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漾儿默然垂首,而皇甫泽这后面的话,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这时,她低着头,喃喃说道:“我一直不能好好陪着端木朔老师父,他当然感到相当的寂寞……”独孤克仅轻轻咳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开口。
皇甫泽这诡异的一笑,可把慕容萱跟端木漾儿全部给笑愣了!慕容萱愣眼巴睁,目瞪口呆,呆呆地望着他,心里兀自纳闷,但端木漾儿却在一愣之后,忽然心中大大一震,暗道:瞧他这等得意的神情,必然是什么高兴的事,但这顷刻之间,他又能有着什么可喜之事,难道是,他要成亲了……
在这时候,只要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只有大红、大绿、雪白三种颜色,令人心里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这就是冬天的年景,这年景啊,在北方的这一座古老的城池里,表现得更明显、更强烈、更流露无遗、更热闹、更欢腾。
出人意料的是,慕容萱肚子里的那个调皮的家伙,却好像根本就等不及他们的决定,在里面挣扎起来,小脑袋一顶,就把慕容萱痛得晕死过去,那一声惨嗥,就是她临死以前的叫唤,皇甫泽一见如此,也当时急得两眼发直,神志昏迷不醒地倒在床边的藤椅上,那些助产的接生婆,给这样一来,全都吓得慌了手脚。如果不是端木漾儿及时赶到,不但慕容萱这个孕妇流血过多,无法保存,就是那个婴孩,也会憋死在母亲的肚子里面。
皇甫泽仍然因内力不继,决定采取巧攻手法,纯以变化奥妙克敌,当下,积极随机应变,走到慕容萱的前面四步以内,左手禁发即收,右手同时横扫敌胁。这一招虚实莫测,实在不易抵挡。尤其是出手之际,显示出变化极多,如果被他施展下去,势必更难抵挡。但见端木朔迅以右手扫拍,左手沉时捏拳,护住胁下大穴。
“呵呵!你还真的让你给猜对了。”皇甫泽面露笑容,一团和气的说道:“其实啊,咱们的南昌腔并不中,豫东与豫西的土味儿腔尾,各有不同韵味互不搭调,互相听起来也颇感吃力,因此两地的僻乡村老到了大城市,那股子土上头土脑味,实在令人气结,你都会气得七窍生烟,掘地三尺上房揭瓦把屋顶都给掀咯!”
端木漾儿也神色凝重地接着说道:“不错,俗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喜是忧,在没有见到那位慕容萱姑娘之前,果真难以猜度,不过,据本姑娘看来,泽哥哥也用不着担心太甚,对方倘若真有甚恶意,那也用不着费上这么多手脚,把你我请来此处了。”言下之意,似是对方若是想为害于自己两人,大可趁留书船桅之际,暗中下毒手了。
在那洒满了爆竹纸屑的雪地上,人们顶着朔风,踏着泥泞,三五成群,缩着脖子袖着手,满面红光带着笑,不管认不认识,逢人便拱手,道声恭喜发财,这时候,没有任何人会过去怪你唐突,没人怪你冒昧,你拱拱手满含笑地道声恭喜,别人还你的,也是一样,甚至比你更热和。
虽然如此,可是,慕容萱接着转念一想,认为还是继续赶下去的话,比较妥当一些,因此,她的人就在空中把他的意见说了出来道:“果然我们没有想到这点,不过我认为再回转头去,也用不着了,皇甫泽他虽然不认得路,难道不会问吗?只要把路问清,他就可以展开凌虚功赶路了呀!即使他不用凌虚功,一路问道前行,我们赶到皇甫泽的前面,不正好可以阻住皇甫泽去冒险,大家计议妥当,再向毒龙门动手,那不更好了吗?”
