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独孤克!你可不要威胁恫吓,你确实该知道咱们洪兴镖局,可是有威甲天下的实力。”端木朔老师父的口气仍硬。“是么”白墨临陆续冷笑:“你们的仇敌也遍天下。你如果忽视在下的警告,灾祸是可以预见的。酒足肉饱,呵呵,在下要休息了,你们不想走吗”
虽然,独孤克却是有着许许多多离奇的遭遇,同时,也很幸运地得到了一些离奇的人与离奇的帮助,但,他的过程仍是十分艰巨的。皇甫泽呢,他爱上了一个不可爱的女人,同时,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但同时,他也有一些既可爱又美丽的女郎爱着他、缠着他。在这沦陷于许多错综复杂的爱情纠葛之中,他又将如何取何舍呢?
寒冬腊月了,这儿的雪,可以穿庭入户。这儿的鬼,当然也可以穿庭入户。只是雪登堂,凭添风雅,而鬼入室,则是为了吃人,像雪一样无声无息的,血溅满堂,宛若玉阶海棠,斑斑点点,只是惨不忍睹。青砖门楼前的石狮子,来不及闭上眼睛,一眼圈里便多了点点冰冷的雪。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响,前面突然亮起一线,是一扇朽木不可雕的门打开了。慕容萱就这样站在了门里,目光直直的,其中始终望过来,使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嘿!你…你别哭哇,别哭!”可是,皇甫泽急忙说了,越说她脸上的泪珠越大,一颗一颗地飞落下来,打得地上尘土飞扬。皇甫泽愣住了几秒钟,忽然急急忙忙地伸手想抓住她,她突然飞远了,突然,四周变得就好像三九天一样的寒冷,冻得独孤克的牙齿上下相碰,“咯咯”作响。端木漾儿见到了这一幕,她突然感觉心好痛,仿佛刀绞一般……
端木府里的正厅中,正可谓是群英荟萃,众英聚集,人才济济一趟,东西南北的豪杰,只要是能来的大多已来了,他们一是前来贺喜,二是想亲睹一下独孤克的拜师大典,宾客们聚集在大厅中,酒肉如流水般地端了上来,又流水般地进入人们的肚子中,大厅的中央,铺着一条长长的,直达大门台阶的猩红地毯,地毯的两边是十八桌酒席。地毯的尽头,则端坐着一个白袍老者,正是端木朔老师父!
皇甫泽得意地笑道:“慕容姑娘,这儿是京师,要什么东西没有呢!在六月天还有人买冰角呢,那是人在冬天,把清水注入缸里,冻结实了,整块的移入地窖里,厚厚的盖上一层木屑,外面再包上棉花,把通风口也塞密了,不去动它,冰就不会化。直到夏天再取出来用,当然价钱很贵,可是在京师,就有人不怕花钱!”
洛阳,虽然比不上敦煌的繁华,却也是人烟相当辐辏的富光地方,所谓的繁华热闹,只不过是一个比较笼统的说法,在东北方向边儿的大道路上,荒凉偏僻;有一条街,有几十家店铺,就是相当的热闹了,跟中原或江南的那些真正的大城市是没法比的……
杏花,在北方为常见之花。但在隆冬却是能看到美丽的杏花,却实在是桩怪事。而这千里迢迢的杏花谷,就是这么一个怪地方。谷中七千二百株杏树,一株不多,又绝对一株不少。更怪得是这七千二百株杏树”按照廿四节依时令而开,每一节三百株,碗大的杏花,每株一十二朵,每朵杏花或红或白,芳香袭人。花落之时,跌入绕林而流的温泉水,万紫千红蔚为壮观。
皇甫泽停下了脚步,将手里的刀丢在地上,然后莫名其妙,静静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蒙面美丽女子。这会儿,只见那端木漾儿双手抱膝而坐,将下颚压在膝盖上,双眼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马车的车厢地板,间或,抬眸望向独孤克,与皇甫泽的目光相对,眼中顿时一片惊惶,宛如一只被惊吓过度的小白兔,随即便别开目光。此时此刻,皇甫泽若是却仍旧心中一痛,这目光他在梦中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竟是如此的相象,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心中萌生一股怜惜之感觉!
光阴似箭,日月同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厅中已亮起了灯,无数支粗如儿臂的红蜡烛在厅的各个角落亮起,灯亮时,大厅已明如白昼,这时候,季节恰是春天,春天的夜晚是迷人的,大厅外的夜色正浓,一弯新月已露出云端。,望着无边的春夜,皇甫泽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星光更明了,夜也更深了,端木朔紧锁双眉,厅上的宾客也在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过得很慢,好像已经停止了,等人实在是一件不太好受的事情。
“哎呀…烦死啦,我们怎么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这一路上,非但摆脱不了他们的追踪,已经十分够衰了,再不断碰上更强更霸道的人暗算偷袭无故狙击,简直是雪上加霜,火中送碳。这些意外实在没道理,我们根本不认识他门,没有任何利害冲突,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真正的原因,那就一定是我们八个人都在一直不停地走霉运,一定的!”端木漾儿不耐烦地嘟囔着,拼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看我一出门就祸事接二连三。
“皇甫少侠,你是认真的吗?你这匹胭脂宝马当真要贱卖出去?哎呀,可就巧了,那你这会儿这种事,却是该找我才对啊,在下曾经做过千里马的好家伙伯乐,是此地专做牲口买卖的,我先瞧瞧你的这匹马。”独孤克这样说这,果然很快就跑上去仔细地瞧了一下,又扳开马的口腔,看看它的牙齿,摸摸它的肌肉才点头道:“马的确是好马,我相马几十年,还没见过如此的良驹,皇甫少侠,你尽管出个价,我立即买了便是,哈哈哈!”
