌强我退,顺势而出。
据说,“八卦剑法”在演练之时,可使八人站八卦方位,站在一丈开外,每人手中抓起一把米粒,朝使剑人撒去,等他一趟剑法练完,四周地上,可以明显出八个门户,门户之内,决不会钻进一颗米粒去。
她目含泪水,两道清澈的眼神望着皇甫泽,娇躯一阵颤动,口中轻轻叫了声……“大哥……”
在以后的两天之中,皇甫泽左拥右抱,于飞之乐乐融融,而直把这树窟地室,视作了天堂仙境,再也想不起,要去金陵的那回事儿了。
每一个青衣使女年龄不过十**岁,而且都长得眉目如画,体态轻盈,生似弱不禁风;可是她们攻出来的剑招,却狠辣恶毒,肠狠已极。
独孤克惶惑了,虽然他并不曾真不受到这种责备,而只是出于自己的幻想,但他都已经受不住了。
说罢,媚眼横飞,伸手取出一方粉红绣帕,掩着朱唇,吃吃轻笑起来。
端木漾儿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他竟然闹得手足无措,心头飘荡,全身火热,一时不知如何才好?这样约摸过了一刻功夫。
故此,这一双新婚夫妇之间,恩爱愈恒,平日里彼此都是亦步亦趋,舍不得分离半刻,相好的程度,直似那密里调油一般。
端木漾儿又是一声娇笑,双手轻轻一抖,十三根彩索交互闪动,刹那之间,但见左右前后,索影四合,化作无数彩绳,从四面八方,像栅栏一般,把自己困在中间。
独孤克剑眉一轩,仰天一声清啸,啸声中,轻飘飘落向山下,声住人落,微微一分双袖,发出了两仪真心实意神功真气,将那两人的攻势阻开。
但那两个分舵主,也是了得,剑势被震,人却并未退避,身子微侧,右腕一翻之间,两柄剑同时斜转过来,一左一右,交叉向慕容萱攻去。
但想想两天来,两位妹妹那等楚楚可怜婉转承欢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又好笑得意,又觉怜惜不忍,便只好静下心来,把念头转开。
他懒懒地不想起身,欲补回这彻夜的不眠,但随即被那继闻的怒啸之声,打消了此念。
两人的性情与态度多少有点儿与扬氏姐妹相同,尤其是慕容萱,自从与独孤克订婚以后,态度转变,对皇甫泽温柔体贴,照顾得无微不至,便个像煞谢志强,皇甫泽身受之余,虽然感动,却永远拉不下脸儿来,故意撒娇装痴,以博取萱妹妹欢心。
在暗中,在皇甫泽的心底,缓缓浮现了一对双生的姑娘,似乎在用那两对大而灵活的眼神,叱责着皇甫泽,那神色那么凄婉,眼神充满着失望与叹息,那似乎是说:“泽哥哥,你对不起我们呀!”
如果一对一,他们剽悍善战,攻势凶猛,自是绝对有制胜把握;但如今以一敌三,也只能暂时保持平分秋色而已。
此时但见皇甫泽生右手连挥,长剑飞洒,划起一道道的银芒,眨眼工夫,已经攻出八剑,但崆峒派也以简法驰誉武林,独孤克一生浸淫剑术,剑上造诣自然极为深厚。他站在原地,双足不丁不八,进退不过半步,挥动长剑,一连接下了对方八剑。
慕容萱如此想着,动荡不定的芳心,渐渐地平静下来,而那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转变成微微的笑意。
于是,在忧虑与叹息声中,时间恍如停顿了一般,虽然,在这地下室内,得不着阳光与阳光来令人判别时间的进展。
就在此际,突觉一缕冷森森寒锋,穿入银虹,直扑面门,心头方自一凛,急忙往后退下一步,只觉左臂一挥疼痛,已给独孤克的剑尖给刺伤一处。
这一缕红线,细得像蛛丝一般,但射来之势,奇快无比,话声方落,红线已经缠住了剑尖,像钓鱼一样,拉得笔直。
他身形才动,就见右首席上的两名分舵主,飞扑过来,两柄长剑,同时出手,有如两道闪光一般,朝皇甫泽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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