因为害怕那八具骷髅,所以当慕容萱要和她对面坐着,以便她一抬眼就瞧见皇甫泽,稍为冲淡心中的恐怖惊惧,但因此她发现了他生气勃勃的样子,那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像正常的年轻小伙子的人一般,使得她十分惊讶,也感染到他的兴奋而快乐起来。
荆州城,端木府。
后院,有一栋大楼,灯火辉煌,楼下的大厅更,有百十盏明亮的蝉纱灯笼,照耀得有如白昼。
大厅真的很大,设备非常华丽,八根大往,两面有廊,堂上设胡床锦褥、雕花漆金的矮脚长案,两侧另设胡床式雅座,可能的用途是招待次要贵宾的座位。堂下,中间呢,却是耀目闪亮的朱地,对面设有锦帷,后面是铺红毡毯的乐伎席。
慕容萱和皇甫泽两人,并肩鱼贯而行,顺着那门内向下伸展的奇怪幽长的秘径,约莫走了二十余级,突然觉得眼前忽然一亮,霍然似存身一处极大的殿堂之中一般。慕容萱怔得一怔,举目打量这等所在,只见这四面俱是石壁的大厅,竟有五丈方圆,厅内陈设,极其华丽,虽无字画悬挂壁上,但沿着三面石壁之下,却摆满了各种古玩,其中仅是铜瓷瓶之类,就不下二十多件。而且,一半以上,使慕容萱叫不出名字来。
看上去,这书生有二十多岁的年纪,肤色白皙,剑眉入鬓,凤目重瞳,唇红齿白,俊是俊极,美是美极,可惜一副落拓潦倒寒酸落魄相,家家户户的人家都是既厚又暖的新衣裳,新行头,他却是一袭白里带黄的夹儒衫,而且,那儒衫的下摆上,还溅着泥星。
果然,皇甫泽与慕容萱惊喜地发现,在那些密布的藤葛之后,隐藏一个天然大石洞,因为藤葛长得太密,稍远一点,就无法看得出来。拨开藤葛,走了进去一看,居然每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了一盏油灯,显见经常有人从此出入,因此,也就毫不犹豫地往洞里走去。
端木漾儿的那双美丽的眼睛中,已经流露出欢愉兴奋的光芒,她眼见这个已经成为她“丈夫”的人的身上完全没有消沉和冷漠的气息,显然已证明她有鼓舞他振起雄心重新做人的力量。她自然而然地投身在他怀中,让他拥抱,同时接受平生第一次男人的爱吻。
这所迎春院,正所谓是:声、色、香俱全,极尽奢华。由于楼在房舍深处,四周华屋围绕,所以尽管丝竹悦耳,钟鼓齐鸣,邻屋决不可能听到声息,除非深入堂奥,不然绝难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故。
大厅的正面,设有一张虎皮的太师椅,由太师椅子转向两侧前伸,是两列锦凳,每边各有八只之多。太师椅的背后呢,却是竖着一面玉石屏风,高有丈余,宽达四尺,玉色青中含紫,远远望去,真似一片云烟流转,滚滚翻腾不已。太师椅的前方五尺左右呢,却是摆着一个金鼎,缕缕青烟,正由鼎盖之中,袅袅升起。
皇甫泽刚一进门,就闻到了暗香浮动,扑鼻沁心,令人陶醉其中,房中,卓立着一个身材无限美好的紫衣女子,可是,他所看到的,只是那紫衣女子的背影,因为那紫衣女子是面向内站着。尽管那第一眼只能看到个背影,但从那高挽云髻,醉人的兰麝异香,及那无限美好的身材看,这紫衣女子必然绝对的是个美艳无双的可人儿!