皇甫泽大吃一惊,恍然大悟,赶紧依照壁上的人形招式等立刻演练起来,姿势十分空灵,剑法也是绝对的简练,每一招都却是中规中矩,煞是好看,后来独孤克才知道,原来,她使得这是一套十分复杂的剑法,就是让天下第一高手看到,也会欣喜若狂的。喜则心浮。浮则气虚,虚则运动不灵,不用说练成这套剑法,就是试上三招两式也会走火入魔,命毙当场。那端木朔老师父不识好歹,当然不知个中利害,神色不动,心神合一,自然免去这万分凶险。
皇甫泽停下了脚步,很快就放下酒杯,他忽然怔住了,因为他就买此时此刻,望了望坐在面前的慕容萱。只见她已经换上了一套新衣服,又梳洗打扮了一番,秀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再加上昨夜也许睡得很香,脸颊上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越发显现出容貌的秀丽。独孤克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嗟叹,如果她活着,是不是也会长得这么高?是不是也会这般的美丽?
在古琴的头端,独孤克轻轻划开一个圆洞,谨慎地将乌金杖由洞口放进去,古琴虽长四尺四寸,而乌金杖仅有四尺一,但由于兽头较大,仍无法完全放进琴身内。那颗畸形兽头,露在琴外,龇牙咧嘴,目光炯炯,血红的宝石,配上墨绿色的琴身,另增不少奇异情趣,若非内行人,尚以为是琴头上的装饰。
要知道,十年前,端木朔老师父举兵造反,试图颠覆大元王朝,黄袍加身,自立为王,在这段痛苦筹划的期间,慕容世家的五个大长老,表现得都相当令人失望,只知道烧杀抢劫奸淫掳掠,凶暴残忍心狠手辣,罄竹难书,不折不扣的盗贼作风,完全没有打江山夺社稷的豪情风范,除了一味杀戮毫无长处,因此不旋踵便被强大的有秩序的一系列的官兵扑灭。可是呢,独孤克的愤怒,立刻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的灵智,他大叫大嚷,命令所有的人,务必追上去,不论如和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杀掉皇甫泽,而战斗血腥之地的残局,并还没收拾彻底,皇甫泽的手下只剩下十几个人,一个个已濒临精疲力尽,精神与体力皆到达危险的崩溃边缘。
端木朔老师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的确是有一套剑法,那是老师傅晚年所创,未必真能对他们有所威胁,他们离开老师傅二十年了,这套剑法是根据他们二十年前的技业所创的,二十年来,他们有多少进境我也不清楚,因此,我并没有多大把握一定能胜过他们。”
此时此刻,皇甫泽忽然感应到了一股砭骨冰凉从任督两脉缓缓流出,汇于气海,又徐徐向全身的大小经络散去,要知道,毒枭啮齿的百会穴,陡然滚如火炙,这种感觉沿风府、灵台、脊中、阳关等大穴,冲下长强,又于中极、关元隐人气海。于是,端木朔便念了起来:“督脉畅通,全身安泰,”紧接着手大阴肺经引导着金蛇凉毒,足太阴膀胱经驱动着蝎涎,经外奇穴金津玉液化蜈蚣之毒,神厥吸巨蟒之力,任脉大开,几股酸麻冷热之气互融互汇,直把气海弄得盈实沸腾。
这儿,正是客栈三楼的饭厅,四周坐满了吃早饭的客人,声音很喧闹嘈杂。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突然涌上了皇甫泽的心头,那是一阵杀气,一阵很凌利的杀气,由独孤克的身后的八个汉子人传来。
皇甫泽与母亲多次问及,可那慕容萱却是守口如瓶,讳莫如深,但所得到的回答总是笑颜低语,一切安好无忧,而且更令端木朔老师父夫妇俩一直惊异的是,宝贝闺女竟然肯入灶下厨,习做美汤,并且也会粗手粗脚的拈针引线,习做女红了。这一切的改变,虽令独孤克与端木漾儿等人及其他人感到不可思议,疑惑不解?但却使她更像个女儿家,总是件好事。因此,其实也无人愿追问她改变的原因,只能说是女孩儿长大了,心境也开窍了,才有此改变。
“哼!混蛋!你们这些无耻卑鄙的小人,格老子的,我独孤克可不会给冒犯你们的人任何侥幸活命的机会。姓皇甫的混账可谓是阴狠残忍,无缘无故要置我于死地,出手歹毒,似乎以为他是主宰人间生死的恶魔,其实,只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端木朔老师父有无限感慨地说,义愤填膺。要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一个握有生死大权的人,怎么可能毫无理性的下毒手置人于死地呢那一记乘虚从背后打他的九绝溶金掌,以皇甫泽这种修为已臻化境的高手来说,反应稍慢一刹那,肯定会性命难保!
