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朔原本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但被慕容萱这么娇滴滴地一叫,脸上顿时现出一片笑容。
但是,他的心中却奇怪的想到:“哎呀!想来想去还是不懂,真是怪事,我近一年来,好像有点变了,只要看到慕容萱的面容,就把以前的豪气全抛到九霄云外。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看来何以会如此一点,我纵是想它个三日三夜,也将绝对得不到结果。”
而这港九雁荡山绿云谷的景色,却还只似仲秋,谷中野花,也还在散发着行将凋谢的残余芳香。
旭日早升,但谷外群峰插云,非至午正,阳光不能射人,是以谷内仍是雾锁云封,一片茫茫。
夜幕深垂,虫声四起,在这深秋的季节里,到处都显得静静的,尤其这洞庭湖附近,更是美景无边。
时已午夜了,游客尽作鸟兽散,纷纷散去,空舟泊岸,那一轮皓洁的明月,洒下了满天的光雨,点缀着这沿湖的垂柳。夜风轻拂着柳丝,萤儿成群穿舞枝丫,时明时灭,真是好一番景致。
午夜子时,秋凉天气,月色正圆,大地上一片银光,如同白昼。只见身着白色罗衫,神采飘逸的皇甫泽,盘腿端坐在右边的白粉撒画成的圆圈中,英俊的脸上,透出隐忧焦灼之色。他抬起了头,眼见月过中天,四周毫无动静,他微感一丝不耐。
独孤克鼻孔里冷哼一声,讥笑道:“饶你皇甫泽聪明一世,此时此刻,却是糊涂一时啊!你可知道,端木漾儿那种女人,独孤某最是清楚,你道她是真心真意的帮你的忙么?但如果你强词夺理,说自己是晚辈,不是故意刻舟求剑,而是就事论事,目前,她委实帮了晚辈的忙,那就是事实。至于,她居心何在,在未有具体事实之前,晚辈不敢妄猜妄断。”
皇甫泽低下了头,眼眶里噙满泪水,心中暗道:“端木老师父,纵然你对我态度如何的冷淡,但大丈夫恩怨分明,将来只要有关你的事,我姓皇甫的必定不管如何的艰难,也将助你一臂之力。虽则凭你的这等武学修为,有事时不一定需要我的相助,但我一定有一日会报答你的,嗯!肯定的……”
尽管皇甫泽武功和智商再怎么高强度他也猜不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万分诧异的俯身下去看那块墓碑,但上面已生满了苔藓,无法看清楚上面的字迹,于是,他终于鼓足勇气,探手便待将那墓碑上的苔藓除去…
皇甫泽可谓是难过已极,暗暗思索自己话里怎样的得罪慕容萱了?想了半天,才猛地醒悟,好像独孤克这种男人人,在她眼里根本不是英雄,和她相提并论已够不乐意了,自己又得意又忘形的信口开河,说了句“亲美人即所以救英雄”。好象明说亲近美人是手段,如果不为救人,便不必亲近这种美人了。在她一听,难免要误会上去。
蓦然、一缕白光电射而来,在他手还未触及苔藓时,先自击在碑石以上,石屑纷飞,火光四溅…纷飞…
端木朔大声怒叱道:“大家都给我听好了,三日前,独孤克这个卑鄙无耻下流胚子的小人,来此地嚣张作案,大家可要听清楚!若有人敢不遵命,私自出声或走动的,一律格杀勿论!”
