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尺八寸长的刀身,通体湛蓝,阴森如霜,刀把手上的七颗银星,映着阳光,精芒四射,就连那把暗音色的刀鞘,都予人一种凛然不可逼视的感觉。
皇甫泽望着那绳子,忽然有了主意,这冰壁虽然滑不留足,但着在上滑行五七丈远,自忖还不太难,只要能将两人视线引开,他即跃下,从冰壁上滑行过去,趁那绳子仍在颤动之时,想来能将独孤克与端木朔瞒过,而且两人在那绳子上头,不能俯身下视。也绝想不到会有人敢下冰窟。
敢情,绢巾所包的,竟是一对黄澄澄的纯金手锡。手锻打造得十分精致,同式两支,形作彩凤状,风头凤尾交接在一起,盘成一个圆箍,每一片羽毛,都是精工镶成,看来栩栩如生,灵巧非凡。
皇甫泽笑道:“她这声尖叫,声音嘶哑,显然受了极重内伤,但此女一身轻身功夫,却是不弱,她在这声尖声嘶叫中,至少飞掠出七八丈远,而且后面还有叱喝之声,自然是有人追逐了。”
果然,皇甫泽的手指,触到一团柔软的东西,随手取出一瞧,那是从裙上撕下来的一条白色襟绸,上面血迹殷然,为似是字迹!心头立时明白,望着那女子问道:“你是要我把这东西,送交给令师,是么?”
慕容萱脸上的煞气逐渐消容,慢慢换上了笑脸。她提过桌上的银壶,打开小包,取出一颗朱红色指大丹丸,不管独孤克如何反应,乘他浑身脱力迷迷糊糊之际,强纳下他口中,用水灌下他的腹内,说:“畜生,既有今日,悔不当初,你终于要自食其果了。”
依依不舍中,皇甫泽终也骑着青云宝马离去。石刀、石木紧跟其后,至于皇甫泽先前坐骑,仍被牵回,毕竟它也是万中选一,且伴主多年,皇甫泽怎忍心弃它于不顾。
“第一:使刀的人,必须能因对敌情况之不同,而能随时调整刀法之运用。那就是说,单打独斗,是一种使法,以寡敌众,又是一种使法,甚至对两名敌人和三名敌人之间,在刀法的运用上,都必须有所区别!”
独孤克又道:“还……还有,咱……咱们的……人,被柳公主擒……擒下,面……面子上……也……也不好看,师……师父来了……来了,她……她总该先……先把人放……放了吧?”
这时,后面正走来一个青年大汉,一身青色紧身衣,足踏抓地虎快靴,面色苍黄,五官倒还端正,两太阳高高鼓起,身材雄壮结实,突然在旁一站,插口道:“走青阳不如翻越九华山,近多了。
皇甫泽明知不是端木朔的敌手,但他宁可自己冒险,也不愿独孤克与慕容姑娘栽在二人手中,心想:“在华山之中,我也曾创伤端木朔,败走端木磊,现下我剑术武功,巳精进不少,何况须弥遁形亦已练到火候,又何惧此二人?就算胜不得人,也可自保,其实我,只要能牵住二人,容慕容姑娘得手后退出山去,目的已达。”
所以,他已打定主意,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将自己的那套刀法,使出来让独孤克瞧瞧,以独孤克宏富之阅历和见闻,或许能告诉他端木朔是何方神圣,以及他那套刀法叫什么刀法也不一定。
“所谓‘金凤现’,显然是指一对金凤手镯的出现,“百鱼飞”自然是说中的鱼形,即将不翼而飞……看这六个字的含意,令师似乎早已知道中的鱼形会隐去。”
前面一个,是五十出头的精干老者,头戴瓜皮小帽,身穿古铜色大褂,手中提着一支竹根旱烟管。双目炯炯,一望而知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似是为首之人。
黑影身法一缓,急步而来。暮色中,仍可看清面目,原来是十余名身穿便服青直裰,头梳道土髻,手持刀剑的老道。领先一人,却穿了大红法服,头戴九梁冠,约有五十左右年纪。他手中的长剑,寒芒夺目。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柱着一根拐杖,弯腰弓背,蹒跚地从远处街角转过来,一面走,一面不时扭头东张西望,神情透着几分神秘。
“第二:使刀的人,必须特别留心对手所使用的兵刃。人人知道,十八般兵刃,均具相生相克之微妙作用,敌人兵刃不同,你的刀法就要跟着改变。对重兵刃,刀法要走轻灵,对轻兵刃,刀法要壮气势,对一些不入兵刃谱的兵刃,更不可掉以轻心大意。”
皇甫泽并不傻,虽则欲人难忍,彻骨奇痛的现实,助他压下了一些欲火,恢复部分灵智。他知道,刚才他情急之下失言了,如果说出实情,后果不问可知,便强忍着痛苦说:“用不着问,他已死了。
那女子,看去不过十八九岁,生得杏眼桃腮,娇美动人,只是现在却秀发披散,嘴角间血迹殷殷,身上只穿了一件甚是单薄的亵衣,袒胸露臂,连贴身的红绫肚兜,都露了出来,赤着双足。光是那双洁白如玉,光致粉嫩的天然美脚,就会叫急色儿看直了眼!