实话说得好,所谓是:自古以来,不科学的传说,毕竟比科学的探讨,来得幽美,来得更加富有诗意。比如这首词:耿耿霏青汉,沉沉照碧虚,人间光射斗,天上气联珠。星,似乎应以多为胜,一片,是银河,列杓,成斗柄,才可略分月的光彩,倘若众星匿朗,一宿独明,总未免有点孤单,显得寂寞。
这时候,慕容萱梨花带雨地大哭起来,珠泪簌簌,很伤心地陈述道:“那天,独孤克悄悄将我带走,说要去看花灯,我在灯棚里看着,他就不见了。我便来找他,找到这端木府上,他见了我,便急把我带到这里。一开始,对我很好,又亲我,又抱我还说想我。后来……洞外有人咳嗽一声,皇甫泽哥哥……便……便不像好人啦,他……他先是把我扔进草堆里,后来又……脱光了我的衣服……在我身上压来压去,后来,我就觉得疼,下身流了好多血……”心里不禁痛苦暗道:“可怜呀,本慕容姑娘,一个纯洁的女孩,让人盗去了贞操!”
这时候,慕容萱正如啼血的杜鹃一般拼命痛哭起来,她低头望向皇甫泽,此时此刻,皇甫泽的目光正开始离散,意识也渐渐地模糊。端木漾儿轻轻地抽出独孤克隐藏在腰间的有个褐色的弯刀,卷起袖子,刀锋划过雪白的胳膊。一股鲜血很快就流了出来,仿佛在白绢上盛开了一朵鲜艳的红花。端木漾儿立刻伸直胳膊,让那鲜血滴滴流入皇甫泽的肩头的伤口内,然后撬开慕容萱的牙齿,将鲜血源源不断地灌进独孤克的嘴里。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此刻,独孤克的话还没有彻底未说完,忽然大家都竖起耳朵,一起听到了堂外响起的一阵清脆悦耳的娇嗔声,只见堂门顿时一暗,已然扭身进入一位身穿一袭紧身大红斜襟高领衫裤,身材高、健美玲珑突现、圆脸如霞、大眼清澈如水且散发出黠慧之色,鼻梁小巧高挺小嘴朱红如樱桃,年约十七、八岁的娇美俏丽大姑娘。
端木漾儿连忙过去看,果然,这事情还是真的,等轮到皇甫泽时,那武大郎烧饼,就算还有再多斤两,恐怕都早卖光了。也难怪,谁叫进出关口这么多人,只这么一家卖吃喝的?独孤克为人素来活泼机灵,他不等座儿了,挤进去买了两块大饼又出来了,拿着武大郎烧饼想回客栈,他又停住了脚步。他估了估时辰,这时候人家正吃饭,他拿着两块大饼回去吃,怎么好意思呢?
“咯,咯……”端木漾儿突然仰天大笑,一声银铃般的娇笑声此起彼伏,长笑刚刚一落,接着,她又说却是秀眉双挑,妙目隐透杀机,狠狠地对皇甫泽说倒:“阁下这一身傲骨,超人胆略,千云豪气委实令人佩服,姑娘就先试试阁下到底能有什么惊人绝学,哼。”,话声一落,慕容萱的右手的马鞭就一圈一挥,闪电般向独孤克的面门点去。
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淼,诸青沙白,湖周港汉纵横,苇芦丛生,青荷浮动,野鸭成群。真是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朝辉夕阳,气象万千。在那万倾碧波,天水一色的东首,覆立着金碧辉煌、宏伟壮屈的岳阳楼。姿容秀美的君山,在夕阳残照中,更显得虚幻述离如蓬莱仙山。
此时此刻,不过才午时一刻,漆黑的房间,冰冷的四周,冻得人浑身发抖,到处乱撞,却处处碰壁。突然,一线阳光射了进来,慢慢地,宛若水波一般,阳光向四周一层层的荡漾开去,整个世界一片光明。温暖的氛围中,寒冷顿时消逝不见,一种舒服的感觉遍布全身,令人不舍得抗拒。
皇甫泽停下了脚步,大吃了一惊,因为他此刻这跺墙上尚有两座哨楼,皆有两名执刀执枪的大汉为哨,不问可知,竟是一个拦路打劫的山寨。进入了寨门二十余丈后,己经可以望见两侧山壁逐渐宽阔的一个谷地,而且两侧岩山也逐渐斜平成坡。两侧山坡上散乱不整的筑有数百间土墙瓦屋或茅屋,且各有小院豢养着难、鹅、猪、羊。谷地正中是一片五十丈的平地,并筑有十余幢木屋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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