“我存心擒活口逼问口供,非但没有用喂毒的子午钉,也没有朝要害下手,下手时且留了分寸,他不过中了穴道,晕厥一时罢了。你只起下钉来,敷点金疮药,替他包扎一下,再在左右风门穴上拍他一掌,便活动如常了。”
这一发声,就见有三两处灯火已明,这持剑人嗓音提高又反复地照样念了两遍。可怜这慕容府上下,俱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好人,哪见过这场面,闻言后直吓得全身战抖,冷汗交流。
但是,他万万也想不到,这大智若愚的独孤克的反应,竟是这般之飞快,身法与掌式竟是如此轻灵疾迅,钓丝落空,掌上柔中带劲的罡力已到。吓得慌忙闪出一丈。
皇甫泽闭目,送独孤克与端木朔两个难缠的人物远去了后,便立即把那丝囊闻了一闻,有一股似香非香,似臭不臭的怪味。打开丝囊,囊面是一块淡黄色的油脂物,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酥胸半露,芗泽袭人。一副仪态万方,俏脸盈盈媚笑,脉脉含情,宛如出水芙蓉,含露芍药。
皇甫泽收好那块荷包,抬起了头,看了一看天色,不过是傍晚时分,这时,还不便活动,于是率性凝神运功调息起来。
慕容萱突然用裙角卷起了手指,曼声低吟,突然抬起头来,想道:“不管如何,只要皇甫泽以后能待我如他的马一般的好,那我纵然变马也甘愿了,至少我可永远跟他在一起。”
有几名马贼捧着酒壶,伺候众人吃喝。似乎今晚飞马寨盛筵款客,在座的男女,大半面上都绷着各式各样的人皮面具,也有把面具卷起一半,以便狼吞虎咽的,也有从面具开口处进食的。
想到此处,她忽然有点恐慌起来,他或许就要与她别离了,但随着又想到只要他知道自己已爱上了他,而他也有同感时,那岂不是一切都不必去想了。于是呢,她欣悦的微笑了,只不过,她可并没有想到相反的一面,不然,定非令她填上一份凄悲的感觉不可,到底,她是多么的失望呀……
端木朔语声一顿,突又长长叹了口气,释然说道:“漾儿,你叫爹爹找的好苦,这些年来,也不知你究竟藏在了哪里?现在……现在一切可都好起来了…你,也不必如此疲于奔命了!”
只见慕容萱身上的宫装早巳换去,头上青丝如云,慵慵挽了个高髻,身上披好一件薄如蝉翼的淡青细丝宽袖长裙的宫衫,隐隐透出里面妃色亵衣服。
那端木漾儿听完,不胜哽咽,此刻却呜鸣咽咽地哭了起来,她香肩不停的耸动,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端木朔为人奸猾,手中剑也颇不弱下风,却还是万万做梦也没想到这皇甫泽居然还真敢跟他动手。巧脚一滑,一偏身已让过这一棍,掌中剑“白蛇吐信”,快似闪电奔石般朝独孤克的咽喉点去,剑尖堪堪已至咽喉,突然一声娇叱:“哼嗯哼!住手!狗贼真是胆大包天,岂敢造次!!”
皇甫泽的身形凌空,并没有回头去看,现在,他除了急于救慕容萱之外,什么都不再想了。
皇甫泽定睛一瞧,仔细瞧那平台上,朝外坐着半圈人,高高低低,有男有女,约有十几个人。每人面前放着一张高几,几上设着酒肴杯箸。
身形急泄中,双掌斜挥,又扬起,又转腕一抖,这快得不过霎眼之间,一片狂风,把守在石屋外八名守卫震得像纸糊的风鸢,四散跌飞。
慕容萱呢,美的令人窒息,也令人心跳。脸蛋与前一个女人有八分相像,五官就好像是上苍着意安排,任何一部分加以改变,便不会有此完美的轮廓。可惜,她的脸白得令人惋惜,白多黑少的大眼也缺少神韵,定然是大病初愈的病美人。
有的撞在墙上头破血流,有的撞进了木屋,惨号之声接连响起。
房中本无灯光,这时候,慕容萱却看得清清楚楚,这里还是一间男人的房间,不过在床头上多了一个掩面轻泣的女人而已。慕容萱闪身到了那女人近前,那女人只顾伤心,却不知道身前多了一个人。
此时此刻,他们两男两女,一车一马,全部浸浴在这种莫名的情境,非但瞬间就忘记了肚子咕咕叫饥饿的事,居然也忘记了韶光的无情流逝,光阴如梭。
端木漾儿等到这对匪徒走远一点,立时跃出林外,瞄着前面火光,一路跟踪而进。她存着必死之心,绝不预备自己退路,两只眼只盯着前面一队苗卒,经过的是什么地势、什么方向,不再留神其它。
忽然,归巢暮鸟,成群结队的扑翅飞过,同时发出“啾啾”的叫声。原来,此刻真正已到了天色入暮时分,除了西边的天际,犹有夕阳余晖,映出一片彩霞之外,其余的三面,皆已呈了暗黑之色……
那柔柔细细的乐声,起初听来,感觉上毫无异样,但渐渐地,竟转为颓靡,若不运功相抗,心底下,便有着一股强烈的冲动,若是全力运功,却又感到昏昏沉沉,慵懒无力,是以,诸门派的弟子个个俱感心惊,不知这究竟是一种什么邪门功夫?