妆台前,端木漾儿面对着大铜镜,正在薄施铅华轻调脂粉,并一面卸装。经过淡淡化妆的她益增三分娇媚艳丽;灯光下看美人,那情调真是只可意会而难以言传,她已化妆完竣,紫色的劲装外裳,在她懒慵的微笑下,缓缓地卸下了,白色的银犀软甲丢在妆台旁。
他气功轻功都极精纯,这般全凭丹田一口气,用背脊贴在顶上洞滑行,实非常人能及,若在两月之前,他是万万不及的,但现下他不但能贴壁滑行,而且身形如鱼在水,自如快捷,眨眨眼间,巳滑穿过数根钟乳。
皇甫泽道:“可能性当然很小,但也并非绝无可能。因为事隔十余年,你对他的面貌已经记不十分真切,仅由头胸两处伤痕作为辨认根据,要假造两处伤痕,却不是什么难事。”
九华山,旧名九子山,唐李白春上了这座山,认为九座峰头如莲花削成,便叫九华山;在他的诗中曾说:“天河溢绿水,秀出九芙蓉。”山有九峰,千仞壁立,周匝二百里,气势超绝。在群峰之下,甚至高峰之上建有不少道观僧庙。据说,这儿是地藏王菩萨的道场。地藏王,佛门弟子要认他为佛,而玄门弟子却说他是鬼王。道教尚神鬼,既为鬼王,该是道教的神而不是佛。大家都争,干脆大家都祀供。
“独孤克刁横,病书生桥志敏也是一样。独孤克死于不明大势,病书生死于欠缺见闻。换言之,一个人武功不论多高,在性格上,都必然有他的弱点。若能在交手之前,先找出敌人这一方面的弱点,虽不能说凭这一点,即可稳操胜券,但至少以攻彼之短,先占三分便宜!”
为了要她找寻藏宝地点。他一念及此,不由蓦地计上心来,流着眼泪鼻涕,哭丧着脸说,“事情是这样的,因为盟主听说端木漾儿姑娘参透了地符上的地图,认识藏宝地点……”
皇甫泽却又摇头道:“九州堂药铺已在咱们监视之下,擒他易如反掌,但真凶下落未明,打草惊蛇,反而不好,目前咱们最好是伪作受愚,先使对方警惕松懈,然后再出其不意,将他们一网打尽。”
几个人看去极近,可是还有五六里。他们正盘行在古林岭麓间,在暮色苍茫中赶。蓦地,迎面刮来一阵狂风,枝叶簌籁作响。独孤克生长在奇峰峻岭深山大泽,对野兽真是太熟悉了;狂风中,微带着虎腥,他知道,猛虎来了。
皇甫泽被扔得晕头转向,但欲,火令他平添不少气力,挣扎而起,勉强向床下爬,一面嘎声叫:“慕容萱,即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得到你,我爱你爱得发狂。你我一龙一凤,将来行走江湖力创基业,足以横行天下。为了你,我……”话未完,他已扑到一把抱住了她,发狂地亲她的酥,胸,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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