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偷梁换柱

  “你们最好先做个准备,独孤克可不是省油灯。他只要一发现东西丢掉,一定马上追人,好在端木朔的车就停在街角,他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大材料,帮你逃命大概还没问题,你们最好逃得远一点.千万不要再替我添麻烦……”

  当时,他借着在地室闭关的理由,曾偷偷地出谷三个月,结识了一个女子,两人发生一段极为缠绵的爱情,但是独孤克却不甘就此埋没一生,决定要练回九阳神功,于是留下笔钱财,悄然离开那个女子,返回酒窝胡山的石洞里。

  等到四厢全部熄了灯,青衣汉子悄悄摸去朝西的那间客房窗下,手中捏着一支金钱镖,探首自窗中向房内望去。

  谷中,寒梅正放肆地绽放,有如鹅毛般的白雪缓缓飘下,铁骨红梅在寒风中微微颤动,使得皇甫泽的脑海中幻化出朵朵寒梅的美姿,以及傲雪挺立的铁骨技影,于是借助梅枝之态,创出了轻灵中不失沉稳、飘逸中更显浑重的铁骨二式和寒梅一招。

  像慕容萱这种女人,连女人见了都会心动,当然是人见人爱,听“雪梅公子”桃千岁回答的口气十分勉强,这当中定有文章,心念及此,脸上浮出了一个温和但却高傲的微笑。

  话声方歇,他已如电光闪烁般地跃上了木台,显示他内力之深和轻功之高,果真是武当派中有名的高手。

  借着膝膝月色,隐约可见床上人已经家被熟睡,黑衣汉子隔被认准部位,正待扬手一镖朝床上人肩窝间打去之际,自己肩窝一麻,已先自着了别人的道儿。

  坐在端木大小姐的身边,听她轻声细语陈述着许多闺中趣事,几乎忘了身在险境,当然也不会觉得寒冷。

  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因为至少他知道那个地方有人,但当他赶到时,一切早已归于沉寂,除了少许血腥气味之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天黑到达房家集。房家集是个相当荒僻的小村镇,镇上只有一家卖饭兼营旅馆的小铺子。

  慕容萱这次却一点也不回避,依然挺着双蝉,睁着两眼,痴痴地望着他。

  黑袍汉子以为绝情老人忽然回心意转,震于对方身手之高,不敢怒形于色,当下勉强咳了一声道:“前辈好说……”

  端木漾儿也正在望着他,端庄秀丽的脸庞带着一抹红晕,柔和的眼波犹如醉人的春风,使人当之欲醉。

  独孤克突然觉得一阵惭愧,他发觉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伟大,在这种逆境中,表现得反而没有年轻女孩子们沉着。

  说完,拔剑出鞘,剑身映着月华,泛起一蓬碧芒,用手指轻轻一弹,“铿!”声音清越,空气激发了一阵振鸣,直落入人的心。

  这三招剑法把整路落梅剑法补齐,可说已至天衣无缝的地步,除非双方功力相差太远,否则剑法没有使完,敌人是无法攻入剑圈的。

  嫣红被独孤克的两道利剑似的目光一射,心头一震,目光一缩,低垂螓首。

  皇甫泽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接过长剑一看,只见一泓秋水,触手生寒,虽非神兵利刃,倒也是精钢铺成的好剑,微微一笑。

  独孤克赶紧坐正,干笑两声,道:“你们女人的皮肢真嫩。又怕冷,又伯热,又怕摸,又怕碰,嫩得像豆腐一样,真受不了。”

  冷风频吹,枯草轻拂着他的手臂,似慰问,似戏谑,又仿佛在提醒他,教他提高警觉。

  慕容萱毫不迟疑地将身子往下一缩,雪白细腻的足踝已将放在床脚下的剑挑向独孤克,同时也把藏在被里的短刀拔出。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便觉一个头两个大,于是决定将这问题抛在脑后,坐在床上盘膝运功,不一会便到达人我两忘的境界,进入寂定之中。

  眼前仍旧是一片昏暗,只隐隐感到有片灰白的东西正在眼前飘舞。他顺手一捞,竟是一片长裙的裙角。

  他已无暇思索,陡地纵身拔剑,一脚蹬开端木朔,使尽全力地一剑挥了出去。

  皇甫泽用手一按腰间剑柄,“呛!”地一声,长剑高鞘,黑黝黝不带半点光华,看上去是一柄师公道士仗以作法的铁剑,简直的不能算是兵刃,显得有些滑稽。

  黑袍汉子看上去好像很高兴。但是,皇甫泽却从对方眉宇间捕捉到一抹迅闪而逝的失望之色。

  端木漾儿在皇甫泽的心里已被塑成一个完美的形象,就像儿童心爱的玩具,别人连碰一下都不可以,然而现在,这完美的形象似已遭到破坏,心头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受,愤恚,怨怼、伤情,还夹着一丝幻灭。

  独孤克胆壮了。因为来人腕力并不强,可见身手纵高也有限。于是,他收起金钱镖,稳一稳背后衣底的宝剑,一个腾射,跃登屋脊。

  独孤克从树干后面推出来,仰天栽倒在地上,鲜血如箭般喷射出来,转瞬间便已气绝身亡。

  皇甫泽躲在一颗高大的树干下,他入林已大半个时辰,已转换过二十几棵树干,至今仍一无所见,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自己一身雪白的衣裳。

  现在,他又打算转到另一棵树下,就在他刚想扑出之际,前面不远的地方陡然传来一声惨叫,静夜中听来,显得格外惊心。

  独孤克也不是泥人,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自尊受损,荣誉蒙污,他修养再深也不能不有所反应,他不能双手把慕容萱捧出去而退缩,他的脸开始发热……

  皇甫泽愕住了,内心起了极大的震撼,那看来高洁艳丽的彩虹竟然是有了主的名花,那她在柳州市老店客房里所表现的暧昧态度和闪烁的言词是其来有自的了?可是她又怎会为“绝情老人”所收容呢?

  “他身上除了两个元宝,五锭银子,十八枚铜钱、二只短剑,以及一盒鼻烟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东西。”

  惨叫声中,那团黑影结结实实地摔在两人原先站脚的地方,独孤克的身体也已连翻带滚地栽了出去,只听“咚“的一声,脑袋竟刚好碰在一棵冷冰冰的树干上。

  没等他说完,独孤克已跳起来,随手抓起端木漾儿身上的被子,将窗口整个掩盖住了,独孤克也忙着把桌子换了个方向,又把刚才扔掉的青瓷瓶小心冀翼地摆在桌子中间,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块黑布,蒙在那只小青瓷瓶上。

  “化子里面有些是寻常化子,虽受丐帮庇荫,却不是丐帮弟子。至于丐帮弟子则自幼加入丐帮,有文丐、武丐、艺丐、苦丐之分,各有各的道统……”

  来日为了赶路,他说不定要施出追风身法,甩掉这厮固然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他这边露出马脚,这厮回去一报告,岂不误了八宝和尚?

  老人似甚得意地哈哈一笑,身形一晃,疾迅魅影般循踪而上,原式不变,兜头一掌罩落。

  他脱去外面的儒服,露出里面一袭劲装,一面把儒服掷给独孤克,一面拔出围在腰上的软剑。

  声音虽然不大,但相当沉凝,一碧一黑两道剑影交错、互击,锵然之声清越中夹着锐利,然后两支剑交叉在空中粘贴在一起,极短暂的一瞬,绝对的动变成了绝对的静,就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两支剑原本就是这个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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