运起“超级无敌烽火内功”最是消耗体力,皇甫泽才运行了一周天,就立即不由觉得十分疲累,略微宽了一下衣服,倒床而睡。
皇甫泽听出他们的话因,心想如让这小子往岑猛面前一报告,自己孤掌难鸣,自己娘子慕容萱的性命更危险了。转念之间,怕这人跑远,慌剑换左手,一摸镖囊,掏出两枝见血封喉的子午透骨钉。刷的一个箭步,窜到断崖侧面,一抬腕,两枚子午钉联珠出手,人也跟着暗器纵了过去。那两个手下,连“啊哟”一声都没有完全唤出,一中咽喉,一穿太阳穴,立时倒地。连敌人影子都没有看见,便糊里糊涂的死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慕容萱本已睡熟,却意外地鼻中似闻到一种异香,刺鼻异常,禁不住在梦中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方一开目,却觉得头脑一阵发昏,四肢酸软无力,就连坐起身子的力量也没有了。
慕容萱这时才知不妙,慌忙闭气护穴,可是鼻中已吸了不少,全身已不能动弹了。
那些箭手一见门启,慌不迭地立刻放箭射去,箭如飞烟,射入暗沉沉门中,丝毫听不到叫声,就在第一箭已放,第二箭未射的空隙间,一条淡影如烟掠出门口。
慕容萱提着凤凰于飞剑,纵身上屋,越过围墙,直到山屋的后峰。走没多远,果然瞧见峰麓银光闪闪,潺潺水响,一条曲折的浅溪,绕着峰麓流去,溪身极窄。
那些弓箭手只觉得一阵狂风压胸,三十余人像木偶一样地东撞西倒,刹时倒了一大片。
慕容萱初见皇甫泽第一眼,对他最贴切最中肯的描述就是如下:他,没有潘安子都之貌,但山岳般的五官上,凝结着钢铁般的坚毅,太阳般的热烈,春风般的和熙,严冬般的冷峭,天使般的仁慈,鳄鱼般的残酷。
此时此刻,端木漾儿的额头上,浮凸起青色的筋脉,尤其面颊的肌肉,更是阵阵痉挛,她的声音自齿缝间迸出,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独孤克,你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所受的痛苦与折磨永无止境,我与皇甫泽相爱多年,我们……成亲十年了,这次总算就要受孕……才三个月大小的孩子,我姑姑被战场上的大将军惨死之后……我悲伤过度,痛不欲生……孩子……也流产了……而你,你……独孤克,你毁灭了我一生幸福……我恨你!……糟蹋了我们美满的未来……我,我死也不会饶恕你!”