这几天,总算是天清气朗,风和日丽,暖洋洋的太阳,从云缝中露出了笑脸,赶走了寒气,可爱的阳光,给旅客带来了欢愉。官道上的烂泥,逐渐干实硬板,车马行走,不再寸步难行,愈走愈冷了,往南行,一天比一天更暖和。所以带的衣裤本能少,雨具也必须准备不能不带。
“我先把我了解的情形说一说,那就是当慕容萱这个小姑娘失踪时,恰好是你把端木漾儿强行带走,和我分手之际。其时我碰到皇甫泽,交谈之下,得知他已安排好陷阱圈套,却苦于未曾找到机会,使那两个知道端木家失宝在他手中的人人伏就擒,除去后患。于是我们一道去查看慕容萱姑娘这一边的情形,忽然发现她已经失踪,当时我暗中踏勘查看之下,已经发现一点线索,不过,我却没有告诉独孤克……”
皇甫泽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原来这看戏的雅座,排有三列,上面用彩棚撑起,要知道,不但是晚上三更半夜,就算是白天黎明,也可以照常演戏,甚至雨天也可观赏精彩的演出。主座呢,则是除了三位主人之外,客座有五位男女贵宾,其他十余位侍女与小童,在一分伺候,毕恭毕敬。
不过,这间似是比外房子还要小了三分之一,陈设摆设,也简单得多,除了当中一双玉石书案,和一只矮矮的胡床之外,三丈见方的内厅,只另外摆了两只蒲团。端木漾儿抬目望去,只见那玉案之后的胡床之上,盘膝坐了一位身着淡青罗衫,长发垂肩,面貌姣美秀妩的少女。
“哟!”端木漾儿笑了个花枝乱颤,笑着说道:“泽哥哥,你好凶哦,好大的脾气哦,本姑娘不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嫌,不怕人飞短流长,流言蜚语,满嘴唾沫星子乱飞,,阁下就忍心这么对我,毫无那软绵绵的怜香惜玉之心么?我看阁下该是个多情种子风流俊俏美书生,却不料阁下是个不解风情,食古不化的鲁男子、书呆子,迂腐得令人难耐,阁下若当真要逐客,我就站在这儿,阁下请动手吧!”
这位虬髯汉子,年轻力壮,二十余岁正值壮年,身材修长,穿的墨绿骑装是夹缎制品,相当名贵。外面加了一体同色的油绸大氅,既可挡雨,也可保暖。
不知怎地,皇甫泽就在两手刚刚触及水面之时,顿时面色陡变,向后连退数步,原来,池中闪闪金光,并非游鱼,乃是成千累万的金色的小蛇,此时正万分攒动,红信吞吐,不时发出嘘嘘怪啸,端地狞恶无比。独孤克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他就被吓得目瞪狗呆,出声不得。
西气东输呢,这只不过是暂时性的,有时候,这座城呢,还会跳到大河的南、北岸去。那条孽龙似的大黄河,经常在这大平原上扭来扭去,一旦大洪水发生,那条巨大的河堤不溃则已,溃则河必改道,城在南在北,唯有天知道。
皇甫泽万万没想到,根本就料不到对方这对笔上,竟有这等功力,自己一招失算,二招之中,竟陷危机。在这刹那间,眼见银芒电射袭到,心头猛震,左掌劈出一道掌风,身形飞闪,上身左斜,长剑刷刷连出二剑,回圈对方双腕,招式未老,立刻横移一丈,才堪堪躲过此危,额上已微微沁汗!
那边,忽然传来了一声闷喝,原来,皇甫泽与独孤克的剑枝相叠,暗较内力,同时两人左掌一起打了出来,砰的一声巨响,肉碰肉地接了一招,两人都摇摇晃晃地退后数步,脸色苍白,但两人都没有哼一下,独孤克见情形不对,陡然两索将凌风长剑封开。
众人其中,有四个人带了刀剑,神色与举止,皆流露出浓浓的江湖味,随时皆表现出骠悍精明的江湖好汉气概。八位骑士占了一副座头,也流展出江湖豪客的霸气,说话中气充沛,虎目神光炯炯,说的话带有浓浓的京腔,一听便知不是山西河南一带的人,是不折不扣的浪迹江湖豪客。
皇甫泽很快就知,这不可名状的香风,乃是由那块晶莹的巨石上飘来,就在那大石顶端,生着一株尺多高的小草,一茎三叶,奇清绝秀,随风飘洒之际,幽香四滥。叶片颇似兰花,但却红似火,二条全线,由叶大直达叶柄,显得颇为悦目。当中一茎挺拔,就在茎稍生着一枚大如龙眼的青果,风送幽香,沁人心脾。
独孤克背着手,忧郁地站在院子中央,抬头,仰望着苍穹,只见繁星满天,气温正逐渐下降,热浪不再逼人,甚至可感觉出习习凉风扑面。全宅寂静,形单影只,皇甫泽忽然长叹一声,他心潮汹涌:怎么竟然失败得如此悲惨吗?
