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克皱眉道:“公子真会说笑,临行之时,老爷再三千万的交代,要小的沿途好好的侍候公子,尤其切记注意公子的人身安全。宁可晚行早宿,千万不可为了赶路而错过了宿头。这下可好了,这一带如此的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
小径绕山北而过,豁然开朗,众人心中一宽,迎面来了一位中年和尚,披了袈裟,未戴僧帽,戒疤闪闪生光,一手托钵,一手持杖,低着头缓步而来。
门内,却只有一名须发俱白的老翁头,不断地打拱作揖,满脸赔笑地口中连声致歉的说道:“各位老大爷,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啊,俺家老爷每天都有早睡的习惯,请诸位大爷多多包涵,请稍等片刻,喏喏!俺是个糙老汉,锦带在这里代家老爷赔礼,请多多包涵……”
经了慕容萱这样一说,端木漾儿羞得螓首一垂,同时也觉得心头真有呕吐之感,不由暗忖道:“难道我真是有了喜?”这念头,使得她在娇羞之中兴起了一片惊喜之色。
岳阳楼是我国第一名楼,楼前的洞庭湖,也是我国第一名湖,烟波万顷,无限湖光,望里君山,青螺一点,尤其是清秋静夜,月朗沙寒,那一种说不出来的膻远高雅超级有趣之趣,笔墨难描!唐代大诗人贾至,曾经为这种境界,留下了不描而描的七字绝句好诗:“明月秋风洞庭水”!
那时,京师正式北迁仅十余年,南京不再是一座兵城,不再是政治中心,但反而更为繁荣昌盛了。繁荣的另一面,便是风气败坏,百病丛生,成了犯罪者的天堂,三教九流的江湖朋友的猎食场,小金库。
他人本来矮小,这时一吃的肥了油水,发福发胖,看起来更觉得丑陋不堪,他头上的长发,也都变成了银白的颜色,除了偶然的机会,他在场子里练一练功夫,绝大部分时间,他是不会想到“武功”这两个字。
路南的水沟深与腰齐,且有茅草在沟旁生长,人躲在沟中,丝毫不露痕迹。独孤克真的好想闪避已力不从心,难逃大劫,身形一晃,镖排空直入,贯入右肋,独孤克连退两步,几乎栽倒,但仍然站稳了,重新举步逼进,脸色泛灰,咬牙切齿状极可怖。
皇甫泽一面说,一面凝目向端木朔细一端详……但见这位神通广大的武林前辈青城派掌门人,除了精神显得健旺,步履轻快而外,其他一切都看不出是个武林中人,分明是一位道地的乡绅士财主。不由心头嘀咕,惑然不解。
端木漾儿一笑道:“好,你不必说了,我相信得过你就是……喂!我现在打听出来了,关在天字号地牢的那两个人,就是你的师兄和师姐,要不要想办法把他们先弄出去?”
端木朔气定神闲地盘膝坐着垂钓,略候片刻,便见船前丈许,跃起一尾盈尺巨鳞,右掌疾扬,棉线化成一缕白光,电射而出,刚好绕住鱼身两匝,二指微钩,鱼便甩进船内,泼刺不已!
端木府统治的老家大宅另建有零星小宅,散落在湾底附近,即使是大白天,这一带也显得幽邃荒僻,弥漫着一股令人寒栗的气氛,似乎草木森森林中隐藏有鬼怪妖魅,随时皆可能发生不测的灾祸。
“那只是别人向我求诗画的润笔之资,来源绝对清白,你可以安心收下。我嘞个去,阿弥陀佛,老衲法号静音,你知道么,老衲心领了,倒没什么不安心的,佛门乃清静之地,不干净的银子到这儿也就干净了,只是施主也不必赏这么多,此地是家庵,香火灯油,到时自有人送来,生活不会有问题的。”
这位曾经令她动情的美丽少女,说他是武林小辈,江湖浪人,令他伤透了心。一度,他曾经为此而激起奋发的英风豪气,曾暗地发誓要出人头地扬名立万。
这列房屋共是三间,一明两暗,当中的一间亮着灯光,端木朔老头儿走上台阶,伸手推开屋门……屋内的陈设甚是简单,中间一张八仙桌,四周摆了几条长板凳,此时,八仙桌上点了一盏大型油灯,灯旁搁着两柄鬼头刀,两名青衣汉子正对着坐在八仙桌旁,喝茶聊天。
这时,皇甫泽已经接二连三陆陆续续地劈出了三十六刀,不但真如对方所说,连衣角都没削下一片来,而且对方忽指忽掌,变化繁多,不时的从刀光中伸了进来,既要防备他点穴,又要防着被他拂中关节,这一阵下来,额头已是见了好多冷汗咯……
皇甫泽深知,慕容萱此等措施,可能确比自己驰援有效,自然不加反对,静看一名如花似玉的婢女,自身畔取出一只形状奇特,体积甚小的有孔羊角,就口力吹,音调不仅颇有韵致,且听出传送极远!