大家都公认的是,皇甫泽呢,实际上是个心性善良淳厚之人,本来万万不想去主动伤人,但见对方脸上,个个都是一片暴烈凶横之气,知道独孤克所说不谬,自己倘若一念施仁,可能留给江湖不少祸害,杀心既动,立时剑出如风,他们的头头端木朔,最擅长的就是“稳“狠”二字……
皇甫泽那昏倦的目光中,似定睛一瞧,发现了由那窗缝中冒入一股浓浓的黄烟,他大吃一惊,一张脸也变成了鱼肚颜色,他知道:这正是武林中一种最毒的闷香,名叫“神魂颠倒断魂香”,一经施展,睡觉人只要吸上一口,定是全身筋软无力,非一个时辰不能转动,要是吸多了,就是被人用刀杀了也是丝毫不知。皇甫泽既知是这种东西,可是全身已软麻不堪,不能动弹了。
因为院落四周虽然空空荡荡,非常平静,但凭他的功力已经发觉墙外屋角,都有人在把守。这一点,其实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只不过是使他精神上感觉身被禁锢,险机更加严重而已。
声音是那样的平板,既不热烈,也没有感情。更没有诚意。由此可见,他在他们眼中的身份,虽不致被归人被吓死之类的顾客,也不过是普普通通之中的普普通通而已。
人的仇恨如果一旦根深蒂固的话,要是还仍然沸腾在血液,缩结在肺腑间了,便会有形无形的透露着那种舍身的执着与奉献的疯狂,那是刚烈的,凛然的,不惧的,有若信仰上的狂热,从这人思想的本质上,便不会有任何犹豫迟疑的向前依附攀归了。
独孤克的身形屹立不动,两手十指虚空疾弹,竟以凝气化力神功,为晕倒的皇甫泽推活穴道,接通经脉,一阵挣动后,便即霍然坐起。
独孤克悄悄的蹑手蹑脚走到皇甫泽熟睡的象牙床前,以手在皇甫泽的前额上轻轻摸了摸,皇甫泽微闻其口中低低叹息了一声。
接着,端木朔很快把门窗打开,身子微微向下倾斜,矮矮运行着双掌,飞快地在独孤克的周身穴道上运行了一周天,皇甫泽愈发吃惊的是,老人双掌过处,竟有无比的热劲,自他双掌掌心丝丝逼入。
只见独孤克的目光一扫下,院中的尸首已经清除,冷冷清清不见人影,与第一次来时的光景差不多。
有一个女人,右一人是半老徐娘,瓜子脸,眉目如画,美艳高贵的风华与名门淑女的气质,令人不敢有非份之想,假使不是她眼角隐现笑纹,决难相信她会是半老徐娘的人。
皇甫泽犹豫再三,还是举步走了进去,自二进院扑向三进院,三进院中阴沉沉地没有灯火,又扑向四进院。这院中烧得七零八落,满地水渍,尚可闻到焦味!见没有什么异样,立刻晃身扑进了五进院。
独孤克愣了一愣,然后,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一张一张翻下去,摆身价似的让那堂倌看了个目瞪口呆,然后,从底下抽出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向桌上一放道:“你们的大卤面是一两银子一份,小费加一,共一两一钱银子,请你找回八两九钱银子。”
第二位,是一个五旬左右的清瘦人物,面孔焦黄起皱,有若风干的橘子皮,两撇鼠须,更衬得他腮凹凸不平唇薄,只是一双老浊的眼中,却露出世故的深沉与老练。
四十二匹马中,先前的骑士,剑眉虎目,三绺黑髯拂胸,宽鼻广额,脸色如古铜,不怒而威。看年纪,约有五十左右,身材魁健。内穿黑绿如意领劲装,外罩同色同质罩袍,人才一表。
站在这人身边的,是一副矮胖如缸的身子,身子上顶着一颗红光满面的秃头,看不出他的确实年龄,他的五官细小而挤迫的生长在脸孔上,宛如是被挤成了一堆,这人负着手,垂着肚皮站在那里,有种滑稽突兀的味道。
端木朔的右手食、中二指虚空疾弹,便又点上皇甫泽背后的“风府”穴,左手疾探出手如电,趁势将他的身形抱住,右手大袖一摆,便如一只冲天大鹏,穿出树林,急纵而去。
这端木朔心机甚是缜密,他既没把皇甫泽叫醒,又不愿自己知道他会武功,还是装作一切都不知好了,也罢,皇甫泽便不去追究了,以免伤了彼此的感情。好在以自己的武功,那卑鄙无耻下流至极的独孤克,万万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要小心一点,以静待动,又怕他何来?