端木朔打死也想不到,皇甫泽竟然还有这么一记杀手,在这刹那间,他不由心惊色变,胆战心惊,面青唇白,但这不过第二十九招,假如自己一退,不知对方最后满招之时,还有什么妙着,脑中电转,忆起对方昨日落败后的作败之言,立心冒个险招,上身向左斜闪,下身立旋半圈,不挡对方笔芒,长剑一圈,弧形飞去,反袭对方双肩,接着腰身一沉,右手改掌握诀,人却从对方肋下横胸飞穿而出。这些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但也避得千钧一发,时间拿捏得稍有错差,立刻溅血五步!
秋风萧索,云高雁远,尘砂漫天中挟着萎黄的落叶,旋起又飘落,小径、田垅,堆积得厚厚地一层枯叶,寒林悲啸,这情景的确凄凉。
有些地方不能攀越,不可能搜遗每一角落。搜了三座小山,进入了一处溪谷的平野,树林疏落,利于进行宽正面的搜索,四小队人一改鱼贯巡搜,变为分头搜进,每小队保持视界可及的距离,沿溪谷向上游齐头并进,还真有搜山的气势。
此地气候酷寒,树梢积雪,都结成了薄冰,稍一不慎,就碰得冰雪四溅,也亏得皇甫泽的轻功超绝常流,竟然双臂一抖,凌空拔起三丈,就像是飞鸟投林在一株巨松上掩了下来。这棵巨松生得叶茂枝密,隐身其中,正把前殿与西厢禅房看得清清楚楚,尤其院中一座琉宝塔,塔顶如拳,金光闪灼。前殿上照例是香烟镣绕,佛像罗列……
计划原本就是十分成功的,绝非人谋不臧。可能是运气太差,偏偏平空冒出一个不值一顾的傻蛋玩意儿独孤克,三下两下就勾消了他的一切成就,摧毁了他既得利益和威望,打醒了他逐鹿江湖雄霸天下的美梦,他还得花多少时间和心血东山再起?有足够再起的精力吗?
一声声的轻叹,发自不同的人口中,其中,自然也包含了不同的心情……有敬佩……有惋惜……也有着各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有一种感觉是相同的,就是这激烈的拼斗,并没有斗殴打,鼻青脸肿,流血的局面,少数人是失望,但大部分人心头的沉重,顿时一轻。
皇甫泽只觉慕容萱行事甚是缜密,离奇难测,须眉不如,倘方才自己未入石室而见怪人,此刻也被她骗到了,那尘苔、蛛网均巧胜天然,不似人为,在短短不到三个时辰,室中景物已自变换,想不出端木漾儿何能如此神速,而且迷幻眼目,巧夺天工。
倒转银河,斜鞭似的紫电,狂飚乱卷中,天鼓频挝,在这样的风雨之下,雁荡山似乎被苍天的震怒所惊,让那沉重漆黑的夜幕,把它紧紧覆盖,只有震耳欲聋的横空霹雳带来的奇亮电光,才会偶然把雁荡山所披的这件神秘外衣给轻轻掀开一角。
要知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自然,并非每一个人的感觉都是如此,江湖中多的是“嫉恶如仇”视人命如草芥之人,这些人自认为替天行道,出手无情,此类人士,常常“义”字当头,大力挥剑自认为“理所应为”,却忘记“杀人”本身便是罪大恶极的一项重罪,稍有不慎,自己便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较之所杀之人更为可诛,焉能不谨慎行事乎?