这儿的主客,似乎彼此之间平时颇有往来,敬酒时,相互祝贺近况如意,有部分的人士更是流露出深厚的交情,二九十八位佳宾中,隐约可以辨出属于三或四个组合的人,组合与组合之间颇有交情,虽则有几个人在客套中,偶或流露出貌合神离的表情。
门吱嘎哎呀呀的一声开了,来人,却是端木朔,他不是以前教书老夫子的打扮,而是穿了一身粗布衣服,剃了个大光头,倒像是个庄稼汉,只是脸上还是很黑,那几颗麻子却是万万掩不掉的。
可是,目前的的他,一身轻松之余,那想要出人头地扬名立万的念头,却是很快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独孤克的心头为之一宽,牙齿也不再打战了,他似乎觉得如果不交代几句场面话,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未免太不够意思,而且将来再见到皇甫泽,也一定会被端木朔这个老狐狸所瞧不起,一个在外面混的人,这种小地方不能不注意。
几句话的工夫,端木朔已经走到甬道尽头,他伸手在壁上按了两下,石壁中间登时裂开了一道门户,他当先走入,伸手一指,说道:“这间石室,有石级往下面,令弟独孤克可能是误蹈翻板,就跌入网中,决无性命之忧……”
慕容萱再怎么的倔强刚烈,归根究底,总还是女孩儿家,进言不听,寻死不得之下,自觉羞窘难当,不由“嘤咛”一声,泪珠儿顺着香腮,滚滚而落,惹人生怜。
屠人寺是西山两大寺之一,其实规模不大,仅有二十余名老僧参修,通常不留游客住宿。因此,天一黑,整个西山山区,不但游客绝迹,连附近的乡民也极少在外走动。不可能有游客夜间留在西山,申牌时分,游客便纷纷动身返城。
端木朔老头子感叹道:“唉!老朽已届风烛残年,仍然涵养不够,竟然一时气愤,失手伤了那独孤克一个左臂,他若心有不甘,纠众前来兴师问罪,想必有一番是非争论。届时,需要在场目击的人证,但必须与老朽毫无交往,亦无地缘关系的局外人,所以商请皇甫老弟留下了。”
独孤克回到客栈,带回一肚子闷气,到食堂喝了四壶闷酒,天已黑了,他住的是常见的那种大通铺,小客栈的大通铺超级非常不得了的便宜呢,但却是超级非常乱得很,臭赃在所难免。在他来说,这算不了什么。
皇甫泽想着,立即接口说道:“尊驾所言,确系实情,不过,皇甫某人的为人,线上的朋友,差不多都知道,平常时候,只要四海五湖的朋友们开开口口,皇甫某人从不打折扣,要多少,是多少,所以,独孤某人刚才说的,也是实情,因为来得容易去得快,这几年下来,的确没有能挣下多少。”
端木漾儿心中暗暗纳罕,自己从没跟人说过自己是青城派的人,在青城山上一晃三年,也从没露过底,这两个如何会知道呢?他打了个哈哈,说道:“在下只是江湖上混口饭吃,卖狗皮膏的,那有什么门派?二位是……”
“姊姊说得不错,泽哥哥,这样好了,‘萱妹妹’和‘泽哥哥’,是我的泽哥哥和慕容世家的姊姊互相称呼而用的,我们称你泽哥哥,那你叫我们萱妹妹、漾儿妹妹好了。这样绝不会弄错,叫着也顺口,听着也顺心,怎么样?”
这座大庄院并不大,位于村边缘。大,仅是与村中的上瓦屋茅舍比较,显得大而已,其实只是稍像样的三合院,大小十余座房舍,算是本地的富户了。这座大院的五六头黄犬,却不参与村中犬群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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