两个人勒住了马,凝视着前面一座伸入江心的五六十丈飞崖,脸上涌起了肃穆的神色。隐隐的江水声从对崖奇峰绝壁折传而来,隆隆然如同天标轻雷。
这样想着,端木漾儿又重新把门关上,又睡了一会儿,天大亮了,风雨已停。一夜之间,风平雨止,阳光自远天射出万道金霞,照得这所巨宅庭院之中,到处残枝败叶,愈显得风雨无情和阳光的可爱。
屋里布置的富丽堂皇,地板擦得发亮,光可鉴人,正中,摆设有一只炼丹鼎炉,一缕白烟自孔中袅袅升起,散出一片檀香,炉后一张禅床,床上却躺着一个人,发出一阵呻吟之声。
这时,大家注目望去.只见他那只手腕五指下垂,关节己被独孤克一袖之力震断了。
马上人是两个中年雄伟大汉,青巾包头,青布对襟的劲装,腰悬宝剑,臂上有百宝囊,鞍后有马包,一看便知是个江湖人。
他们都知道端木朔与皇甫泽两人都是身具横练功夫的人,等闲身手,根本就伤不到他们,独孤克只不过这样轻轻一拂,就把他伤成这样,皇甫泽的一身功夫,由此可见一斑,可想而见了。
端木朔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其实,他对独孤克这四年来,一直不分日夜的苦心教授,把一身功夫倾囊相授,内心对他情如父子,何忍心如此责骂?用心只是叫他警惕一下,好让他以后在江湖上万不可轻易树敌,以免到处碰钉子,仇家太多,结梁子太高,容易摔死啊。
这九句非诗非词的话儿,不但写得十分潦草,其中平厌韵律亦不甚讲究,显见是在匆忙和心绪极端烦乱时写成。笺上泪痕斑斑,有些字的里迹,都被洒得模糊难辨了……
慕容萱呢,此时却是娇躯半躺半倚地横在豹皮褥上,上身重裘已卸干净,却披着一领火狐外氅,愈显得俏丽十分,正伸出一双玉腕在烤火,熊熊的火光,衬着不可一世的塞外佳人的脸盘儿,红红的,嫩嫩的……
那人身上似乎一丝不挂,连裤子也没有穿一条,自腿部往上望去,波涛丘壑起伏,赫然是个女子,而且以那羊脂般光滑雪白的皮肤看来,年龄决不会太大,可惜上半身连头部被鼎炉所这,看不见她的面貌。
慕容萱这下可是受伤不轻,倒在地上,吐了好几口鲜血,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是力不从心,屡起屡仆。
端木漾儿姑娘显得清高却又隐含薄愁。她是一身白,白的耀目。披风内的胴体,该凸的凸,该细的细,增一份嫌胖,减一分又嫌瘦了,恰到好处。
不幸的是,端木漾儿被血手教主一甩之下,当时撞在一大柱子之上,撞昏了头,至今昏死过去,仍未醒回,因此,在慕容萱身陷困境之下,也没有任何人前去伸手搀扶她一下。
皇甫泽闻言不由得一怔,剑眉一竖,猛一回首,正想骂上一句,不意之间,窥见了慕容萱那副笑眯眯的俏皮样子,芙蓉似的面颊上犹露着少女的稚气,那双剪水的眸子流露出无比的深情,正紧紧盯着自己……他的心再也硬不下去了,到口的话竟中途停住,只道了一声:“你……”
皇甫泽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但手指刚触及她光滑的皮肤,心灵倏震颤起来。他从未与一个女孩子如此亲密地接触过,现在面对美好赤裸的肌体,岂能无动于衷。
皇甫泽俯身一探端木漾儿的脉息,接着探手怀中,取出一粒药丸,托开端木漾儿的牙齿,塞入她口中,探手在她胸口上拍了一掌,接着,端木漾儿立即打了一个饱嗝,那药丸便顺势入腹内。
可是,皇甫泽却又转念一想,俗话说得好哇,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啊,要不然真的遇上了,虽说自己正有一身好本事,可是对狂风暴雨和大冰雹也无法施展,非落个尸横野道不可,下场可就惨烈咯,这么一想,皇甫泽不由心寒了起来,再也不敢动告辞的念头了。
七月天,艳阳高照。立秋刚过,山区里似乎比平地要凉爽些,草木并未现秋色,今年的秋来得早。“吧勒勒!吧勒勒……”蹄声如雷,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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