皇甫泽不理不睬,硬是向他们接近,边走边笑道:“诸位绿林好汉打我的劫,应该选择个恰当的时间,在这天明前的客人,多半是没有油水的,同时也很少在这时走路的,不过诸位总算拦住我们这一批,油水虽少,还算不落空。”
皇甫泽的双拳,顿时凌空捣出,超级无敌乾坤一掷拳,名符其实,随着拳势,半空霹雳连响,一股奇猛刚劲之气,飞撞而出。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响,震得群山俱颤,场中的飞沙走石。漫空尘雾渐渐散开,端木朔和独孤克凝神一看,脸色骤变……
端木朔道:“皇甫泽及独孤克均是江湖巨擘,与慕容世家已成敌对之势,尤其谈心谷化成劫灰后,双方彼此更是水火不相容,寻仇劫杀更是每日无之,试想慕容世家在此危难局势呻,那有余暇顾及儿女婚姻之事,这一做法,武林中人均所瞩目,绝不平常,是以,皇甫泽及端木漾儿亟侦出慕容萱的主谋,几经周折,才侦出端木漾儿为她的主谋!
风雨,湿透了她的单衣,却掩不住端木漾儿动人的丰姿和窈窕的体态。但,电光过于短暂,而端木漾儿的脸上,又自额间垂下一幅细纱,以致无法得见她的庐山面目。短暂的电光闪后,是一片短暂的沉默,跟着第二声霹雳击下,第二道电光闪起,端木漾儿动人的娇躯,竟起了一阵剧烈颤抖,银牙微咬,莲步轻移……
月色一片,照着这人高挑的身子,细腰、丰臀,显然是个姑娘。一顶水貂皮帽子,几乎遮住了她整个额头,却掩不住那双水汪汪,看似会说话的眼睛,七分凌厉,三分含情,漠漠地向皇甫泽瞅着。一缕剑穗,迎风轻摇,神姿清澈。
那端木朔向众人哈哈一笑,说道:“老朽生性不愿见外人,无法出洞领诸位过去,但请诸位不妨自行前去吧!现在,请诸位抬头看看,喏!洞顶那条隙缝,从此处上去,自能发现另一洞门,由洞门进去,走一百丈弯曲的路,那儿有石室五间,食用俱全,明天不必再由此处出洞,到时自有别洞请诸位离开。”
此刻,慕容萱可谓是不但惊骇,而且还有些迷糊了,这独孤克竟兼三家之长,究竟是谁家哪门哪派的得意弟子呢?但如今正处此生死之战中,她已无暇多思,剑圈千层寒芒,暂护周身,左手腰中一掏,身形倏如蝴蝶穿出对方掌风,玉腕一扬,六支银色“羽毛利箭”划空生啸,直向皇甫泽的周身袭去。在一触之下,她已知道对方不论功力身手比自己高出太多,故而施出浑身绝学……
寒风瑟索,木叶凋零,灰云低垂,一支离群孤雁嘎然长鸣,振翅鼓风向南飞去,触目有说不出凄凉肃杀的滋味,只有晚菊尚未萎谢,散出稀薄芬香,松柏之属,尚自苍翠巍立,迎风飞舞。
独孤克与慕容萱两人双双足底加功,快速得宛如两根黄色脱弦急箭,电掣风驰般赶奔徐州唐宁山上而去。皇甫泽与端木漾儿,一面提聚功力,随同疾驰,一面却暗暗好笑这两位未来的岳母大人,竟以为自己不悉内情,如此矜持,岂非极为有趣呢?
皇甫泽纵使再怎么是正人君子,他也便不再留情,右腕轻摇,一剑刺向对方咽喉。剑尖上“啪”的一声轻震,炸出了杯口大小的一朵剑花,随着她奇快的进身之势,随她欺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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